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顏青玥離開後,白景墨只偶爾回來去拜祭一下外公外婆,顏家的老房子幾乎是沒來過了。
很快,車停在了一個小巷子口。
這裏的一切都沒怎麼變化,白景墨帶着楚綰綰他們穿過小巷子來到後排,那兒是一個老舊的小院子,一間平房連通一個廚房,中間留出小塊空地。
牆上的牆皮脫落了好幾塊,露出了裏面老舊的磚石,僅剩的牆皮上還有些用紅色的磚頭畫出來的圖案。
白景墨走過去,輕撫着上面四不像的圖案:
“妹妹,你看,這就是你哥我小時候畫的,當時還被爸揍了一頓呢!”
“你小時候怎麼那麼喜歡四處亂塗亂畫?”林知秋不禁好笑地看着那畫的到處都是的卡通人物圖案。
“那會兒我覺得這是藝術創作,他們都不懂,現在看看才覺得自己有多熊。”白景墨忍不住感慨。
楚綰綰走到門前輕輕一推,門上就抖落一片鐵鏽。
大門被鎖鎖住了,這麼多年過去了,鎖倒是一點都沒有脫落的痕跡。
白景墨從東邊的窗戶的釘子上取下鑰匙遞給楚綰綰:“開門吧!”
“這鑰匙一直放在這兒?不怕小偷偷東西?”楚綰綰疑惑。
白景墨眸光微暗:“這附近的小賊都秉着一個道義,寧可餓死窮死,絕不動顏家老宅半分。”
“爲什麼?”
“因爲外公外婆都是緝毒警,都死在了毒販手中,他們是爲了百姓鬥爭的,所以在這一帶沒有人會動顏家的東西。”
白景墨說這話時帶着濃濃的自豪,卻又透着滿滿的心酸。
楚綰綰的心情忽然沉重了許多,難怪媽媽要當緝毒警。
楚綰綰拿着鑰匙打開門,入眼就是濃重的灰塵和蜘蛛網,客廳裏擺設很簡單,除了一張沙發和一臺老舊的電視機,就只剩一條老舊的長桌了。
長桌上擺放着一些裝飾品,還有幾張照片。.七
楚綰綰走過去,拿起一張照片輕輕拍了拍灰塵,上面是兩個大約二十幾歲的夫妻,帶着一個小女孩。
照片很舊,就快看不清人臉了,但楚綰綰依稀能猜出,這應該是外公外婆和媽媽的合照。
白景墨看着那張照片輕輕嘆了口氣:
“因爲外公外婆的特殊身份,他們常年不和媽媽在一起,也幾乎不會留下照片,這是唯一一張,直到媽媽剷除了犯罪集團後纔敢擺在上面。”
“哥,媽媽的臥室在哪兒?”楚綰綰問道。
白景墨指了指右邊的小房間:
“就在那兒,外公外婆幾乎不回家住,所以家裏就這麼一個小房間,媽媽離開後,留下的東西也都被我拿走了。”
楚綰綰走到房間裏,裏面只剩一張空了的牀還有一張櫃子。
楚綰綰似乎想到了什麼,在房間裏四處翻找。
“妹妹,你在找什麼啊?”
“媽媽如果真的在瞿山上生活過,那她勢必會經過這裏,我覺得她可能會回家看看,說不定會留下什麼呢!”
楚綰綰正說着,忽然在牀墊和底下木板的縫隙裏看到了一隻鋼筆。
“哥,你快過來看!”
聽到楚綰綰的聲音,外面的寧宸和林知秋也走了進來。
看着那隻熟悉的鋼筆,白景墨驚喜萬分:
“這是媽媽的筆,你看上面還刻着媽媽的名字首字母,是那會兒爸爸追求媽媽時送給她的。”
“會不會是不小心掉下去的?”
“不可能,這牀縫這麼窄,鋼筆是被強行塞進去的。”楚綰綰蹙眉。
“一隻鋼筆,爲什麼要強行把它塞進牀縫中,難道里面藏着什麼?”
白景墨把鋼筆拆開,裏面的墨囊已經乾涸了,筆尖也有些開裂,都很正常。
這麼一隻小小的鋼筆也藏不了什麼東西。
“不是藏東西,那把鋼筆塞到牀縫裏幹嘛?”
楚綰綰蹙眉回憶着鋼筆在裏面的形狀,它是豎着插在裏面的,如果是藏的話直接扔到牀底下不是更方便嗎?
沉默了一會兒後,寧宸忽然說:
“會不會是想撬開牀墊和底下木板的縫隙,往裏面藏什麼東西?”
話音剛落,白景墨和林知秋便立即把牀墊搬起來。
果然,在牀墊底下躺着一張紙,一張寫滿了數字的紙。
“這字跡看着像是媽媽的。”白景墨蹙眉說。
“這會不會是某種密碼?”楚綰綰猜測。
“有可能。”
就在這時,羅百泉的聲音傳來:“時間不早了,再過會兒天都要黑了。”
楚綰綰立即把紙收起來。
“羅爸,我們想把這兒收拾一下,畢竟是外公外婆的家,總讓它這樣髒着也不好。”
“行,我去給你們找點尼龍紙來,你們打掃乾淨後把傢俱什麼的都蓋上,下次再回來也能幹淨點。”
說着,羅百泉便離開了。
楚綰綰將鋼筆和紙都塞到包裏:“我們等回去再研究,先把這兒收拾乾淨吧!”
“好。”
四人齊齊上手,把屋子從裏到外都收拾了一遍,弄乾淨後便用尼龍紙全都給蓋起來。
收拾完,天也快黑了。
等他們回到度假屋時已經快六點了。
外面飄起了小雨,混合着寒風,涼颼颼的。
一回到度假屋,裏面的熱氣就把他們身上的寒冰融化了。
“你們總算是回來了,飯都快涼了。”
“湯淺,你晚上不回去嗎?”楚綰綰問道。
“我跟爸媽說過了,這幾天就給你們當嚮導,你們遠道而來,我作爲主人怎麼能不盡地主之誼呢!”湯淺笑嘻嘻地說。
楚綰綰輕笑:“那我們這幾天就勞煩你這個東道主了。”
“客氣客氣。”湯淺學着電視上的人拱了拱手。
屋裏溫馨的氣氛讓衆人的心也漸漸平靜下來,謝永川從屋裏端了一碗湯出來放到湯淺面前:
“來!把這個薑湯喝了。”
湯淺皺了皺眉:“怎麼又是薑湯,我不喜歡生薑,拿走拿走!”
“姜能暖胃的,聽話,把它喝了!”謝永川舀了一勺薑湯放到湯淺嘴邊。
湯淺也只能皺着眉頭喝了下去。
“淺淺,你胃不舒服啊?”寧馨問道。
“沒有,就是他覺得薑湯對身體好,所以天天給我熬這薑湯。”湯淺無奈地說。
“我這不是爲你好嘛,多喝點薑湯沒壞處的。”謝永川說着又舀了一勺。
湯淺縱然皺着眉滿臉的抗拒,但還是張嘴喝了。
寧宸和楚綰綰和湯淺認識這麼久,知道她有多討厭生薑,見她喝得快吐了便出聲勸阻。
“淺淺又沒有不舒服,不喝也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