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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厲瑾年躺在小牀上，正摟着奶糰子在講故事：“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裏有個小和尚叫阿毛”</p>
宮晴雪瞪大眼睛，瞳孔差點被震碎。</p>
聽見狗男人語速流暢地講了十個關於阿毛的故事！</p>
這是自己懷孕晚期，胎動頻繁的時候講給女兒桃桃的故事！</p>
他怎麼會知道的？</p>
明明。</p>
那時候的厲瑾年對懷孕的自己，不聞不問，冷漠的像個陌生人！</p>
明明。</p>
他那麼討厭女兒桃桃的！</p>
“姜阿姨快進來呀！”</p>
突然響起的童音嚇了宮晴雪一跳，手裏的冰袋掉在了地上，發出“啪嗒”的響聲。</p>
她快速撿起冰袋，深呼吸一口氣推開房門走進去。</p>
見厲瑾年側身躺着,背對着自己在裝睡，耳垂紅的透亮。</p>
宮晴雪假裝偷聽這事不存在，坐在牀邊，俯身將冰袋搭在孩子的額頭，軟語哄道:“乖寶，你想喫點什麼，阿姨給你做。”</p>
“你抱着我睡會兒，讓厲叔叔去做唄。”</p>
有宮晴雪在，圓圓頓時覺得厲瑾年沒那麼香了，掀開被子的一角，拍了拍，笑眯眯地說:“姜阿姨，厲叔叔會做菠蘿冰糕呢，超厲害的！</p>
“我纔不做給她喫！”</p>
厲瑾年起身，大步離開房間，神色冷傲地瞥了宮晴雪一眼，伸出手：“你送我的禮物呢？被你吃了？”</p>
“給你！”</p>
剛纔在路邊等車的時候，宮晴雪在路邊攤上，惡作劇地給厲瑾年挑了一個粉色/貓咪頭的手機殼。</p>
她就不信狗東西能豁得出去。</p>
把它套在手機上去上班。</p>
果然。</p>
厲瑾年的俊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黑炭，面容氣的有些扭曲。</p>
他滿是威嚴地掃了眼候在一旁的助理道：“厲小五，送你了。”</p>
“總裁，這”厲小五神色爲難地看着這娘不唧唧的玩意兒。</p>
最終還是選擇跟操蛋的命運妥協，雙手接過手機殼，一臉嚴肅道：“姜小姐有心了。”</p>
“砰。”</p>
屋門關上。</p>
厲瑾年的腳步聲遠去。</p>
一大一小窩在被子裏說悄悄話。</p>
宮晴雪摟着奶糰子，聽她眉飛色舞地講幼兒園的趣事，柔聲道：“乖寶，你張開嘴巴，讓阿姨看看你的門牙。”</p>
“啊！”</p>
圓圓聽話地張開門牙，讓她檢查。</p>
看着小傢伙潔白透亮的門牙上，還有淡淡的血絲，宮晴雪心裏愧疚的無以復加，嘟起脣角幫她吹了吹牙齒道：“還疼嗎？”</p>
“早就不疼了，我很堅強的喲！”</p>
圓圓將自己蜷縮成一個小圓球在她懷裏拱着，迷醉地嗅來嗅去，語調哽咽地說：“仙女阿姨，你不在的這三年，我好想你呀！”</p>
這些話聽的宮晴雪心驚肉跳。</p>
她趕緊扯過被子，蒙在兩人的頭頂，捂住孩子的小嘴巴顫聲道：“你你怎麼會知道的，誰告訴你的？”</p>
“沒人告訴我，是我自己聞出來的。”</p>
圓圓緊緊地抱着宮晴雪的脖子，眷戀地在她臉上親了又親，脆甜脆甜地說：“你身上有股甜甜的奶味兒和花香混合的味道，和我的仙女阿姨一模一樣，比我媽咪身上的味道還要好聞！”</p>
“厲叔叔身上也很香，只是沒有你香！”</p>
聞味道？</p>
