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晴雪的手機應聲掉在地上。
她彎腰撿起手機拿在手中,心提到了嗓子眼。
馬處長跳樓自殺。
很明顯,厲老這是問責來了!
能叫厲瑾年從骨子裏都懼怕的老人家,可不是那麼好應付的。
聽聞,厲老懲治人的手段可比厲瑾年還要殘酷百倍。
自己如今懷有身孕。
要是去了西山別院,孩子肯定就保不住了!
她一臉緊張,擡眸看向厲瑾年。
見男人神色嚴肅地看着自己,幽深的眸子看不清喜怒。
宮晴雪避開他的注視,垂眸看腳尖。
忍不住想,這狗男人不會是打算把自己交出去吧?
屋裏的氣氛緊張到極點。
片刻。
厲瑾年冷厲的嗓音響起:“厲小五,你帶穆管家在會客室等,就說我這會在洗澡。”
“是,總裁。”
厲小五領命離開。
“呼啦。”
套房門再次打開,露出黎靜嫺的娃娃臉。
兩個女人各懷心思,目光一觸即分。
黎靜嫺很快恢復鎮定的神色,將手裏的藥膏雙手捧着,遞給厲瑾年,眉眼帶笑道:“厲總,我翻閱了五十本醫書,做了無數次的藥方調整,終於調製出這款玉容膏。”
“針對你背上的傷口,有極好的治療功效,兩週就可痊癒還不會留疤。”
“這個藥膏在皮膚毛孔處於打開狀態時,效果最佳,那我現在給你放洗澡水,試試?”
在得知厲瑾年背部受傷後。
她就開始配製這款藥膏。
忙的廢寢忘食,只盼着厲瑾年能儘快痊癒。
眼下,大功告成。
她又有了一次可以在厲老面前邀功的機會。
只要哄得厲老高興。
那厲太太這個名分。
厲瑾年就算再不願意,也得給!
藥膏被厲瑾年拿到手裏,他攥住宮晴雪的手腕,淡淡道:“走,跟我進浴室。”
“什麼?”
宮晴雪一臉懵,被他拽着往浴室走。
聽見身後黎靜嫺的聲音接近奔潰:“厲總,這藥膏是我調製的!”
她回眸。
見黎靜嫺臉上的笑容僵住,憤憤不平地喊道:“這藥膏的使用方法很講究,您太太也不清楚”
可厲瑾年沒有絲毫停留,進了浴室。
“啪嗒。”
浴室的門鎖上。
被擋在外面的黎靜嫺,氣的恨不得咬碎銀牙。
這款藥膏新添加了一味成分,可以催情。
如果與厲瑾年今夜有了肌膚之親。
再加上厲老的鼎力支持,這個厲太太的位置就十拿九穩!
可誰知精心設計一場。
最後竟然是,給宮晴雪做了嫁衣!
她盈盈的美眸染上一層嫉恨,雙手緊捏成一團。
劃開手機發信息:“金主管,小輝成人禮,我設法派人帶你入場,這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那邊回覆:“好。”
合起手機,黎靜嫺轉身離開,脣角勾起邪惡的笑容。
沒有看到。
次臥的房門推開一條細縫。
一雙明亮的黑眸,看着她陷入沉思。
浴室。
宮晴雪被霸道的厲瑾年要求放洗澡水。
不放,就別想出去。
無奈之下,她只好打開花灑,讓水流到浴缸,彎腰用手撥動着水調水溫。
宮晴雪調好水溫,回頭。
見厲瑾年雙腳分開站着,擡手將白襯衫的扣子一顆顆解開。
然後。
解開皮帶扔在一邊。
宮晴雪嚇了一跳,立刻轉身,用雙手捂住眼睛怒聲斥責道:“厲瑾年你怎麼能當着我的面脫衣服?你能不能要點臉!”
“我身上哪塊肉你沒摸過,還裝?別自作多情,我對你的平板身材不感興趣。”
厲瑾年將手機給她,擡腳坐進浴缸。
將頭靠在浴缸凸起的位置,閉目養神,冷冷道:“計時,十五分鐘後給我抹藥。”
不多時,浴室裏霧氣瀰漫。
宮晴雪盯着他的手機屏幕,看時間。
忽然有一種,狗男人在用這招拖延時間,阻止厲老將自己帶走的錯覺。
她苦笑着,立刻否決了這個想法。
剛纔經歷的錐心之痛歷歷在目。
暈倒在地,垂死掙扎的父親。
被迫剪成碎片的,全家福照片。
樁樁件件,都在控訴厲瑾年的殘忍無情!
她不相信這種魔鬼會有良知。
也許自己只是,厲瑾年與黎靜嫺慪氣的工具人罷了。
時間到。
厲瑾年擡腳出浴缸,坐在椅子上。
站在一旁的宮晴雪,用乾毛巾簡單粗暴地將他背上的水珠擦乾。
就像對待案板上擺着的一大塊豬肉一樣。
厲瑾年疼的倒吸冷氣,手指蜷起嗓音不悅:“宮晴雪,你是不是在蓄意報復?再敢弄疼我,看我一會兒怎麼收拾你!”
“一個大男人這麼嬌氣?”
“我被你的巴掌扇到右耳聽力嚴重下降,也沒哼一聲。”
宮晴雪此時擔心父親的安危,只想趕緊幹完活走人。
再說,狗東西根本不配享受自己的服務!
他非要強求。
那就給他一個超級低配版!
宮晴雪擰開藥膏的蓋子,用手指挑了乳白色的藥膏,抹在厲瑾年背部猙獰的傷口上。
她纖細的手指遊走在厲瑾年的背部。
跟刷牆一樣,簡單粗暴地抹着藥膏,沒有察覺到厲瑾年的呼吸開始變得不穩。
終於全部抹完。
她將藥膏蓋好蓋子放在洗漱臺上,走到水池邊洗手。
忽然發覺腰部纏上來一隻大手。
宮晴雪大驚,擡眸。
從鏡子裏看見,厲瑾年不知何在站在自己身後,眸底染上熟悉的欲色。
她心裏暗驚,拼命想要推開他,就被攥住雙手,按在牆上。
男人挑眉一笑,欺身而上暗示道:“太太不會以爲,我叫你進來只是抹藥這麼簡單吧?”
“厲瑾年,你真是個禽獸!”
“你明知道我這會擔心我爸,急得要死,還要這麼對我?真是混蛋!”
宮晴雪簡直氣的想殺人!
她真是蠢到家了。
以爲只要順着厲瑾年的意思,他就會放自己出浴室。
結果呢?
這個狗男人不知爲何,又動了歪心思!
門外響起敲門聲和厲小五的聲音:“總裁,穆管家讓您即刻去見他,否則後果自負。”
“你問他,我爺爺還想不想要重孫子了?”
厲瑾年俯身在宮晴雪的右耳垂上咬了一口,嗓音暗啞:“想的話,就給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