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已經化作厲鬼寄存畫中,這件事得找大師兄。”
說着,楚綰綰便打電話給林知秋。
此刻,林知秋剛辦完一個棘手的案子,在接到楚綰綰的消息後又馬不停蹄地跑了過去。
畫已經被楚綰綰取了下來,畫中的陰氣已經沾染到了附近的幾幅畫,來畫廊的人也不少,繼續將它留在上面只會影響到顧客的安全。
“楚丫頭,這裏人多,要不你們帶着畫先去後面等着吧!”齊英桓勸道。
“也行。”
楚綰綰剛準備拿着畫離開,就聽見一個男人匆匆忙忙地跑過來喊:
“等一等!”
衆人回過頭,就看見一個留着披肩長髮,穿着休閒,嘴裏還叼着一根棒棒糖的年輕男人跑過來。
“齊老,這幅《被家暴的女人》您是要賣給人家了嗎?”
“不好意思,鄺修,這幅畫不賣了,拿下去有別的用。”齊英桓回答。
“齊老,我真的很喜歡這幅畫,這幅畫裏畫出來的女人實在是太真實了。
最近慈善基金會舉辦了一個拯救婦女的組織活動,目的就是呼籲這些被家暴過的女人勇敢站出來。
我想爲這個活動準備幾幅畫,可一直苦於找不到靈感,這幅畫簡直就是我的救命稻草啊!
求求您了,齊老,把這幅畫賣給我,實在不行您讓我再觀摩一會兒可以嗎?”
看着鄺修誠懇的眼神,齊老將決定權交給了楚綰綰:
“楚丫頭,你看能不能讓他再多看一會兒。”
楚綰綰看着鄺修,似乎是在考慮。
如今社會上家暴現象層出不窮,受害者大部分都是女性,並且在家暴過後沒有幾個能勇敢站出來解救自己的。
鄺修所做的事情會拯救很多處於水深火熱中的女人。
片刻後,楚綰綰開口:“你想不想真正地走進畫裏,體會一下作者在畫畫時的痛苦。”
“真正走進畫裏?”鄺修不解。
“你跟我們一起過來吧!”
衆人來到畫廊後面的休息區,找了個房間關上門。
“鄺修,把手放到畫上。”楚綰綰說。
“這……不好吧!”鄺修看了一眼齊英桓。
“這幅畫現在已經不是在賣品了,你可以碰。”齊英桓說。
鄺修聞言便將手放到了畫上,下一秒,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像是要被畫吸進去了一樣,耳邊還傳來陣陣女人痛苦地哭聲。
鄺修嚇得立即把手縮回去:“這……這怎麼回事?”
“這幅畫就是作者在被家暴過後畫出來的,她內心的憎恨,憤怒和痛苦全都在畫裏,你只有走進她的內心世界,才能知道在暴力中掙扎的女人有多痛苦。”
聽到楚綰綰的話,鄺修沉了沉呼吸,隨後又把手放到了畫上。
這一次,他鼓足了勇氣,真的看見了那個正在被丈夫毆打的女人。.七
他清楚地看見女人眼中的彷徨,無助與恐懼,皮帶抽出來的傷口如同一張大網將她牢牢的包裹住。
男人無情的拳腳在她的臉上身上留下恐怖的傷痕。
忽然,楚綰綰出現在了她的旁邊:
“知道她爲什麼被打成這樣都不報警嗎?”
“因爲她在第一次被打時還對這個男人抱有幻想,她幻想着自己能夠改變一個惡魔,卻不知自己正被惡魔推入深淵。
在經歷過第二次第三次的毆打過後,她不會生出反抗的慾望,因爲她知道反抗是沒有用的,她只會想着逃跑。
可這個男人會如同附骨之蛆,在每一次她要成功擺脫時總能及時地找到她,然後緊接着又是一次殘忍的折磨。
再之後,如果她還會想逃跑,這個男人就會將怒火撒到她家裏人身上,他會攪得女人一家不得安寧。
漸漸的,女人覺得只有沉默才能換回家人平靜的生活,所以默默地忍受着一切,直到被打死的那一天。”
鄺修一邊看着女人被毆打的畫面,一邊聽着楚綰綰的話,腦海中漸漸涌現靈感。
在看見女人倒在畫板中的那一刻,鄺修心頭一震,緊接着便回到了現實。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鄺修激動地站起來。
“隔壁就是畫室,你可以去那兒。”齊英桓及時說。
“謝謝齊老!”
鄺修說完便急忙跑向了隔壁的畫室。
在他離開前,楚綰綰還特意叮囑他一定要畫一張這個男人的畫像出來。
這時,林知秋也趕到了。
“綰綰,怎麼回事?”林知秋問。
“師兄,你來看看這幅畫。”楚綰綰將畫推到林知秋面前。
在看完畫後,林知秋的眉頭擰緊了:“她是被丈夫活活打死的。”
“沒錯,她現在被自己的恨和對丈夫的恐懼束縛在這裏,她應該不會出來害人,但我想幫她。”楚綰綰說。
林知秋微微點頭:“應該的。”
“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嗎?”
“等一會兒有人會把他畫出來的,只有找到這個人,將他繩之以法,畫裏的女人才會得到解脫。”
“好。”
沒過多久,隔壁的鄺修就捧着幾幅畫走了出來。
“齊老,您看看,我這幾幅畫怎麼樣?”
鄺修將畫一一攤開在桌子上,其中有一幅正是那個被家暴的男人的素描像。
林知秋立即拍照讓魯林去調查這個人。
“齊老,我現在就回去準備活動事宜,今天謝謝你們了!”鄺修激動地說。
“不用客氣,鄺修,你是個很有天賦的藝術家,加油!”齊英桓笑道。
能得到齊英桓的表揚,鄺修頓時興奮得不行,連忙重重地點頭:
“是,齊老,我一定會繼續努力的!”
說完,鄺修就帶着自己的畫離開了。
“齊爺爺,今天麻煩您了,這幅畫我們得先帶回去,可以嗎?”楚綰綰問。
“當然可以,就是你剛說的那什麼陰氣會對若顏有影響嗎?”齊英桓不禁擔憂地問。
楚綰綰笑着搖頭:“放心吧,不會的。”
齊英桓鬆了口氣:“那就好!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家去吧,晚上大家都留下來喫飯。”
“不用了,齊爺爺,我們得抓緊時間調查,這幅畫的作者死了很久了,現在很有可能有下一個無辜的受害者正處在痛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