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是恐怖密室裏的道具吧!”寧馨抖着雞皮疙瘩。
“可我的車上怎麼會有這東西?”冷子木不禁疑惑。
楚綰綰去把冷子木丟到旁邊的黑色袋子撿起來,裏面還有一個質感很軟的面具,像是劇組化特效妝用的。
還有一根長長的類似臍帶的塑料用具,看着十分逼真。
“嬰兒,母親,難產?”楚綰綰眉頭緊皺,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之前後備箱裏好像放過於茜茜的東西,這該不會是於茜茜的吧!”寧馨驚呼道。
楚綰綰眯着眼正想着,忽然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是於茜茜爺爺的號碼。
看着地上血淋淋的東西,又看着還在震動的手機,思索片刻後,楚綰綰才接通了電話。
“喂!”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深呼吸,緊接着才聽見於茜茜的聲音:.七
“喂,楚小姐!”
“於茜茜,你有什麼事嗎?”
“我有個東西好像落在你的車上了,是一個黑色的袋子,你看看在嗎?”於茜茜略帶緊張地問。
楚綰綰將地上的道具都撿回袋子裏裝好回答說:“在這兒,這是你的東西?”
“是……我一個朋友的,他在密室上班,那些東西是他交給我保管的。”
楚綰綰禁不住輕笑:“那我怎麼把東西還給你?”
“下午兩點,在京大附近的遇見咖啡廳,可以嗎?”
“好,下午我會帶給你的。”楚綰綰說完就掛了電話。
“綰綰姐,這東西真是於茜茜的啊?”寧馨嚥了口唾沫。
“她說是她一個朋友的,在密室上班,這些是道具。”
寧馨鬆了口氣:“嚇我一跳!”
楚綰綰看向冷子木,眸光微閃,猶豫了一會兒後問:
“子木,如果你媽媽離開了你,你會難過嗎?”
冷子木眸光輕顫:“怎麼忽然問這個?”
“她這輩子犯的錯可不僅僅只有拋棄你和你爸這兩件事,拋夫棄子只能讓她生活困頓,但別的錯是付出生命的代價都無法彌補的。”
冷子木眉頭微緊:“她還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楚綰綰輕輕嘆了口氣:“事情不清楚,但她的報應是真的快到了。”
冷子木低垂的雙眸輕輕顫動了兩下,隨後無奈地說:
“她跟我已經只剩血緣上的關係了,她是死是活跟我無關,我最多去給她收個屍。”
夏晴的做法已經徹底寒了冷子木的心,所以冷子木對她的死活也沒有那麼在意,很快就拋之腦後了。
下午,楚綰綰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咖啡廳。
於茜茜早就在那兒等着了,是於老爺子帶她出來的。
見楚綰綰到來,於茜茜神情一緊,連忙對於老爺子說:
“爺爺,我想喝對面那條街的奶茶!”
於老爺子立即點頭:“好,爺爺去給你買。”
“嗯,謝謝爺爺!”
於老爺子離開後,楚綰綰才進去。
於茜茜將一杯橙汁遞給楚綰綰:“請你喝的。”
楚綰綰接過橙汁,然後將那黑色的袋子扔到於茜茜的手裏:
“說說吧,你要做什麼?”
於茜茜神情微僵:“你在說什麼啊?什麼要做什麼?”
楚綰綰神情淡定地用吸管攪動着面前的橙汁。
於茜茜藏在袖子裏的手再次握緊了幾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就是我一個朋友在密室裏工作帶出來的,我只是代爲保管。”
“我可沒聽說過哪個密室裏還會在道具上噴灑致幻類的藥物。”
楚綰綰喝了口橙汁,看着於茜茜愈發緊張的神情倏爾一笑:
“我沒有要揭穿你的意思,只是覺得你要是爲了兩個人渣付出自己的餘生不太值得。”
“你都知道了?”於茜茜緊張地問。
“大致能猜到一點,就是不明白,什麼樣的理由能讓你非得要爲一個陌生人報仇?”
“她不是陌生人!”於茜茜忽然激動起來。
“你是說胡小曼?”
於茜茜緊繃的身體忽然送了下來:“是!”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可以跟我講講你們的故事嗎?”楚綰綰笑着問。
於茜茜輕笑:“這對你來說是閒事,沒必要問吧!”
“我這人好奇心重,而且生性善良慈悲,你告訴我,我或許能爲你想一個更兩全的法子。
畢竟你要報仇的話,警察很容易查到你頭上,到時候即便證明胡飛寧和夏晴兩人有罪,你也是殺人兇手。
你總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能站起來的雙腿是留在監獄裏跑步的吧!”
楚綰綰的話讓於茜茜眼中生出了一絲猶豫。
就在這時,於老爺子拎着奶茶回來了:
“茜茜,你要的奶茶!”
“姑娘,你來了!真是麻煩你跑一趟了!”於老爺子看着楚綰綰笑道。
“不麻煩,學校就在這附近,茜茜來過京大嗎?現在裏面的花開得正好,想不想去看看?”
於茜茜知道楚綰綰是在避開她爺爺,於是連連點頭:“想去。”
“爺爺,您先在這兒坐會兒,我和楚小姐去學校裏走一走,可以嗎?”
於老爺子猶豫了一下後點點頭:
“行!你很久沒出來了,學校裏應該很漂亮,你去玩,爺爺在這兒等你。”
“嗯!”
於茜茜點點頭,然後便跟着楚綰綰離開了咖啡廳。
楚綰綰推着於茜茜走在京大的花園裏,看着旁邊盛開的海棠花,臉上的笑容愈發明媚了。
“很喜歡海棠花?”楚綰綰輕聲問。
“是她很喜歡。”於茜茜眼眸微垂。
楚綰綰:“胡小曼?”
於茜茜點點頭:“她的筆名就叫四月海棠,我和她是在網絡上認識的。”
“網友值得你這麼大費周章?”楚綰綰不解地問。
於茜茜輕笑一聲:
“你不懂,像我這樣不能出門的人,網絡是交朋友唯一的地方,海棠是我交過的最好最真誠的朋友。
我認識她的那段時間正是我爸媽拼了命地想要把我嫁出去的時候,那時的我像個瘋子,整日想的是殺人或自殺。
是海棠一直安慰我,幫助我,她會給我寄她自己種的海棠花,說讓這些花一直陪着我。
在她的開導下,我漸漸平靜了,也接受了自己的現狀,開始努力生活,努力地想改變糟糕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