宮晴雪暗暗鬆了一口氣，捧起孩子滑嫩的小臉，親了一口低聲道：“這個祕密特別特別重要，你千萬別告訴厲瑾年。”</p>
接過圓圓遞來的，屏幕破碎的手機。</p>
宮晴雪意外發現。</p>
這是厲瑾年三年前用的那款蘋果手機。</p>
她試了試那個，厲瑾年和宮晴雪生二胎的拼音縮寫。</p>
發現手機竟然開機了！</p>
短信界面有很多未讀消息，發消息的人有厲老、白香蘭、白庭軒等。</p>
厲瑾年全都沒有回覆。</p>
他最後一次回覆消息的時間，定格在三年前5月20日的下午15:32分。</p>
是厲小五發來的消息：“報告總裁，九影跳船逃生，被黎靜嫺的人追上，帶走了！”</p>
厲瑾年：“繼續去查，務必把九影給我帶回來！”</p>
15:32分。</p>
宮晴雪默唸着這個時間。</p>
忽然想起當時自己被金主管挾持的時候，曾瞄了一眼掛在走廊上的鐘表。</p>
好像時間就在三點半左右。</p>
原來如此。</p>
“仙女阿姨，那個黎阿姨很壞很陰險，厲叔叔每次跟她跳完舞都會嘔吐！”</p>
“還要一遍遍的用消毒凝膠洗手，對她討厭的不得了！”</p>
圓圓眨巴着水盈盈的大眼睛，軟語解釋道：“那時候你一個人住在遊輪上，助理會定時將監控錄像傳回驟風基地。”</p>
“有你喂海鷗的、站在甲板上發呆上的、在牀上輾轉反側做噩夢的，很多很多”</p>
“厲叔叔經常一看就是一整夜，有好幾次都流眼淚了！”</p>
“後來我實在看不下去，就拼命求他允我去看你。”</p>
圓圓窩在她懷裏，親暱地蹭着她衣服上的扣子說：“你爆炸墜海那天，厲叔叔的右眼球破裂了，流了很多血，後來血終於止住了，卻留下了後遺症。”</p>
“他的眼睛不能見強光，情緒也不能特別激烈，不然眼睛就會流血，什麼都看不見。”</p>
“別說了。”宮晴雪聽的心裏酸楚，打斷奶糰子的陳述，摸摸她的丸子頭道：“圓圓，阿姨是很記仇的，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的，除非時光能倒流！”</p>
“如果能時光倒流的話，你想回到什麼時候？”</p>
圓圓揚起小腦袋，若有所思地問道。</p>
想到母親驟然離世的遺憾，父親入獄多年，自己寄人籬下的心酸。</p>
宮晴雪斬釘截鐵地回答道：“12歲！”</p>
“但願在未來的某一天，我可以回到過去的時空，去一個沒有厲瑾年的時空！”</p>
“一定會的！”圓圓手腳並用爬到她懷裏，奶聲奶氣地說：“我長大了以後要成爲科學家，爲你實現夢想！”</p>
“好孩子。”</p>
宮晴雪緊緊地抱着這團嬌軟，想到生死未卜的女兒桃桃，心如刀割。</p>
也不知道她如今在什麼地方。</p>
有沒有喫飽穿暖，被人欺負。</p>
會不會已經淪爲乞丐賺錢的工具，被折斷四肢弄瞎了眼睛。</p>
“仙女阿姨，你別哭呀。”圓圓用胖乎乎的小手擦去她眼角滑落的淚珠道：“厲叔叔派了好多人在找桃桃妹妹，說不定很快就能找到了呢。”</p>
“吱呀。”</p>
門開。</p>
聽到有腳步聲進來，宮晴雪飛快下牀，衝到陽臺去，關上推拉門，快速反鎖。</p>
正好看見一個黑衣人沿着陽臺的邊緣爬上來。</p>
兩人目光對視。</p>
黑衣人衝宮晴雪，穩、準、狠地揚起一把粉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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