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楚綰綰和白景墨剛收拾好東西,林知秋和寧宸就來了。

    大風山離這兒並不近,爲了出行方便,他們選擇了乘飛機過去,行李也是儘量輕便。

    上飛機前,小花盤繞在楚綰綰的手腕上變成了一隻鐲子才躲過了安檢。

    楚綰綰一上飛機就開始睡覺,旁邊的寧宸拿了本書在看,白景墨也睡着了,而林知秋一直直視着前方似乎在發呆。

    兩個小時後,飛機落地,四人叫了輛車就直奔大風山。

    越靠近大風山山路越是陡峭,到山腳下後連車都開不上去了,四人只能徒步前進。

    “妹妹,還有多久纔到啊?熱死我了!”白景墨不停地擦着汗。

    “我們這纔到半山腰,還得走一會兒呢!你先喝點水,我們歇一會兒吧!”楚綰綰遞過去一瓶水。

    林知秋看了一眼天色:“不能休息太久,再過一會兒天就黑了,林子裏一旦起了霧很容易迷路的。”

    “這可是你從小長大的地方也會迷路?”白景墨皺眉道。

    “大風山可不是一般的山,山裏亂七八糟的東西本來就多,相門駐紮在這兒後,又關押了些不屬於陽間的東西,不設便於行走的路和夜間降下的濃霧都是爲了防止有人來這兒會被那些東西傷到。”

    白景墨看了一眼手錶:“現在已經五點多了,再過一個多小時就要天黑了,我們快走吧!”

    “哥,你堅持一下,等到了山頂就能休息了。”

    “嗯。”

    白景墨點點頭,重重地嘆了口氣。

    寧宸和楚綰綰在前面走着,林知秋和白景墨跟在後面。

    山路難走,白景墨時不時地會踩到石頭,那雙擦得鋥亮的皮鞋已經被石頭磨得都開膠了。

    白景墨此刻無比後悔,早知道他就穿雙舒服的運動鞋了。

    正想着,白景墨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幸虧林知秋及時扶住了他。

    白景墨慶幸地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

    “謝謝啊!”白景墨看着林知秋笑道。

    林知秋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一雙運動鞋遞給白景墨:“穿上吧!”

    “你把鞋給我幹嘛?”

    “你再穿着這雙鞋,沒等走到山頂腳就廢了。”林知秋沒好氣地看着白景墨。

    白景墨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換上了,雖然西裝配運動鞋不太好,但比起帥氣,他更想要腳。

    林知秋的腳跟他差不多大,他的鞋穿起來也挺合適的,白景墨走的也稍微快了些。

    楚綰綰看着白景墨腳上那雙鞋不禁輕笑:

    “哥,大師兄的鞋你穿着還挺合適的。”

    “那是因爲你哥我腿長,腳型好,穿什麼鞋不合適。”

    瞧着白景墨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楚綰綰不禁翻了個白眼:

    “大師兄是有些潔癖的,他的鞋可從來不讓別人穿,你可能是第一個。”

    “他有潔癖?”

    白景墨回頭看了一眼林知秋,這傢伙上次還穿他的拖鞋呢,不像是有潔癖的樣子啊!

    白景墨放慢了點腳步,和林知秋走到並排去低聲道:

    “你真有潔癖啊?”

    “以前有,在警隊那麼長時間,早就被磨沒了。”林知秋淡淡地回答。

    白景墨點點頭:“說的也是。”

    四人又走了一會兒,在天黑之前終於看見了山門。

    “來了來了,快把鞭炮放起來。”

    幾個師兄聽說楚綰綰回家,一早就拿着鞭炮等在門口了,一看見楚綰綰的身影,幾人就立即把鞭炮給點上。

    隨着噼裏啪啦的聲音,楚綰綰和寧宸的身影率先出現在濃煙後面。

    “小師妹!小師妹帶着妹夫回來了!”

    三師兄韓奕率先跑了過來,替楚綰綰把包拎上。

    韓奕雖然年紀不算大,今年也就二十九,但留了一把鬍子,看上去跟四十多歲似的,還穿着一身黑色長袍,略微有些壯實的身材跑起來像只大熊貓。

    “三師兄,你都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是這麼不穩重,趕緊先讓小師妹進來啊!”

    山門裏走出來一個穿着白襯衫和黑色大褲衩的年輕男人笑嘻嘻地道。

    這就是九師兄狄靈仙,長得白白淨淨,像個姑娘似的,和這名字很配。

    師孃風蕊初扶着楚九走了出來,剛瞧見楚綰綰,風蕊初就拋下了楚九跑了過去。

    “綰綰啊,你可算是回來了,想死師孃了!”

    “師孃,我也想您。”楚綰綰撲進風蕊初懷裏柔聲道。

    “綰綰,你不知道,你不在山裏都沒人跟我說話了,這幾個臭小子跟他們聊什麼都只會點頭搖頭,沒意思得很。”

    “你這麼想綰綰,當初讓她呆京城別回來的時候怎麼一點猶豫都沒有啊!”

    楚九自己慢悠悠走下來,走到楚綰綰面前,眼中竟漸漸溼潤了。

    “出去這麼些日子,沒瘦,挺好的!”

    “師父!”楚綰綰抱住楚九眼眶含淚,聲音也哽咽了。

    楚九拍了拍楚綰綰的腦袋,慈祥地笑道:“都這麼大了,還哭鼻子,丟不丟人!”

    楚綰綰熟練地拿起楚九的衣袖擦了擦眼淚鼻涕:

    “回家了,在家裏丟人也不怕。”

    “你這丫頭,又拿你師父衣服擦眼淚鼻涕,你弄髒了不還得我洗嗎?”

    風蕊初話雖這樣說着,但卻拽起楚九的衣袖又把楚綰綰下巴底下的灰擦了擦。

    楚九頓時哭笑不得:“你們這兩人,真拿我袖子當抹臉布了。”

    風蕊初白了楚九一眼,隨後又看向寧宸和白景墨他們:

    “你就是寧宸吧!”

    寧宸微微點頭:“師孃,我是寧宸。”

    沒等風蕊初問,白景墨便連忙笑道:“師孃,我是白景墨,是綰綰的親哥哥。”

    風蕊初點頭,臉上勉強扯出一抹笑容:

    “我知道,你們上山都累了吧,老大,帶他們去後山泉水那兒洗把臉,順便去旁邊的客房把東西放下。”

    “是,師孃。”林知秋應了一聲後便帶着白景墨和寧宸離開了。

    白景墨有些疑惑,低聲問林知秋:“我怎麼覺得師孃有些不歡迎我啊!”

    “養了十八年的女兒,突然找到了親生哥哥,這對他們來說就意味着綰綰要離開,換做是你,你會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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