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秋解釋:“他這曲子不是一般的曲子,而是凝魂曲,能凝聚生魂,安魂靜魄。”

    “這麼厲害?那你會彈嗎?”白景墨眼光灼灼地看向林知秋。

    林知秋垂眸低笑:“除了他,這世間恐怕再也沒人能彈了。”

    白景墨疑惑問:“爲什麼?這曲子這麼難學嗎?”

    “凝魂曲修的是人心,必得是像六師弟這樣人淡如竹的才能修習,普通人就算是學會了也沒有效果,等會兒你聽了便知道其中奧妙。”

    說着,林知秋便跟了上去。

    “欸!你扶着我點,我腳還疼着呢!”

    白景墨連忙扒拉着林知秋的胳膊一瘸一拐地跟上。

    而鎏金得了那罈子竹葉青後正要往嘴裏倒,便瞧見一邊小花那涼颼颼的眼神。

    鎏金頓時打了個哆嗦,它怎麼忘了,這小姑奶奶還在邊上呢!

    這罈子裏的雖說不和小花是一種蛇,但也是它本家,當着這小姑奶奶的面喝蛇酒,它不得被劈了啊!

    鎏金連忙把酒罈子藏起來。

    小花怒瞪了鎏金一眼,然後便往竹林深處游去。

    鎏金看着那酒罈子嚥了口唾沫,思索再三還是放下了,它先去把這小姑奶奶哄回來再說,不然往後它可慘了。

    竹屋裏,顧淡竹撫琴而坐,嫋嫋琴音響起,一身的疲憊彷彿瞬間被清掃乾淨了。

    楚綰綰閉上眼睛,感受着自己的心漸漸安穩,體內的相氣緩緩流動安撫着虛弱的身體。

    一曲結束後,楚綰綰緩緩睜開眼,臉色紅潤了不少,精神也不萎靡了。

    白景墨更是打了雞血一樣,肩膀和腳上的傷好像都不疼了。

    “這琴音堪比十全大補丸啊!”白景墨笑呵呵的。

    顧淡竹微微一笑:“能讓你們舒服些,我這些年的琴也算是沒白彈。”

    “謝謝六師兄!”楚綰綰鄭重地向顧淡竹道了聲謝。

    “同門弟子,不用說這些客氣話,師父在祠堂等你們,別讓他等急了。”

    說完,顧淡竹便又坐回琴前彈奏起來,只是這一次的曲子比起剛剛還要多了一絲安靜肅然。

    楚綰綰他們剛走出竹屋,便看見鎏金抱着酒罈子邁着大爪子驚慌失措地逃跑,而它身後,是化成本體的小花。

    小花一路追着鎏金,把它身上的毛都扯下來好幾根了還不放棄。

    白景墨見此不禁疑惑:“鎏金不是會飛嗎?它要是飛起來,小花肯定逮不着它啊!”

    林知秋垂眸輕笑:“鎏金正因爲知道飛起來小花就抓不到它了,所以纔不飛的。”

    “啊?”白景墨一臉疑惑。

    林知秋斜眼鄙視地看着他:“虧你見識過那麼多的女人,連這點事情都看不明白。”

    白景墨愣了一會兒後便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鎏金喜歡小花?”

    林知秋笑而不語,白景墨卻是嚥了口唾沫。

    一隻雕愛上了一條蛇,這他就算再混跡情場二十年也不會輕易想到啊!

    “小花,回來吧,別欺負鎏金了!”

    楚綰綰一發話,小花便立即變回小蛇鑽到了楚綰綰的袖子裏。

    鎏金見小花被喚回去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但隨即便隱藏起來。

    “鎏金,我要回去了,下次再帶小花找你玩。”

    “咕!咕!”鎏金揮了揮翅膀迴應了楚綰綰,然後便飛走了。

    楚綰綰四人離開竹林來到祠堂裏,楚九已經在那兒等了好一會兒了。

    “師父!”

    見楚綰綰他們過來,楚九轉過身去:

    “景墨小子受傷了,老大,帶他回房休息,綰綰,寧宸,你們跟我進來。”

    “欸……”白景墨正要說什麼,卻被林知秋攔住了。

    “師父有話跟他們說,我先帶你回房間去。”

    白景墨看了一眼祠堂緩緩關上的門也只能無奈點頭:“好吧!”

    祠堂裏,楚九拿上香點燃,插在香爐裏,楚綰綰則是跪在旁邊的蒲團上。

    寧宸見此也要隨着楚綰綰一起跪下卻被楚九攔住了:7K妏斆

    “你不是相門弟子,無需跪!”

    寧宸抿了抿脣,沒有說話,卻還是跪到了楚綰綰旁邊。

    楚九眸中閃過一絲笑意:“好!這一趟總算沒有白走。”

    相門祠堂向來不許外人進入,更不是誰都能跪拜的。

    楚綰綰有些不解地看着楚九:“師父?”

    楚九哈哈一笑,然後蹲下來替楚綰綰號脈:

    “嗯!不錯,魂魄恢復得很好,這一趟走得值!”

    “爲了讓我煉魂,師父辛苦了。”

    楚九連連擺手笑着道:“不辛苦不辛苦,算一卦的事,師父能爲你做的也就這些了。”

    “去給祖師爺上柱香,然後回房間休息幾天,再過幾天你又要回學校了。”

    楚九遞了幾根香給楚綰綰。

    楚綰綰接過香點燃恭敬地拜了三拜後把香插進香爐裏。

    “師父,鬼鐵怎麼辦?”楚綰綰從包裏把鬼鐵拿出來。

    “放你身上吧,下山後會有用的。”楚九看着楚綰綰笑得慈祥。

    楚綰綰點點頭,將鬼鐵又收回去。

    寧宸正準備扶着楚綰綰離開,楚九便叫住了他:“你留下。”

    寧宸看向楚綰綰,楚綰綰回頭看了一眼楚九:“我已經沒事了,可以自己回房間的。”

    “好,那你慢些,我等會兒就去找你。”

    楚綰綰微微點頭。

    等她走遠後,楚九纔開口:“寧宸,你不是有話想跟我說嗎?”

    寧宸眸光微動:“師父知道!”

    “師父我當然知道,不然這一趟還能讓你白跑啊!”楚九臉上掛着意味深長的笑容。

    寧宸垂眸不語,沉默了一會兒後纔開口:

    “師父,我想拜您爲師!”

    “爲什麼?”

    “爲了綰綰!爲了保護她!”寧宸語氣堅定。

    楚九輕笑:“你如今已經過了最佳學習的時間,學相門法術難上加難。”

    “我不求能像這些師兄弟一樣厲害,但求以後綰綰遇到危險,我能爲她做點什麼,而不是隻能由着她衝到最危險的地方。”

    寧宸語氣極其冷靜,但他的心卻一點都不平靜。

    “你要學也可以,但不用拜我爲師。”

    寧宸擡眸不解地看着楚九。

    楚九不知道哪兒變出一本書來遞給寧宸:“這個給你。”

    “清心訣。”寧宸微微皺眉。

    “往後每天晚上照着它修煉。”

    寧宸翻開書頁,眉頭擰得更緊了:“師父,這心法一點攻擊性都沒有。”

    “你不需要有攻擊性的心法。”

    “可是沒有攻擊性的招式我就算學了也保護不了綰綰。”

    “只要你認真修煉清心訣,就足以保護她。”楚九神祕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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