姚慕晴笑了,“叔好自戀!”

    李天柱一愣,隨之笑了起來。他非常明白姚慕晴這句話的含義,笑笑道:“也不是自戀。我國改革開放至今,剛好三十年了。這三十年裏,我們在經濟建設中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但是也衍生了很多偏移黨的路線,貪婪腐化分子,你叔雖然說不上是絕代清廉,但好歹也爲羣衆着想,懂得取之於民,用之於民的道理。知道公僕二字的含義。”

    姚慕晴說是,叔是頂天立地的漢子,在幹部中極具權威。有你在,他們這些人心裏多少有些忌憚,這個我能理解。

    姚慕晴說的這個意思,的確是李天柱的這個意思,他不由笑了笑,“師太說你天姿聰明,我看聰明二字,完全不足形容你。

    山風徐來,撫過姚慕晴那絕美的容顏,幾許秀髮隨風飄起。只見她伸出纖纖玉指,理了一下那幾絲秀髮,“其實這只是部分人的觀念問題,他們不知道這個權力是人民賦予的,反而打心裏認定,當了官就應該高人一點,優越一點。其實真正的幹部,應該具備爲人民服務的心態,而大多數人心裏去認定,他們是來統治,管制這些普通大衆的。這就是思想上的定位錯誤。公僕是什麼?通俗上說,應該是人們的僕人,解決羣衆的根本問題,而不是凌駕於他人之上,作威作福。”

    姚慕晴嘆息了聲,“可惜,只怕沒有太多的人能懂叔這份心意。你這個黨校副校長可算是白當了。”

    李天柱也在心裏嘆息,不過他同時注意到一個問題,姚慕晴對官場中這種事,這種心態,可謂是分析得極至,的確很多人都有這種心理。還有很多人更是討厭當官的,但又一門心思往公門裏爬,一旦爬進去了,又成爲那一類人。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人上人?

    李天柱就在心裏想,什麼時候能把這種現象杜絕,真正變成民主社會,即便是有人當官了,他們家的其他人依然是普通老百姓,沒有任何特殊待遇,也沒有任何特權。到那裏,這個世界上便沒有了所謂的官二代,富二代。

    只是這種想法,太不實際,李天柱突然驚訝地意識到,自己居然被姚慕晴帶進去了。

    同時,他也深刻地意識到一個問題,姚慕晴對世事的洞悉,說明了她依然關注,也停止不了關注,她的心還在凡塵。這也是師太所說的,她雖然極具天賦,恐非佛門中人。

    叔侄倆談得很投機,李天柱也瞭解到,師太對姚慕晴很關照,她很自由。喜歡做點什麼就做點什麼,從來不強迫她。李天柱說,“你大伯退下來了,有時間回京去看看他。”

    沒想到姚慕晴回答了一句,“看就是不看,不看就是看。我已經看過了。”

    聽到這句話,讓李天柱哭笑不得。

    姚慕晴說,我在這裏的每一天,都在爲自己身邊的人祈禱,也爲廣大衆生而祈禱,青雲山就當是我的家吧!

    李天柱沉默了,也許這就是她最好的歸屬。真要讓她隨自己回京,該如何安置?

    李天柱在心底嘆了口氣,望着遠方輕霧了繞的山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李天柱道:“也罷,那我下次再來看你!”

    姚慕晴柔柔道:“下次在這裏你恐怕看不到我了。”

    李天柱大驚,“什麼意思?”

    姚慕晴擡起頭,“清淨之地,恐怕也不清淨。”

    她停頓了下,這才道:“當地旅遊局,打算將這裏做爲新的主旅遊區,青雲山上,恐怕再也見不到現在這般寧靜了。”

    這裏居然要搞旅遊區了?這種原生態的地方,真要搞旅遊業的話,勢必破壞原來的風貌,也破壞了這方寧靜。當地政府肯定是出於經濟利益考慮。他們要把這裏搞成旅遊勝利,搞度假村,這本無可厚非。可如此一來,青雲庵就毀了。

    李天柱聽到這句話,心裏竟然有些隱隱不快。

    青雲山不屬於西部省,位於川省境內,他這次前來西部省,可沒想去驚動川省地方政府班子。以自己的威望,只要說一聲,他們肯定照辦。但是這樣妥當嗎?會不會有點以權謀私之嫌?

    李天柱在離開青雲庵的時候,坐在車上暗自琢磨。這件事情,還真讓他感覺得有些難度。從個人情感上講,他好不容易爲姚慕晴找到這方淨士,卻馬上就要被人爲地破壞,真要讓他們將青雲山弄成開發區,姚慕晴肯定呆不下去了。

    不讓他們弄的話,地方政府肯定又有他們的想法,從來不爲這些鎖事爲難的李天柱,居然頭一次有些頭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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