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人都將窗戶打開了一條縫,擠在那兒看天雷。
這可是數百年都不一定能夠見到的光景。
此時,虞星終於在街道上看到了匆忙趕來的謝雲流的身影。
她立刻大喊:“師傅!”
她覺得,這天雷一定是自己師傅招來保護自己的。
雖然她一直沒想到,自己的師傅竟然已經到了如此的段位,但是她覺得,很可能是因爲謝雲流一直在隱藏自己的實力!
謝雲流匆匆趕來,此刻看到虞星滿眼崇拜的小星星盯着自己,剛想脫口而出詢問天雷的事,立刻又被他給嚥了下去。
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什麼鬼,難不成這位天師小姑娘您是想把這劈天雷的鍋也甩我身上?
關鍵是這種鍋我真的不想背啊,我就一個普普通通的高階道士,我不想總是被人家誤以爲成秒天秒地的高人啊。
但是,他看着虞星那真誠的眼神,又說不出口實話,只能配合她說道:“這天雷不是我劈的,應該是觀主劈的,他可能就在附近……”
謝雲流內心比比:觀主抱歉,爲了甩鍋我把你給扯進來了。
虞星恍然大悟道:“原來觀主也來了,太好了,我們都有救了!”
女鬼阿玉聽到了這些人的對話,她花了一分鐘去消化了這些人的對話,然後有那麼一絲的納悶地自言自語着,“原來招這天雷的人,是那個神祕的白雲觀觀主?我聽聞那個觀主活了上千年,幾乎得道成仙了,難怪……”
靠在牆邊的少年,一直用一種旁觀者的目光在審視着場內發生的這一切變故,且一語未發。
但當謝雲流說出,劈天雷的是其他高人的時候,少年略帶不屑地微微一笑,彷彿一句話都沒信。
謝雲流見到阿玉後,便也不再囉嗦了。
他直接拿出超度的法器,對阿玉說道:“厲鬼,你別掙扎了,我們背後有能夠劈天雷的高人,你如果乖乖受降,我可以引渡你去地府,安心步入輪迴,你如果非要和我們作對,那我們觀主說不定繼續劈一道天雷下來,把你直接灰飛煙滅了。”
虞星在一邊瘋狂地點頭,“是啊,阿玉,你就接受了吧,去地府,步入輪迴吧,不要無謂掙扎了,這個男人,”說完,虞星朝那個齊羽看了眼,“這個男人不值得。”
阿玉眼神絕望,她看着已經醒來的齊羽,撕心裂肺地說道:“齊羽,要走我們就一起走,我們一起去輪迴。”
說完,她眼神帶起了最後一絲的懇切。
雖然她的愛人背叛了自己,但是最火關頭,她還是想和他一起。
但是齊羽遲遲沒有迴應,而是移開了目光。
他似乎在思量。
阿玉氣血攻心,吐出一口血,她道:“齊羽,你……你對不起我!”
下一刻,齊羽卻忽然起身,朝着阿玉走來。
阿玉不可置信地欣喜若狂,“你想通了嗎?你要和我一起走!”
齊羽點了點頭。
下一刻,謝雲流在地上開出了一個通往地府的黑洞,只要跳下去便可到達黃泉。
阿玉激動站起來,就在她想要去拉齊羽手的時候,齊羽忽然一腳,毫不留情地狠狠把阿玉給踢進了洞裏。
同時,他嘴裏略帶愧疚地說了句,“永世不見。”
此時此刻,虞星看着那冷靜的齊羽,忍不住譴責道:“你可以不跟她走,爲什麼要騙她?”
答案很簡單。
他怕阿玉找機會跑了。
謝雲流卻把她拉到一邊,在她耳邊嘀咕,“不用爲那女鬼抱不平,他的報應很快就會來了。阿玉是一隻厲鬼,只有功德高的人才能殺厲鬼,反之,就會被怨氣迷惑心智,失心瘋。”
看來,這齊羽怕是並不知道,自己沒幾天清醒日子可過了。
虞星自然也不準備告訴他。
一切都是,因果循環的自然選擇。
但是想想,她又忍不住獨自喃喃着,“果然啊,信男人還不如……”
後半句她沒說出來,卻聽到挨着牆邊的少年,慢慢地接了一嘴,“信條狗。”
虞星轉頭看他,“……”
少年倒是對虞星展現出了一個蒼白而清澈的笑容,“不過姐姐的話我全部都相信了呢。”
遠處,救護車已經來了。
虞星趕緊把他扶起來,“放心,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是白雲觀的弟子,我會一直照顧到你好爲止,你叫什麼?”
少年眉眼彎彎,睫毛像是一個好看的小扇子,“翡。”
虞星一愣,“這是你的真名?”
翡:“不是呢。”
虞星:……你爲什麼能說得如此理所當然?
算了,不想透露真名也沒事,“那你的家人呢?”
翡說得輕描淡寫,“家人都不在,他們說我已經是一個成熟的16歲人了,要學會自力更生。”
虞星:……你家人是不知道18歲纔算成年嗎?
算了,既然對方也不是很想說,那虞星也不打聽那麼多了。
她送人送到了醫院,虞星沒想到的是,醫生說翡並無大礙,掛水吃藥就行了。
但是被那鬼使傷了體質,未來一段時間會比較虛弱,要好好養一下。
虞星向謝雲流申請,想把翡帶去道館裏修養,謝雲流答應了。
在虞星特別申請的單人居室內,“你就安心在這兒先養傷。”
翡初來乍到,卻沒有絲毫緊繃。
反倒是自得其樂地在房間裏東摸摸西摸摸,就好像這兒是他家一樣。
此時,翡隨手拿起祖師爺陳道陵的雕像讓桌子上一扔,“姐姐去忙吧,不用擔心我。”
虞星:“……那是祖師爺,要下跪的!不是拿來扔的!”
說完,翡略感驚訝,然後用袖子擦了擦雕像,“抱歉抱歉。”
之後,虞星便虛驚一場地離開了這間房間。
她離開房間後。
只見翡手裏的那尊祖師爺雕像,直接“砰”地被捏碎了。
他揉搓那堆粉末,細細琢磨着,“社會都開化幾百年了,道士卻還在捧着一堆泥當信仰,你說可笑不可笑呢。”
在虞星把翡安置妥當之後,她照例去向謝雲流報告了下。
謝雲流正在喝茶,他問道:“那少年,怕是身子骨這下徹底傷了,我們道觀裏有一個醫館,你可以去請裏面的何老道長,爲那少年做做推拿,對體質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