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晴雪驚訝回眸。
見站在病房門口的人是蔚老夫人!
而緊隨其後進來的人,是面容冷峻的厲瑾年!
她握在手中的匕首“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望着神色嚴肅的男人道:“我”
厲瑾年什麼都沒有說。
大步走過來,主動牽住宮晴雪的手,長臂一伸將人護在身後,命令道:“來人,把黎靜嫺擡到牀上,送搶救室!”
很快。
有護士進來,將滿身是血,陷入昏迷的黎靜嫺放在移動病牀上,推出病房,一路小跑送進搶救室。
衆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待。
宮晴雪垂眸看着
緊握着自己手沒有鬆開的厲瑾年,總覺得像是做夢一樣。
她側眸看他,開口道:“剛纔我沒有拿刀捅黎靜嫺,是她自己捅的,想要嫁禍給我,你信我嗎?”
厲瑾年順勢將她攬入懷裏,柔聲道:“當然,我有那麼蠢被黎靜嫺耍的團團轉?”
“有我在,我看今天誰敢動你!”
被內涵到的蔚老夫人,端着燕窩的手一頓,心生不悅。
對於厲老最器重的孫子厲瑾年,她一直頗爲欣賞。
覺得此人是個商業奇才,頭腦睿智,做事殺伐決斷。
厲家有此人坐鎮,未來發展不可限量。
可現在卻被一個宮晴雪迷得神魂顛倒,分不清善惡是非。
也是。
像林徽柔那種大逆不道的女人。
怎麼可能教得出什麼品行端莊的女兒?
宮晴雪婚前出軌,鬧得滿城風雨不說。
還勾的厲瑾年狂性大發,生生敲斷了自己寶貝外孫的雙腿!
她冷哼一聲道:“宮晴雪,我知道你與靜嫺曾經是情敵,又因爲羅納爾老師歌手選拔的事,鬧了不愉快。”
“有什麼恩怨兩人說開就好了,至於要持刀傷人嗎?”
蔚老夫人掃了厲瑾年一眼道:“厲瑾年,你說我現在要是報警,無疑是在打你爺爺的臉,可不報警,你讓我怎麼跟黎家交代?”
聽到這裏,宮晴雪正要開口說話,就被他截胡:“蔚奶奶,您看完這些資料,再決定報警也不遲。”
“您一向明辨是非,眼裏揉不得沙子,自然知道她倆,到底誰善誰惡。”
話落,候在一旁的厲小五捧着資料遞給蔚老夫人。
宮晴雪一眨不眨地打量着蔚老夫人,觀察她的反應。
見這位儀態大方的優雅老太太,臉色愈來愈沉。
忽然揮手將資料狠狠地甩在座椅上,道:“原來如此。”
她神色疲憊地閉上雙眼,再沒有說話。
片刻。
搶救室門開。
護士們推着病牀出來,躺在牀上的黎靜嫺看着走過來的蔚老夫人,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語氣虛弱地說:“蔚奶奶,實在對不起,讓您跟着擔心了。”
“我沒事,養幾天就好了。”
“您千萬別責怪宮小姐,畢竟是我以前對不起她,做了很多錯事,她怎麼對我都是應該的。”
蔚老夫人衝黎靜嫺點點頭,看向醫生道:“她傷的嚴重嗎?”
主治醫生微低着頭,畢恭畢敬地彙報道:“挺嚴重的,匕首捅到了黎小姐的脾臟位置,造成脾臟破裂。”
“剛纔搶救的時候,她還出現了休克的症狀,需要好好調養一段時間才能康復。”
這幾日。
他見蔚老夫人隔三差五,就來醫院探望流產的黎靜嫺。
畢竟在蘇江市,唯有黎靜嫺享有這一份獨有的恩寵。
不知惹得多少名媛羨慕嫉妒恨。
“用最好的藥。”蔚老夫人溫言囑咐道。
“是。”醫生答道。
他親自推着黎靜嫺的病牀,進了貴賓病房。
又親自給她換了藥,才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間。
宮晴雪隨厲瑾年走到病房門口,停住腳步。
見躺在病牀上的黎靜嫺,喫力地坐起,靠坐在牀頭,語氣虛弱地說:“宮晴雪,今日你捅了我一刀,也夠解氣了吧?說實話,我並不想與你和厲總爲敵,以後我們和解,好嗎?”
“我沒有做過的事情,我不認。”宮晴雪冷冷道:“告辭。”
“等一下!”
蔚老夫人走上前,目光灼灼地看着宮晴雪,上下打量,神色晦暗不明。
良久。
她紅脣微啓道:“你把剛纔發生的事情,講一遍。”
話音落,躺在病牀上的黎靜嫺得意地勾起脣角。
這一次。
宮晴雪的牢飯是喫定了!
故意傷害他人身體致人重傷,就算沒有達到殘疾標準,也會被判四年!
按照蔚老夫人對自己的疼愛程度。
一定會設法讓人對宮晴雪加重處罰,至少會判十年。
呵呵。
她倒要看看。
深情不悔的厲瑾年會不會守身如玉,苦等宮晴雪十年!
就算他肯。
厲老爺子也絕不可能答應!
宮晴雪眯起眼睛,將黎靜嫺眼裏的猖狂盡收眼底。
輕咬着嘴脣,原原本本地將事情複述了一遍,神色傲然地說:“當時房門緊閉,就我們兩個人在場,我知道光憑我的一面之詞您可能不會相信,但我說的是事實。”
聽完她的話,蔚老夫人閉目沉思了幾秒,睜開眸子忽然道:“靜嫺,我一向喜歡實誠孩子,你實話告訴我,這一刀到底是誰捅的?”
“蔚奶奶,您不信我?”
黎靜嫺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眼圈瞬間就紅了,淚流滿面道:“自從寶寶流產後,我老是夢見他站在叢林深處看着我流淚,每次醒來我的心都好痛。”
“蔚奶奶,我真的做夢都想養好身體,能讓寶寶再次投胎回來。”
“您覺得,我會在這種時候,故意捅自己一刀嗎?”
她微微側身,抽噎着說:“您不信我,我不怪您,只怪我自己急於求成,想贏得音樂比賽,讓小剛在音響上搞了鬼,讓你失望了。”
“您放心,這件事到此爲止,我不會起訴宮晴雪的。”
蔚老夫人沒有接話,看着宮晴雪,問:“聽說你認了神醫九影做哥哥?”
“對。”宮晴雪答道。
老人家沉吟了幾秒,忽然褪下戴在左手腕的白玉鐲子,遞給她道:“改日得空的話,我想見見你哥。”
這可是送上門的和解機會!
宮晴雪眼前一亮,坦然收下白玉鐲道:“好,我給您聯繫。”
“蔚奶奶!”
房間裏響起黎靜嫺滿是驚訝的聲音。
她淚落如雨,委委屈屈地說:“這是您最珍愛的白玉鐲子,曾經答應給我的,您這是”
“我改主意了。”
蔚老夫人目光淡淡地掃了黎靜嫺一眼,口氣不容置疑:“你真以爲我老眼昏花,什麼都看不出來嗎?”
“黎靜嫺,我給過你最後坦白的機會,可惜你沒抓住。”
宮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