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張和寧宸一模一樣卻有些陌生的臉,也是如此蒼白,嘴角溢着鮮血,痛徹心扉。

    寧宸的身體直直地倒了下去,楚綰綰毫不猶豫地跟着他跳下去。

    “妹妹!寧宸!”衆人瞪大了眼睛看着這兩人掉下去。

    底下的乾屍和鬼魂正張着血盆大口在等着他們。

    就在楚綰綰和寧宸即將摔到地面時,一道黑影忽然出現抓着兩人,將他們帶回到上一層的安全地面。

    柳凝天和林知秋眼中忽然閃過一絲震驚之色。

    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那個黑影就跳了下去。

    僅僅幾個呼吸間,底下傳來西門景慘烈的叫聲。

    衆人紛紛從出口處看去,只見那黑影單手掐着西門景的脖子。

    剛剛他們五個人對付都喫力的西門景在這個人手底下卻毫無招架之力。

    楚綰綰瞪大眼睛看着這一幕,心臟撲通撲通直跳,這個人身上的氣息十分內斂,卻莫名讓她覺得恐慌。

    只見他輕輕一扭,西門景的脖子就斷了,眼睛瞪得碩大,到死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得罪了這麼個大人物。

    “他……是什麼人啊?”白景墨愣愣地問。

    沒有人能夠回答他,因爲這個人壓根沒露臉,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看打扮跟柳凝天挺像的。

    那人殺了西門景後又滅了底下的一幫乾屍和鬼魂。

    而做完這一切,他用了不過短短几分鐘。

    “喂!你是誰啊?”白景墨忍不住大聲問道。

    那人回頭看了一眼白景墨,又看了看楚綰綰,隨後直接消失在原地。

    “就這樣消失了?”白景墨一臉的迷惑。

    楚綰綰擡眸看向柳凝天,見他和林知秋神情不對便猜到了一些。

    “大師兄,二師兄,你們認識他嗎?”

    林知秋和柳凝天相視一眼,都沒回答她,只是說:

    “先回去再說!”

    楚綰綰沒有繼續問,這裏人太多,不方便說話。

    他們此刻已經回到了藏匿現金的地方,而馬博天已經被嚇傻了。

    剛乾屍出現時他就躲到了角落裏降低存在感,他身上還裝着一張平安符,靠着這些他總算活到了現在。

    底下的乾屍和鬼魂都沒了,林知秋下去將馬博天帶了上來。

    馬博天被嚇得渾身顫抖,手裏還死死地攥着那張平安符。

    “別咬我!別咬我!”

    楚綰綰半蹲下來看着馬博天問:“是誰讓你假扮馬博天的?找到現金後你要做什麼?”

    馬博天擡頭看了一眼楚綰綰,沒有說話。

    楚綰綰冷笑一聲,這個馬博天明顯是在裝傻充愣。

    “剛纔我們的手段你也看見了,這墓裏可不止這麼一點鬼魂,你要是不說我大可以把那些鬼魂召集起來,讓它們喫你的肉喝你的血,然後再把你的靈魂都給吞了,到時候你連投胎轉世都是奢望。”

    馬博天被楚綰綰的話嚇得一愣一愣的。

    “不……不要!我說我說!”

    馬博天看向楚綰綰:“我我我是馬博天的孿生弟弟,我叫馬博強,我跟我哥生出來的時候爸媽離婚了。

    我跟着爸爸,大哥跟着媽媽,我跟哥哥從小就沒見過面,我也是後來才知道有個哥哥的。

    我假扮我哥是因爲一個姓羅的老闆找到了我,讓我聽他吩咐取代我哥的身份,有好日子過還能給我一大筆錢。

    我一想着,這天上掉餡餅的事不幹白不幹,反正我和大哥長得一模一樣,誰也分辨不了,於是就去了。”

    當聽到這個人姓羅的時候,楚綰綰的心裏咯噔一下,然後連忙看向白景墨。

    白景墨還算冷靜,因爲在沒有確定前,他是不會相信的。

    “那個人長什麼樣你知道嗎?”楚綰綰問道。

    馬博天搖搖頭:“我沒見過他長什麼樣,連名字叫什麼都不知道,他只讓我叫他老闆,我也是從來吩咐我辦事的人嘴裏知道他姓羅的。”

    “那他讓你幹什麼?”

    “他讓我假扮馬博天過來取走藏在這裏的一批現金,說是事成之後能給我一千萬!一千萬啊!我從來沒見過這多錢!”

    一說起錢,馬博天的眼神都在放光。

    葉雲山看着他這副模樣忍不住一腳踹了上去:

    “混蛋!爲了一千萬你就殺了我師傅!”

    馬博天連忙抱着腦袋說:

    “我大哥不是我殺的,我沒動手殺人,是那個老闆先殺了他纔跟我說這件事的。”

    “葉隊長,你先冷靜點,問清楚再說!”林知秋忙攔住葉雲山。

    “你跟那個老闆最近一次聯繫是在什麼時候?”楚綰綰皺着眉繼續問。

    “就在下墓前一天,我打電話給他,他說讓我務必把現金運出來,不用管你們,只要現金一運出來他自有安排把現金弄走。”

    “從警察手裏弄走那麼大一批現金,他到底是什麼人?”楚綰綰眼中擔憂更甚。

    “哦對了!這個老闆還特意強調了我很多次,不管做什麼都不許傷害你和你哥的命!”

    聞言,白景墨的身體輕顫一下,能說出這句話的要麼是真心不想傷害他們,要麼是他們對那個人還有用。

    不管因爲什麼原因,這個人肯定在他們身邊。

    知道了他姓羅,還這麼在意他和他妹妹的性命,還知道藏匿現金的地點,除了羅百泉,他想不出第二個人。

    白景墨的眼眶微紅,如果真是羅百泉,那是不是說明他或許也是炭疽的人呢?

    楚綰綰忙拉住白景墨的手:“哥,事情還不明瞭,不一定就是他,萬一是巧合呢!”

    “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巧合,如果他真是炭疽的人,那媽媽的死多少有他一份責任,他還想把現金運走,這是犯法的事,我絕不會包庇的!”白景墨緊緊攥着拳頭。

    “可你不覺得事情太巧了嗎?這些線索都指向羅爸,但都沒有確鑿的證據說明就是他,萬一有人想要陷害他呢?”楚綰綰猜測道。

    白景墨稍稍冷靜了些:“如果真是有人陷害他,理由呢?那個人爲什麼要陷害他?”

    “這些事只能等回去之後找到羅爸才能知道了。”楚綰綰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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