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厲瑾年常去的地方跑了個遍,都沒找到人。
無奈之下,她只好給白庭軒打電話。
“瑾年那會給我打電話說,在演唱會館給你準備了驚喜,你沒去?”
白庭軒語氣不悅道:“你又做什麼惹他生氣了?他的胃纔剛做完手術,不能生氣的!”
“先掛了。”宮晴雪道。
車子停到恢宏壯麗的演唱會館。
宮晴雪匆匆下車。
老遠就看見場館的頂樓好像坐着一個人!
她的心臟狂跳不止,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進會館坐電梯上樓,跑上天台喊道:“厲瑾年!”
男人坐在天台的邊緣,一動不動。
身後是無數空酒瓶子!
宮晴雪深怕自己刺激到厲瑾年,挪着小碎步走到他身邊,拉起男人的手,軟語哄道:“瑾年哥哥,這裏太危險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你叫我什麼?”厲瑾年神情迷茫地看着她,忽然垂下頭滿臉失落道:“這一定是幻覺,雪寶早就不喜歡我了,更不會叫我瑾年哥哥。”
宮晴雪無奈,湊到他耳畔邊喊道:“瑾年哥哥,我喜歡你!聽見了嗎?”
厲瑾年呆呆地看着她,纖長的眼睫毛顫了顫,眯起眼睛笑道:“這夢好真實,我想再做會兒。”
說完。
他仰面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閉起眼睛。
宮晴雪一臉無語,直接上手擰住厲瑾年的耳朵狠狠一扯,板着臉道:“厲瑾年,趕緊跟我回家了!”
這簡單粗暴的方式很
好用。
男人的眼神漸漸回覆清明,神色淡漠道:“你來做什麼?”
“你大半夜的不回家,我能不來找你麼?”宮晴雪松開他的耳朵道:“你爺爺問了我好幾遍你的行程,我都快幫你瞞不住了,你忍心叫老人家擔心你?”
厲瑾年沒有回答,擡手彈了彈西服上的灰塵,站起身,大步離開。
宮晴雪跟在他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音樂場館。
上車,回家。
車裏的氣氛尷尬而沉默。
她悄悄打量厲瑾年的臉色,見男人抱着雙臂靠坐在椅背上在閉目養神。
帶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她鼓足勇氣打破沉默,道:“厲瑾年,我到底做什麼你才能消氣,你說!
男人沉默不語。
宮晴雪無奈地看向窗外,忽然眼前一亮道:“停車!”
車門開。
她跳下車子,大步跑進花店問道:“請問你們這裏有天堂鳥嗎?給我來一束!”
“抱歉女士,賣完了。”店員道。
她走出店面,沿着繁華的街道繼續尋找。
寒風刺骨。
宮晴雪忍不住打了個噴嚏,裹緊身上的大衣繼續往前走。
發覺肩上一暖落了件西服外套,厲瑾年的聲音響起:“別找了,上車。”
“不行,我必須要找到!”
她深呼吸一口氣繼續往前走。
很快。
宮晴雪看到廣場上有個老婆婆推着花車在賣!
有對小情侶買的正是天堂鳥!
她快步跑過去,問道:“請問這天堂鳥還有嗎?給我也包一束!”
“抱歉,最
後一束被這位小姑娘買走了。”
老婆婆慈愛笑道:“你要是想送給先生,可以買洋甘菊和向日葵,也都很適合。”
宮晴雪將小姑娘拉在一邊,說了不少好話。
才勸說她把花讓給自己。
她拿着包好的花,轉身看去。
宮晴雪四下張望,見他站在肯德基的店鋪前,不知在沉思什麼。
她走過去,將花遞給他,放軟語氣道:“祖宗,送你花,我們和好吧!”
“不要。”厲瑾年冷聲拒絕道。
宮晴雪耐心盡失,很想一走了之。
可想到他胃部做完手術還不到一個月。
今夜又喝了那麼多酒,又實在狠不下心不管他。
她踮起腳尖想要親親他,就被男人擡手擋住:“你沒資格親我!”
“我就要!”宮晴雪發了狠,撲進他懷裏蹭來蹭去道:“你若還是不能消氣,我就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咬你!”
說幹就幹!
她上手撕開男人的白襯衣,咬住他腹肌上的一小塊肉,扯了扯。
厲瑾年渾身發癢,心也跟着躁動起來。
他擡手按住小女人的腦袋,阻止她繼續搗亂,道:“這是公共場合,你公然調戲男人?女流氓!”
“我是女流氓,那你是什麼?”宮晴雪眉眼彎彎地看着他,道:“女流氓的老公?”
厲瑾年被這句突如其來的老公,轟炸的找不着北。
大腦有些暈暈乎乎,劍眉一挑道:“你叫我什麼?”
“老公,快收下我送你的花好
不好?”
宮晴雪雙手緊緊地抱着他的腰摩挲着,拖長語調道:“求你啦!”
“懶得理你。”厲瑾年開心到飛起,表面依舊是冷若冰霜的模樣。
不情願地接過她手中的花聞了聞,道:“一股怪味兒!”
眼見男人神色漸緩,她長出一口氣道:“終於哄好了,真是累死我了,走吧,我們去喫肯德基!”
她緊緊地挽住厲瑾年的手臂,推門進店。
兩人點了一份情侶套餐喫。
宮晴雪將番茄醬遞給他道:“老公,幫我擰開。”
“老公,牛奶太燙了,幫我吹一下!”
“老公,這個華夫餅味道不錯,你再去買一份!”
餐廳裏的食客走過他們座位的時候,總會多看幾眼厲瑾年。
還有男人低聲教訓自己的妻子:“你瞧瞧人家多會哄人,你再看看你,天天就是老楊老楊的叫,都把我給叫老了!”
“我敢打包票,他倆沒結婚!”妻子不服氣地說:“你去打聽打聽,有幾個結了婚的夫妻還老公、老公叫的?”
厲瑾年被衆人豔羨的目光看的心裏驕傲又溫暖。
可忽然間心底又生出幾分不安,皺眉道:“你今天到底發什麼瘋?平時我哄着、騙着你都不肯叫老公,今天清倉大甩賣?”
“今時不同往日啊,我今天的願望就是哄好你。”
宮晴雪舉起冰激凌遞給他,道:“老公,這是店裏新出的香芋味冰激凌,你嚐嚐!”
“這是我第一次來肯德基。”厲瑾年冷峻的
臉龐柔和了幾分,接過冰激凌抿了一口道:“爺爺說這是垃圾食品,從不肯讓我喫。”
“我小時候只有考試考了雙百,爸爸媽媽纔會獎勵我來肯德基喫大餐。”宮晴雪嘟起脣角,舔了一口他手中的冰激凌道:“他們也說這是垃圾食品,不讓我喫。”
兩人相視一笑。
厲瑾年起身,將左手背在身後紳士鞠躬道:“走吧,小雪寶,跟老公回家!”
“嗯。”宮晴雪將手放進他的掌心道:“我好累走不動了,老公抱抱!”
下一秒。
她身子一輕被厲瑾年打橫抱起。
男人俯身,親吻着宮晴雪的髮絲,黑眸裏暗流涌動,啞聲道:“光叫老公可不夠,我還要享受身爲老公的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