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這樣的事情，自己竟然不知道，說起來也太不關心了點。張一凡突然想到胡雷，這小子也沒有跟自己吭一聲，看來他們早就通過氣了。
這段時間進常委的事情，搞得很緊張，他們估計是怕自己分心，這纔沒有告訴自己。張一凡總覺得過意不去，思來想去，自己出面可不行，只好給胡雷打個電話。
原以來胡雷在現場，接通電話後，才知道他還在趕往通城縣的路上。
胡雷說：“她根本沒有通知任何人，連我家冰冰都不知道。”
張一凡暗道，“這個劉曉軒怎麼搞的，這麼大的事情，她一個人擔？”念頭閃過，這才吩咐胡雷，“那你趕快過去幫幫她，一個女人家的，恐怕力不從心。”
胡雷道：“放心吧，這事包在我身上。”
車子飛馳在路上，自從當年把那煤礦賣了之後，胡雷就把產業從東臨市轉出去了。此番再回東臨市，又是晚上，除了高速路上那些閃爍的標誌，其它一片漆黑。
這一路飛馳，司機已經開得很快了，可胡雷還不滿足，一個勁地催。
冰冰道：“別急，快慢也就半小時的事。安全第一。”
胡雷就點了支菸，也不催了，安靜地靠在後座。
冰冰嘀咕着，“劉曉軒這是怎麼啦？我們跟她這麼好的關係，她居然不吱一聲？”
“可能是怕影響……”看到司機在，胡雷言欲又止。冰冰明白，前段時間首長入常的關鍵時候，很多人都在爲首長暗自加油。
下面那些人，認認真真工作，一絲不苟，生怕自己做錯了什麼，影響到首長。於是這段時間，大家都十分默契。
劉曉軒肯定也是這麼想，這才悶聲不響，一個人忍住悲傷悄悄落淚。
冰冰看到胡雷如此緊張，她也跟着緊張起來。
失去至親的痛苦，可想而知。
冰冰能理解劉曉軒那種心情，她更明白，做一個躲藏在背後的女人，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毅力。劉曉軒當初跟張一凡的事情，她是清楚的。剛開始，她也覺得兩人挺般配，挺有那些電視裏男女主角的味道。
好久沒有跟劉曉軒談心了，冰冰突然有種慾望，想要探知一下劉曉軒的內心世界。如果自己身處在劉曉軒這個位置上，結果會怎麼樣？
想着想着，車子很快就下了高速，拐進了通城縣。
劉曉軒的媽媽以前是工人，她舅舅也是工人，只不過早退休了。
這次劉曉軒老媽的後事，就在縣城的殯儀館裏舉行。胡雷夫妻趕到的時候，看到那裏一片白色。很多花圈擺在門口，來來往往的人，都戴着孝。
這些人都是劉曉軒家的親戚，再加上劉曉軒平時對他們極好，親戚們也很給力。戴孝的人很多，都守在靈堂裏。
冰冰拉了一下胡雷，胡雷神色默然，“我們進去吧！”
靈堂裏，一身素白的劉曉軒跪在地上，不斷往盆子裏燒紙錢。旁邊還跪着一些晚輩，有些是劉曉軒舅舅的兒孫，胡雷看到同樣穿着孝服的小素素，一言不發，呆呆地跪在地上。
外面響起了鞭炮，那是胡雷司機放的。車上堆着很多鞭炮，劈里啪啦的響着。
鞭炮很多，很多，堆得象小山似的。
胡雷說，辦這種事情，圖的就是個熱鬧。
裏面的家屬聽到外面響鞭炮，一個個跑出來答禮。
劉曉軒看到胡雷夫婦，愣了下，“你們怎麼來了？”
冰冰也不怪她，走過去拉着劉曉軒的手，“節哀順變！曉軒。”
劉曉軒一臉哀默，點點頭。
有人認識那是湘省的著名人物胡大少爺，旁邊有人立刻上來敬菸。兩人過去上了香，家屬答禮。胡雷去了帳房，把人情上了。
出來的時候，冰冰跟劉曉軒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