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門口站着溫潤如玉的厲小輝。
他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眉頭緊鎖道:“嫂子,你你真的想清楚了,要嫁給翟總?”
“你不要我哥跟灼寶了嗎?”
宮晴雪被厲小輝問的尷尬又侷促,打斷他的話,道:“小輝,我這會有事要忙,你先到樓下等我。”
“好。”厲小輝轉身離開。
她拿出手機,對着和解協議上的銀行卡號,快速轉賬道:“好了。”
譚母衝宮晴雪深深鞠躬致謝。
離開時。
翟斯爵特意給了譚母一張名片,說如果遇到麻煩,可以聯繫他。
這話意有所指。
花臂男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帶着人率先出了會議室。
譚母捧着名片,未語淚先流道:“這錢我拿的實在不安心,我兒子都已經不是你們公司的員工了,你們還給我這麼多賠償,真是”
她有些說不下去。
背過身去,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宮晴雪聽的眼眶一陣發酸,走過去拉住她的手道:“阿姨,節哀。”
“到底是誰放的這場火?”譚母悲憤不已,泣不成聲道:“我一定要抓住這個人,給我家言言報仇!”
“警方會抓住他的。”宮晴雪寬慰道:“等抓到人我給你打電話。”
“好!”譚母怒聲道:“到時候,我非捅死他不可!”
目送譚言的家屬進了電梯,她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一點。
見翟斯爵跟了上來,問:“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她想了想道:“公司現在燒燬的比較嚴重,重新裝修也需要時間。”
“眼下還是得找一個交通便利的工作室,臨時過渡一下。”
翟斯爵沉思道:“那你想好租哪兒了麼?”
“等我去看過地方再說吧。”宮晴雪道:“你幫我約一下靠近灼寶幼兒園的那個工作室。”
“好。”翟斯爵道:“到時候我陪你去。”
“有小楓陪我就好,我有別的事麻煩你。”宮晴雪道:“我那天去醫院看望米線店的張姨,聽她提起,好像她們就住在音樂學院附近。”
“你順便留意一下那邊的美食餐廳,看有沒有轉讓的店面,我拿去給她挑一挑。”
翟斯爵眸色一暗,道:“好。”
兩人離開醫院,準備回家。
就看見厲小輝守在醫院門口,以手掩脣,咳得撕心裂肺。
看見自己,他立刻將染血的紙巾背在身後,神色不自在地說:“嫂子,你的事情辦完了?”
“嗯。”宮晴雪心裏一緊,道:“斯爵,你先回車上等我。”
她拉着厲小輝站在避風的位置,道:“我上次給你做的雪梨醬,你到底有沒有好好喫?怎麼還開始咳血了?”
“我一直在喫,只是灼寶這幾天有點咳嗽,我就把雪梨醬拿去給孩子喝了。”厲小輝期期艾艾地說:“你跟我回北苑,給我再做一罐好嗎?”
“我去求爺爺,讓你跟孩子見一面。”
“灼寶生病了?你怎麼不早點不告訴我,他咳的厲害嗎?”
宮晴雪的心瞬間懸起來,追問道:“羅醫生怎麼說?”
厲小輝眸光一閃,道:“你別擔心,灼寶已經好了很多了。”
話雖如此。
可作爲孩子的母親,她怎麼能不擔心。
灼寶的體質自小就弱。
想徹底痊癒,可得花好一番功夫精心調養纔行。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孩子!
“等我一下,我去跟斯爵說一聲。”宮晴雪道。
走到悍馬車前,把自己回北苑一趟的事給翟斯爵說了。
他沉思道:“灼寶馬上就要上幼兒園了,他還是得一直住在北苑嗎?”
“暫時還得住在那兒。”宮晴雪道:“厲老如今跟灼寶同吃同住,他的身體狀況你也知道,我實在不好強硬地把孩子帶走。”
“理解。”翟斯爵道:“厲老馬上要過七十大壽了,聽說請了不少老戰友來參加壽宴。這種時候,還是順着老人家的意思好一點。”
“我本來想着,得空帶你們去迪士尼樂園玩,那就過段時間再說。”
宮晴雪點點頭道:“以後咱們有的是時間陪孩子玩,不用爭朝夕,走了!”
“小雪,有件事我想”翟斯爵叫住她。
有心想問問宮晴雪。
今日當着厲瑾年說的那句願意,到底是心之所想。
還是。
爲了擺脫厲瑾年的糾纏,才說的隨口之言。
很快。
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自己九年都等了,也不差這點時間。
“什麼事呀?”宮晴雪急着回北苑看孩子,口氣焦急地問道。
“算了。”翟斯爵道:“改,你趕緊去看灼寶吧。”
他調轉車頭回公司。
看到手機來電接起道:“爸,找我有事?”
電話裏傳來翟父的聲音:“臭小子,我聽說晴雪答應跟你在一起了?”
“是有這個意向。”翟斯爵道:“不過,厲老現在還不知道小雪假孕的事,你可別漏了口風,到時候不好收場。”
“我知道。”翟父語氣頓了頓道:“那件事不能再拖了,你得儘快解決,該處理的人”
“不可以!”翟斯爵陡然提高了聲音,道:“真相總有一天會大白,我不想讓她失望,你別插手這些事!”
“你確定?”翟父道:“斯爵,不是我打擊你,如果宮晴雪知道那件事的真相,她絕對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你等了九年,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甘心要這樣的結果?”
翟斯爵看着右手腕的青龍紋身,陷入沉思。
罪惡的念頭在心裏瘋狂滋長。
在將要破土而出的剎那。
來了一個急剎車。
“爸,她將我視爲英雄,這是一種榮耀,也是枷鎖。”翟斯爵艱難出聲道:“我不能毀掉它!”
這一邊。
宮晴雪練完歌,跟着厲小輝回到北苑。
迎面遇到穆管家:“少夫人,老爺叫你去一趟。”
她早就料到厲老會找自己,跟着穆管家進了厲老的住所。
宮晴雪擡腳進屋。
見厲老坐在椅子上,依舊是面容冷厲的模樣。
只是不知爲何戴上了一頂帽子。
老人家擦槍的右手,有些不自覺的微顫。
聽到動靜,他放下手中的絨布,冷冷道:“宮晴雪,瑾年這次犯了錯,我已經嚴厲的批評過他了,也讓他給你道歉和保證了。”
“作爲妻子,你應該理解包容他,而不是鬧的沸沸揚揚,跟翟家小子不清不楚!”
“你這樣做,讓我們厲家的臉面何在?”
宮晴雪默唸了一百遍他是病人,才壓下心裏的火氣道:“抱歉厲老,我有潔癖,做不到包容一個出軌的男人,更沒辦法當這個一夜情不存在。”
“至於我肚子裏的孩子,我會”
“你敢!”厲老怒聲道:“你若是打掉我厲家的重孫子,我讓你這輩子都見不到灼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