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書雪忽然覺得有點噁心,這種地方已經比她想象中最壞的結果還要壞上無數倍。

    但此刻她就如同砧板上的魚肉,爲人刀俎,絲毫沒有反抗之力。

    “愣着幹什麼,快換上衣服。”於姐催促道。

    關書雪無奈將那件她從未穿過的暴露的衣服套在身上。

    等出來時關書雪緊張地捂着胸口,那件裙子也被她死死地往下拉住。

    “擋什麼擋,都到這裏了就別裝什麼貞潔烈女了,放開點客人才喜歡,你拿的錢纔多。”

    “於……於姐,我已經化好了。”木乘風低着頭忸怩地說道。

    於姐伸出手指勾起木乘風的下巴,見他眼波流轉,眉目生情的模樣十分滿意。

    “你這副身體還算中用,以後剋制着點,免得壞了模樣。”

    “是……是。”木乘風怯懦地點點頭。

    關書雪很難想象,一個膽小怯懦還有毒癮的男孩竟然是他們校長的兒子。

    “三十九號。”

    聽於姐喊到她的名字,關書雪立即回神:“啊……啊?”

    “啊什麼啊,進去化妝,你這副邋遢的模樣,白送給客人都不要。”於姐嫌棄道。

    關書雪低下頭小心翼翼地走進化妝間。

    裏面也有好幾個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女孩,但她們顯然是已經熟練了業務,自己打扮起來,根本用不着化妝師。7K妏斆

    化妝師冷漠地將關書雪拉過來,在她臉上塗塗抹抹,就像是在對一個沒有血肉的洋娃娃。

    沒過多久,關書雪再看自己的臉時已經完全變了一個模樣。

    蠟黃的皮膚被粉底遮蓋了,本不出彩的五官也在描摹中變得精緻起來。

    關書雪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還能變得這麼漂亮,一時間連剛纔的恐懼都被壓了下去。

    於姐看着關書雪對着鏡子裏的她欣賞,嘴角浮現一抹冷笑:

    “看夠了沒?看夠了就跟我走。”

    關書雪深吸一口氣,轉身跟着於姐往裏面走去。

    木乘風也立即跟了上來。

    他們走進了一個漆黑的通道,外面的喧囂似乎被隔離了,取而代之的是優雅的音樂聲。

    木乘風一邊走一邊時不時地看向關書雪,猶豫了好久後才低聲問道:

    “你真的是京都大學的學生?”

    關書雪點點頭:“我是新生。”

    “那你爲什麼要來做這個?”木乘風問道。

    “我需要錢活下去,讀完大學。”關書雪咬牙道。

    木乘風抿脣不語。

    一會兒後,關書雪又開口問道:“你呢?你不是校長的兒子嗎?你怎麼還缺錢?”

    木乘風低着頭囁嚅道:“我被人騙了,染上了毒癮,我爸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打死我的,所以我不敢讓他知道,又忍不住,就只能自己想辦法賺錢了。”

    “你爸對你很壞嗎?”關書雪詫異道。

    木乘風緊緊握着拳頭,帶着恨意說道:“他的心裏只有他的學生,對我,他除了打罵和叫我學習什麼都不會做。”

    關書雪還想要說什麼,可卻被於姐打斷了:

    “都閉嘴,等會兒見了客人都機靈點!”

    說着,於姐便推開了一個包廂的門,裏面坐着好幾個男人,有上了年紀的也有年輕的。

    “王總,錢大少,你們可好久都沒來了!”

    於姐扭着水蛇腰笑靨如花地走過去,端上一杯紅酒,徑直坐到了兩個男人中間。

    其中一個男人在於姐臉上親了一下後笑道:

    “聽老闆說今天有新的服務員,就他們兩個?”

    那些男人的目光在關書雪和木乘風的身上掃視了一圈,頗爲嫌棄道:

    “沒好貨了?”

    “王總,他們兩個可都是學生呢,您懂的!”於姐笑道。

    被稱作王總的男人一聽這話眼睛就亮了:“學生好,我就喜歡學生妹子。”

    王總首先將木乘風拉了過來,在摸到硬邦邦的胸膛時有些詫異:

    “這是男的啊!”

    於姐連忙把木乘風推到另一個男人手裏,指着關書雪笑道:“王總,那個纔是您的菜呢!”

    王總看了一眼關書雪的臉有些不滿,但也沒多說什麼:

    “行行行,把她帶到我房間裏去。”

    “好,東西都給您準備好了,包您滿意。”

    說着,於姐便將關書雪領了出去。

    此時的關書雪已經被嚇懵了,臉都是蒼白的。

    “愣着幹什麼,我告訴你,王總可是金主,要是服務滿意,你的小費絕不會低於這個數!”

    於姐比劃了一個十字。

    關書雪一愣:“一萬!”

    “是十萬啊!”於姐笑道。

    關書雪頓時大驚,十萬塊錢!只要做一次就有十萬嗎?

    “別愣着了,去吧!”

    於姐拍了拍關書雪的肩膀,然後把她推進房間裏。

    沒過多久,木乘風也被人拖進了另一個房間。

    於姐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站在角落裏拿出一根菸抽着。

    “都進去了嗎?”

    於姐聽到聲音立即回頭:“老闆,您怎麼在這兒?”

    男人取下墨鏡,陰冷的雙眸中滿是戾氣:“他們聽話嗎?”

    於姐笑着點點頭:“當然,有錢拿,爲什麼不聽話?”

    男人嗤笑一聲:“是啊,都是爲了錢,他木懷遠這輩子恐怕也不會想到他的兒子會爲了錢落到我手裏。”

    “老闆,過了今夜,我們隨時可以爲小少爺報仇!”

    這句話剛出來,男人的眼眸狠狠一緊,手裏的煙也被他硬生生掐滅了。

    “不急!還不是時候,我要讓他親眼看着自己的兒子墜入地獄,我要讓他也嚐嚐失去兒子是什麼樣的痛苦!”

    說罷,男人又點上一根菸抽着。

    一根菸即將熄滅時,男人便道:“這裏交給你,我去看看他。”

    於姐微微點頭,男人剛要離開,她卻又喊住了他:“老闆……”

    “還有什麼事?”

    “您今晚……沒什麼,您早點回去休息。”於姐看了一眼男人,那句話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此刻已經是夜裏十點多了,大街上人來人往的,酒屋的門口寂寥無人,看着十分平靜。

    然而,任誰都不會想到,這酒屋底下藏着那樣的污穢。

    男人從酒屋出來後又戴上了墨鏡,但他並沒有回家,而是去了郊區的一棟別墅。

    別墅裏沒有人,但卻很乾淨,顯然男人時常過來打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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