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些人,以科室爲單位,三五成羣,“走,今天在XXX地方聚餐,去的每個加二百塊,不去的就免了。吃了飯,搞兩桌麻將,晚上再去吼幾聲,跳跳舞。”

    這大致就是體制內這些公務員的生活,有喫有喝,還有玩的。

    因此,在春節這段時間內,城市裏大大小小酒店,基本上暴滿。你若是想找一個稍爲上檔次一點的酒店,沒有提前預定的話,只能住小旅館,招待所。

    開完會後,辦公廳的主任把張一凡和騰飛的東西送過來,本來要自己去領,辦公室主任就親自送上來了。人家是一份,他們給了雙份。

    快下班的時候,秦瑞生過來請張一凡,說晚上聚一聚。

    張一凡道:“怎麼個聚法?”

    秦瑞生說,叫了辦公室幾個人一起喫個簡單的飯。

    張一凡說不行,現在到處都流行聚餐,每個單位,每個科室,有權力的大聚,沒權力的小聚,反正這幾天裏,大家就忙着喫喫喝喝,喫完了公款報銷。我看他們這些人進體制,無非也就是圖這個。

    秦瑞生就不好意思了,他說,那我就叫上冒毅然同志,到冒毅然同志家裏去。這樣總行了吧?今天喫飯的錢,我來請。

    秦瑞生沒有家人在西部,他只能提出去冒毅然家裏去。

    張一凡說,這個倒是不錯,不過說好了,你請客,可不許公款報銷。

    秦瑞生有些不好意思了,那個自然,那個自然。

    但是真去了冒毅然家裏,又怎麼可能讓秦瑞生請客?再說,冒毅然還沒有過來,人家有沒有安排也不知道,張一凡只是心裏清楚,這個秦瑞生想跟自己套套近乎,有種朝自己靠擾的味道。

    這是一種官場態度,儘管大多數時候,都是虛情假義,至少很多領導,需要這種態度。

    冒毅然來了,張一凡道:“毅然同志,剛纔我跟瑞生同志在商量,今天晚上去你家喫飯。”

    冒毅然朗聲道:“我正有這個想法,難得兩位領導大駕光臨,好的,好的。”

    秦瑞生心道,冒毅然也是個很巧的人,知道順着張一凡的意思走。

    其實,他何嘗不想到自己家裏去?但他家裏實在沒人,秦瑞生已經決定將老婆調過來了。冒毅然說我去個洗手間。秦瑞生猜他是打電話去了。

    張一凡也想過,他們不能去外面喫飯,否則人家會說,他們起這種帶頭作用。但是自己家裏,總不能讓董小凡給他們做飯吧?再說,董小凡做出來的飯,估計味道不怎麼樣。

    累了半天,還不能喫,就沒有這個必要了。

    去冒毅然家裏喫飯,騰飛不能跟着去了,張一凡讓騰飛把這些單位發的物資通通拿回去,張雪峯送他到冒毅然那裏,也去了騰飛家喫飯。

    張一凡在途中給董小凡掛了個電話,“小凡,我……”

    董小凡道:“我知道了,今天晚上要去腐敗,是吧?”

    張一凡愣了下,笑呵呵地道:“我哪能帶這種頭,剛纔瑞生同志和毅然同志說了,去毅然同志家裏喫飯,我就不回來陪你們喫飯了。”

    董小凡當然知道他這種應酬,雖然張一凡可以拒絕,但做爲一個領導,也未必一定要裝出很清高,不與人爲伍的冷酷模樣。有時也是必要親近一下下面那些人的。

    可董小凡聽說是秦瑞生也在,不由奇怪了,秦瑞生如此殷切,恐怕是別有用心吧?董小凡對秦系一脈,心裏總是有些不滿。

    本來張一凡在江淮挺好的,非得把他調到西部來,玩這種政治手段有什麼意義?所以,她連帶秦瑞生也不待見了。

    張一凡跟老婆閒聊了幾句,董小凡說沒事,豔兒晚上跟我們一起喫飯。蕭豔兒本來準備今天晚上爲他們一家接風洗塵的,沒想到張一凡又不能參加,也不知道她心裏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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