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錢妙子已經醒了,當得知自己的眼睛已經被挖走以後,錢妙子痛哭了好久,包在眼睛上的紗布都被血淚浸溼了。
醫生沒辦法,只能給她打了鎮定劑,她纔好不容易安定下來。
錢妙子的父母坐在牀邊,時不時地抹着眼淚。
楚綰綰他們趕到時,錢妙子剛剛冷靜一些。
“妙子。”寧馨連忙走過去。
錢妙子一聲不吭,就這樣靜靜地躺在牀上。
“孩子,妙子現在還沒冷靜下來,要不你們過兩天再來看她吧!”錢妙子的父親哽咽着說。
“叔叔,妙子現在是醒着的嗎?”寧馨問。
錢妙子的父親點點頭:“應該是吧,但她不願意說話,不喫也不喝的,你們在這也沒什麼用。”
林知秋將自己的證件拿出來:
“錢先生,我是警局的,錢妙子的遭遇很有可能和一樁命案有關,我想她應該知道一些情況。”
“什麼?命……命案?誰死了?”
“錢妙子的男朋友魯明揚,還有他們的朋友歐陽眉姿。”
林知秋的話剛說出口,躺在牀上的錢妙子便立即驚坐起來:
“你……你剛說什麼?誰死了?”
“妙子,你慢點。”錢妙子的母親連忙扶着錢妙子。
“寧馨……寧馨你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錢妙子抓着寧馨的手急聲問。
“妙子,你先冷靜一下,明揚和歐陽他們……他們……”寧馨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和錢妙子說他們的死狀。
錢妙子的聲音顫抖起來:
“我……我知道他們兩個的事,昨天晚上我發視頻給魯明揚的時候,看見他們兩個在車上……”
“什麼!”寧馨大驚。
魯明揚就算不喜歡錢妙子,那也不能當着錢妙子的面和歐陽做那種事啊!
“妙子,你聽我說,魯明揚和歐陽眉姿今天早上被發現死在了車上,你昨天晚上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事。”寧馨忙問。
錢妙子哽咽着搖頭,眼睛上的紗布再次滲出了血跡。
“妙子,你不能哭,不能哭的。”
錢妙子不停地深吸氣,好不容易纔冷靜下來。
“昨天晚上我跟魯明揚吵架之後他讓我下車,我氣不過就自己下車了。
後來我心裏難受就去了夜店散心,當時我並沒有喝多少,出來後我想着今天我確實脾氣太大了。
於是我就打電話給魯明揚了,我想跟他道歉和好,結果視頻一打開後我就看見……看見他和歐陽抱在一起。
當時我氣急了,手機就被我摔了,之後我又回到夜店,喝了一杯伏特加,再之後的事情我就記不清了。”
“妙子,你仔細想想,你是怎麼出夜店的?有沒有碰到什麼人?”楚綰綰問。
錢妙子搖搖頭:“我酒量並不好,一杯伏特加喝下去,哪裏還能記得什麼,我要是早知道會變成這樣,我寧死都不會走進那家夜店的。”
“那你還記得那家夜店在什麼位置嗎?”林知秋問。
“越野酒吧,就在黔南路上。”錢妙子說。
“好,我們現在就去查。”
“放心吧!”
林知秋和葉雲山帶着楚綰綰和寧宸離開了,寧馨則是留下來陪錢妙子。
按照錢妙子說的地址,衆人找到了那家夜店。
夜店裏的監控很多,很快衆人就從一堆監控中發現了錢妙子的身影。
正如錢妙子所說,她是先出了夜店,然後因爲發現了魯明揚和歐陽眉姿的背叛,又跑回去。
然後在吧檯那兒喝了烈酒,沒過多久,一個男人就靠近了。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還戴着帽子,因爲是背對着監控,所以根本看不見人臉。
這個男人不知道跟錢妙子說了什麼後,就帶着還沒完全醉倒的錢妙子離開了夜店。
林知秋立即叫來了夜店的老闆:“這個人你認識嗎?”
老闆盯着屏幕看了好久然後賠笑:
“警官,這夜店裏每天進出那麼多人,這臉都沒有,我認不出來啊!”
“那就找找看有沒有看見正臉的。”
葉雲山翻遍了當天晚上所有的監控,發現這個人好像一直是有意避開監控拍到正臉。
從他進門就是低着頭,唯一一張看見臉的還只是一個下巴。
“老闆,把你們這兒的酒保都叫來,問問看他們有沒有人看見過這個人長什麼樣的。”葉雲山說。
“好,我這就去叫他們。”
老闆連忙去後面,把所有的服務生都叫了過來。
在看見了那個人後,有一個服務員眯着眼說:“這人我見過,是生人,應該是第一次來我們這兒。”
“你怎麼能確定是第一次?”林知秋蹙眉問。
“我在這兒幹了五六年了,熟客基本上都認識,這個人長得太有特點了,要是我之前見過,一定有印象的。”服務員認真地說。
“長得有特點?什麼樣的特點?”林知秋繼續問。
“嗯……就是也說不上來,就是長得很怪異,眼睛向上吊着,眼神嚇人的很,嘴巴往外凸,像是個齙牙,走起路來還是踮着腳尖走的,要是動起來,時不時那脖子還會抖兩下,就跟……就跟……”
“就跟家養的小公雞似的。”另一個服務員急忙說。
“對,就跟那公雞似的,這人來這兒光在角落裏站着,也不喝酒也不跳舞,太奇怪了,所以我們纔會有印象。”
“那你們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住什麼地方嗎?”葉雲山問道。
“這個不知道,來夜店的都是圖開心,誰會問這個啊!”
“這裏的監控錄像我需要帶走,麻煩你們拷貝一份下來。”葉雲山遞過去一個u盤。
“行,我這就讓人給您弄。”
看完了夜店的監控後,衆人又順着那條路找尋可能拍到錢妙子的監控。
這條路上不少商戶,監控錄像也不少,衆人看見錢妙子跟着這個男人離開後沒走幾步就醉倒了。
黔南路盡頭處是一條主路,路上幾乎沒有商戶,下一處的監控還在百米開外。
男人帶着錢妙子去了什麼地方,又是在哪兒挖了她的眼睛的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