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定後,楚綰綰便將老太太的陰魂送去了地府。
臨近七月,楚綰綰的課程已經結束的差不多了,只等着考試結束就可以回家。
這天,楚綰綰正在看書,忽然手機響了,是班主任曲雲琦找她的。
“喂,曲老師!”
“楚綰綰,你現在有空嗎?能不能來一趟辦公室,我有事找你。”
楚綰綰猜測,曲雲琦找她恐怕又是爲了討論某個高深的學術性問題,想着自己正在複習,便拒絕了:
“曲老師,我在複習,您看能不能另找一個時間。”
“不是跟你探討學術問題,而是我私人有事找你。”曲雲琦的語氣中明顯多了一絲焦急。
“什麼事啊?”楚綰綰不解。
“是……是校長說你……你會抓鬼!”
曲雲琦的聲音壓低了很多,楚綰綰幾乎只能聽到氣聲。
“喂,楚綰綰,你還在嗎?”曲雲琦急聲問。
“曲老師,我在。”楚綰綰立即迴應。
“那個……我也不知道校長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如果是真的話,能不能幫幫我?”
楚綰綰眉頭略微一緊:“曲老師,您先等一下,我這就去您的辦公室。”
“好,謝謝你啊!”
掛了電話後,楚綰綰就收拾東西出門去了。
剛來到曲雲琦辦公室的樓底下,楚綰綰就看見正焦急地來回踱步的曲雲琦。
“曲老師。”
一聽見楚綰綰的聲音,曲雲琦連忙跑過去:
“楚綰綰,你來了,快跟我進來說!”
楚綰綰看着曲雲琦身上隱約透着的陰氣眼眸微沉。
“曲老師,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你先跟我進來看看就知道了。”
曲雲琦帶着楚綰綰進了他的辦公室,辦公室裏的沙發上坐着一個女人。
楚綰綰認識她,她就是校長的外甥女,也就是曲雲琦的老婆嚴若淳。
初次見到嚴若淳的時候楚綰綰對她的印象便是一個優雅大方,溫和從容的女人,和曲雲琦兩人也十分般配。
只不過現在的嚴若淳沒有半分當初的容光煥發,面色蒼白,眼窩臉頰全部凹陷下去,眼白上也佈滿了血絲,全身都透着滿滿的疲憊。
“若淳,我把人請來了,快讓她給你看看!”
曲雲琦將嚴若淳扶起來,看着她的眼神中滿是心疼。
“楚綰綰,你能不能看看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曲雲琦用懇求的眼神看着楚綰綰。
楚綰綰走到曲雲琦身邊,看着她面上透着的死氣不由得皺眉:
“她這個樣子幾天了?”
“已經快半個月了,起初我以爲她只是太累了,所以纔看着氣色不好。
可後來她漸漸連路都走不動了,我感覺不對勁就帶着她去醫院檢查。
醫生給她做了全面體檢後說是因爲疲勞過度,要回家好好休養才能恢復過來。
可最近這幾天她越來越虛弱,而且我總是發現她在晚上會做些不太正常的事。”
楚綰綰蹙眉:“不太正常的事?比如呢?”
“比如說晚上我和她一起去買菜的時候她會因爲收銀員不小心把別人的東西算在了我們頭上而大發脾氣,甚至把人家超市的收銀機都給砸壞了,以前她從來不會這樣的。”
曲雲琦重重嘆了口氣,又繼續說:
“還有一次,我晚上起夜,竟然發現她在喫冰箱裏的熟食,像個餓死鬼一樣,喫得嚇人。
最關鍵的是,這些事情在一覺醒來後,她什麼都不記得了,而且喫得越多,身體越虛弱。”
楚綰綰一邊聽着曲雲琦說話,一邊給嚴若淳做檢查。
“嚴老師,你還記得在身體不舒服之前發生了什麼嗎?”
嚴若淳努力地睜開眼皮,虛弱地搖頭:
“我……我什麼都記不得了。”
“曲老師,麻煩你倒一杯水來。”
“好,我這就去。”
曲雲琦連忙去倒了杯水給楚綰綰。
楚綰綰拿出一張符紙,手一揮,符紙便燃燒起來,看得曲雲琦嘴巴都合不攏了。
“舅舅說的果然沒錯,你真的能救若淳!”
楚綰綰沒有理會曲雲琦,將符紙燒成的灰扔進水裏攪了兩下,水竟然瞬間變成了硃紅色,像血一樣。
楚綰綰又從包裏拿出一支筆來,以符水爲墨在嚴若淳的額頭上龍飛鳳舞,看得曲雲琦眼花繚亂。
等楚綰綰畫完後,那硃紅色的墨水竟然瞬間消失在嚴若淳的額頭上。
不多時,嚴若淳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
“若淳!”曲雲琦急忙要去扶,卻被楚綰綰攔住了。
“等會兒再過去。”
“楚綰綰,她這是怎麼了?”曲雲琦焦急地問。
“陰魂附體,得等符水將體內的陰氣化去。”
曲雲琦瞪大了眼睛:“真的有鬼!”
片刻後,嚴若淳無力地倒在沙發上,嘴裏吐出一口黑色的氣體,那黑氣飄到陽光下瞬間消散。
“若淳!”曲雲琦連忙把嚴若淳扶起來。
“她已經沒事了。”
楚綰綰說着便又拿了一個乾淨的杯子將一枚藥丸化在裏面遞給曲雲琦:
“喂嚴老師喝下,她會舒服很多。”
“好,謝謝!”
曲雲琦將藥水一點一點地餵給嚴若淳喝下,不一會兒,嚴若淳的精力便恢復了一些,臉色也好了許多。
“雲琦。”嚴若淳虛弱地開口。
“若淳,你怎麼樣?好點了沒?”
嚴若淳微微點頭:“好很多了,身體不冷,胸口也不悶了。”
“好了就行,好了就行!”曲雲琦喜極而泣。
“讓你擔心了,對不起!”嚴若淳露出一抹安慰的笑容。
“沒事,只要你沒事就好。”
看着他們倆看彼此的眼神,楚綰綰忍不住託着腮輕笑:
“曲老師,嚴老師,你們倆個要秀恩愛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那隻鬼還沒徹底解決呢!”
聞言,兩人立即驚恐地看向楚綰綰:
“楚綰綰,你剛說什麼?”
楚綰綰起身輕嘆一聲:
“我說那隻鬼還沒離開呢,我現在只是把你體內它留下的陰氣給除去了,到了晚上,它還會回來找你的。”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