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連長,百姓已經都疏散完了!”
見衆人神情不對,呂深有些疑惑:“怎麼了?”.七
盧韓雲沒有回答他,而是吩咐:
“呂深,方威,立刻馬上帶着七連的兄弟離開,一刻都不能停留!”
呂深和方威都有些疑惑,但本着命令即一切的原則,兩人立即挺胸直背地敬禮:“是!”
“七連全體都有,跑步前進,迅速離開這裏!”
呂深和方威帶着隊友小跑離開。
楚綰綰看向杜小小:“你也跟他們一起離開吧!”
杜小小嗤笑一聲:“小綰綰,姐姐像是臨陣脫逃的人嗎?”
“不是讓你臨陣脫逃,而是讓你保護他們,還有寧馨和湯淺,她們就在附近,等會兒要是打起來,我照顧不到她們!”
楚綰綰懇切地看着杜小小。
杜小小知道楚綰綰一方面是真不想連累她,另一方面是擔心寧馨和湯淺的安危才這樣說的。
猶豫來了一下後,杜小小轉身離開:
“我先去把她們送到安全的地方,等會兒就回來幫你!”
楚綰綰微微勾脣:“謝了!”
片刻後,一聲聲巨響傳來,楚九的神情漸漸凝重。
他能看見,堤壩上的陣法逐漸皸裂,罔像的戾氣從堤壩下散發出來。
剛出生就被封印,到如今已經幾十年了,它的戾氣足以抵得上上萬只兇屍厲鬼。
“嘎……”
一個介於鴨子和嬰孩之間的詭異叫聲響徹整片流域。
堤壩倒塌,一個黑影從水面慢慢浮現出來。
洪水嘩啦啦地全都從堤壩口涌了下去,可這黑影立於水中,任憑洪水沖刷,巋然不動。
楚綰綰眯着眼定睛一看,那黑影果真如師父跟她描述的一樣,狀如三歲小兒,全身赤黑色,爪子赤紅,像染了一層鮮血,鋒利無比。
楚九眸光一沉厲聲道:“列陣!”
話音剛落,身後八個人便齊齊一躍而下,順着斜坡來到河岸邊。
鎏金張開翅膀飛上天空,小花也化作原形將身體橫在河兩岸。
楚九和楚綰綰,柳凝天三人跳到小花的背上,與罔像正面對峙,剩餘的六個人分別在河兩岸列六爻困陣,防止罔像逃走。
“綰綰用七星伏魔劍攻擊,小天從旁牽制!”
楚九一吩咐,楚綰綰便立即喚出七星伏魔劍,柳凝天運轉體內的邪力將罔像束縛住。
“七星伏魔劍,刺!”
楚綰綰祭出的長劍虛影直接對準了罔像的身體刺了過去。
“嘎!!”
罔像再次發出一聲極其刺耳的尖叫,楚綰綰和柳凝天只覺得耳膜發疼,腦海中嗡嗡直響。
下一秒,罔像掙脫束縛,避開七星伏魔劍的劍氣向着楚九衝過去。
“乾坤地火符,出!”
楚九扔出一張符紙,熾烈的火焰如一口大鐘將罔像罩了起來。
罔像屬水,被火一炙烤,瞬間慘叫起來。
這時,在岸兩邊的六人立即催動陣法將罔像困住。
見此,衆人鬆了口氣。
“這罔像好像也沒那麼厲害嘛,被師父一道符就鎮住了!”韓奕笑道。
正思索着,周圍的空間一陣激盪,連楚九都感覺到了不適。
河面上忽然冒出一隻巨大的赤紅爪子,一把抓住了被地火困在裏面的罔像。
楚九眸光一沉,厲聲道:“不好!剛剛那只是小罔像,還有隻大的!”
河面冒出一個巨大的黑影,比剛剛那隻罔像要大了三倍多,雖然還是三歲孩童的模樣,但顯然是個巨嬰。
罔像是雌雄同體的生物,自我便可繁殖,沒想到短短几十年,當年的那隻小罔像不僅長大了,還繁殖出一隻小的來。
一隻小罔像就已經很難對付了,更別說還有一隻大的。
“師父,現在怎麼辦?”衆人紛紛看向楚九。
楚九眸光輕顫,他若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能將它們都封印,只是不能讓他的弟子在這兒平白送了命。
“你們快走,我自有辦法封印它們!”
八個人沒有一個離開的,因爲他們都知道,他們一旦走了便看你永遠都見不到師父了。
“師父,我們不走,我們和你一起共進退!”衆人堅定地站在楚九身後。
楚九眼眶微紅:“傻孩子,師父怕死得很,不會有事的,你們在這隻會影響我!”
“師父,我們不是小孩子了,您騙不了我們的,我們今天說什麼都不會走的!”
說話間,大罔像已經帶着小罔像撲了過來。
它們的目標是楚九,一報當年封印之仇,二報現在傷子之恨,殺意直逼眼前。
楚九忙推開柳凝天和楚綰綰,獨自一人縱身立於河面:
“罔像,你要找的是我,來吧!”
楚九的體內忽然爆發出一股極其強悍的力量,燦金色的光芒在背後顯現,一個金身虛影漂浮在上空。
楚綰綰他們從未見過楚九的真實實力,如今見到了,只覺得異常震撼。
柳凝天甚至有些背後生寒,當初他誤會師父趁着師父修煉時偷襲,纔將他打成重傷。
可如今看來,以師父的實力未必沒有察覺到他,只是由着他發泄罷了。
幸好當時他尚存一絲理智,沒有下手殺了師父,否則的話師父可能真的會心甘情願地讓他殺了他。
思索間,楚九已經和大罔像纏鬥在一起了。
楚綰綰他們就對付那隻小罔像也覺得喫力。
漸漸的,他們的力量有些跟不上了,這些天的忙碌和疲憊讓他們的實力大打折扣。
在有鎏金和小花幫忙的情況下,他們身上還或多或少地掛了些彩。
忽然,楚九和大罔像的戰場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洪水迸濺,足足有四五層樓那麼高,衆人立即看過去。
待到水花落下,楚九和大罔像都墜落在河岸邊。
“師父!”
楚綰綰他們和小罔像都跑了過去。
楚九受了傷,臉色蒼白得很,嘴角也掛着鮮血,而大罔像也沒好到哪兒去,身上多處灼傷,仔細看,嘴裏的牙都被打掉了好幾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