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些被那土匪老大瞬間澆滅的火焰。

    虞星一時有些愣住,因爲她沒搞清楚,眼前這土匪老大到底是個什麼路數。

    倒是虞星身後的翡,此刻悠悠然地冒出一句,“是水符,沒想到,這土匪竟然還是個道士。”

    水符?道士?

    這話,不知怎麼的,被那土匪頭子給聽過去了。

    他冷冷一笑,眼中盡是狠厲,“道士?我可不是道士,道士這種沽名釣譽、六親不認、徒有虛名的身份,我可配不上。”

    虞星冷笑回敬他一眼,“抱歉,雖然不知道你被什麼道士刺激過,但是請不要污衊我們白雲觀。”

    “白雲觀?”土匪頭子咬了咬牙,“說的可不就是你們白雲觀麼?”

    下一刻,他又甩出幾張水符,瞬間,他身後海域內的海浪一下子翻涌席捲過來,築成高高的水牆,朝着虞星和翡猛地砸來。

    這人……竟然能用水符達到這麼高級的御水之術……

    他以前,肯定是個厲害的道士。

    自己的火符在他面前如此不堪一擊,自己還是趕緊溜了吧。

    虞星立刻掏出遁符,準備開溜。

    下一刻,她和翡便被遁符傳到了海島上的一個陌生地方。

    虞星探出頭看了看情況,此刻,他們身在一個洞穴內,但是那些土匪應該會搜島,所以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搜到這裏來了。

    她立刻撥通了師傅謝雲流的電話求助。

    電話那端,謝雲流聽完了虞星的簡述,他道:“我知道了,你先藏好,我會趕緊讓道觀的人去幫你,等下估計警察也會到的,你堅持一下。”

    虞星捂着手機小聲說道:“對了師父,那你知道這個土匪頭子什麼來歷嗎?我看他的水符上,書寫方式有點像我們白雲觀的……”

    謝雲流略微思考了下,“如果我沒猜錯,這個土匪頭子,可能是灼月居士的弟弟,他叫賀懿,曾經也是我們白雲觀最後生可畏的水系道法弟子。不過後來和灼月有了矛盾就離開道觀,聽說是去當土匪了。”

    ……原來還真的是道士叛變的。

    沒想到,清心寡慾的道士竟然還會去當土匪。

    不過話不宜多說,虞星很快就掛了電話。

    她自知不是那個賀懿的對手,便安安靜靜地躲在山洞裏,等待警察們的救援。

    翡躺在身邊,他一副比空氣更安靜的樣子,彷彿連氣息的聲音都那麼隱蔽,眼睫裏盛滿了月色的靜謐和柔軟。

    虞星有些不自覺地喃喃着,“一個前途無量的道士,竟然去當土匪頭子,這到底是怎麼想的……”

    翡的眼睫微微動了動,彎成半個月牙形,笑道:“姐姐,人生無常呢,誰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會選擇當個好人,還是墮入地獄。”

    他說話的時候,語氣帶着深深的倦怠感,彷彿是早就看膩了這種墮入地獄、永劫不復的戲碼。

    虞星盯着他看了會,想說什麼,卻聽到外面忽然傳來一陣響動。

    她緊張地伏在牆面上注意着外面的動靜。

    此時,忽然一陣大水從洞穴外面撲了進來,瞬間打溼了虞星的全身。

    洞穴內四面八方開始蔓延出水來,再不出去,怕是要被淹死了。

    虞星知道,那賀懿估計是找到他們了,自己逃不掉了。

    下一刻,她趕緊拉扯着翡狼狽地從洞中走出來,正看到賀懿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他道:“找你還真的是費了一番功夫,不過你再怎麼逃,也出不了這個島,沒用的。”

    說完,他盯着翡,鄙夷地看了眼,“這是你養的小白臉?嘖,小小年紀都會養男人了,現在的白雲觀還真的是世風日下。”

    “你別胡說行嗎?”虞星忍不住反問,“敢問,你好歹曾經也是白雲觀的弟子,修過身修過性,現在竟然在這兒當土匪,你對得起你的哥哥灼月居士嗎?”

    提到灼月的名字,賀懿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猙獰,他手臂肌肉上的青筋慢慢就冒了出來,彷彿鉚足了勁。

    而後他惡狠狠笑道:“小道姑,和我提那個人,你怕是活得不耐煩了?”

    下一刻,他手指間夾着一張符紙,朝着虞星直接扔來。

    他或許是想先幹掉虞星,所以那些海里的大水一瞬間衝向了虞星,築成高高水牆,把虞星團團圍住。

    而這一次,虞星的遁符竟然不好使了。

    賀懿:“沒用的,我的水牆密不透風,就是再好的遁符,也逃不掉。”

    ——“死吧。”

    下一刻,水牆內的水越來越多,已經淹到了虞星的脖子,就快要把她給淹沒了。

    虞星在水中掙扎着,想着自己一定要堅持到最後,等到警察來。

    而一邊的翡,他眼神平靜地盯着在水中掙扎的虞星。

    下一刻,他的身上慢慢冒出了一絲絲黑色的鬼氣,似乎隨時準備發動,去救下虞星。

    但是他依舊沒着急,而是在觀察和等待着什麼。

    果不其然,就在千鈞一髮的時候。

    一陣風捲殘雲的狂風掃來,“啪啪啪”地打碎了那些圍住虞星的水牆,立刻,那些淹沒了虞星的水全部砸到了地上,虞星也被摔到了地上。

    得救了……

    她喘過了氣,趕緊看去,眼前是一身青竹色衣衫的灼月居士。

    竟然是灼月居士……

    居士的傷好了嗎?

    肯定沒有這麼快就好的,他之前內力受到了重創,此刻勉強出現在這裏,一定是因爲聽謝雲流說了,他弟弟可能在這裏,所以特意趕來的。

    虞星忍不住有些擔憂問道:“居士……”

    灼月看了眼虞星,那眼神似乎在說“我沒事”。

    倒是對面的賀懿,他在看到灼月的一瞬間,先是緊鎖眉頭,而後是張狂地開始笑,“沒想到,竟然是你,怎麼?看起來受傷了?你確定你要憑現在的狀態和我幹一架?”

    灼月雋秀的眉頭也慢慢皺了起來,他語氣冷淡,“賀懿,你如果還有一絲修道之人的慚愧之心,就放下屠刀,別做這種有損陰德的事了。”

    賀懿捏緊了手掌,手背上青筋暴起,“你沒資格說我,你這個沽名釣譽的道士,連自己的母親都不救,有什麼資格在這裏和我說修道之心?”

    母親都不救?

    虞星聽完心裏一震。

    而後,她趕緊看向灼月,可是灼月面色依舊平靜如水,並不爲所動,他道:“這件事我不想再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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