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星心裏大概明白了情況。

    她一口氣把所有殭屍都超度掉了?

    ……自己真的能有這樣的本領嗎?

    她忍不住有些懷疑,雖然剛纔宵明大師確實和自己說,白雲觀的超度術在業界內爲之一絕。

    可是,再怎麼絕,也不太可能誇張到自己一口氣就把所有殭屍都超度掉了吧?

    總覺得有點不太可能的感覺。

    此時,她忍不住走到宵明身側,問道:“宵明大師,白雲觀的超度術真的這麼厲害嗎?能讓我一口氣把所有的殭屍都超度掉?那個道長好像都看呆了……”

    宵明略有深意地掃了眼虞星,他的眼神始終帶着一絲疏離的溫熱,讓人實在琢磨不明白他的想法。

    隨後,他笑得十分敷衍的樣子,嘴角微微拉長,眼睛輕輕一眯,“是啊,白雲觀的超度術可不就這麼厲害嗎?”

    得到了宵明大師肯定的回答,虞星恍然大悟,“……啊,原來如此!原來全是因爲白雲觀的術法厲害!”

    而對面那個道長,此刻已經從剛纔的震驚中抽離出來,但是在聽完了虞星和宵明的對話後,那道長的表情突然變得很是怪異,彷彿在說“你們兩在唱雙簧逗我?當我傻逼?”

    但是這道長又仔細想了想,這兩個人明明都那麼厲害,卻非要那麼謙虛低調,大概是出於別的什麼原因。

    特別是那個叫宵明大師的,他看起來絕非常人,怎麼可能看不出那小姑娘的超凡本領?可他卻跟着那小姑娘一起編理由,說什麼是因爲白雲觀的法術厲害……

    太荒唐了。

    算了,自己也不去多摻和了,自己要是非要和他們槓,保不準還要得罪這兩位高人。

    之後,因爲超度的事情做完了,道長提出要把錢分一分給虞星,不過被虞星拒絕了,之後虞星和宵明便離開了海島。

    在回白雲山的火車上。

    虞星閒來無事看着窗外,而宵明,再度拿起自己那本包着精緻黑色牛皮紙封面的書,開始看了起來。

    窗外的陽光灑在他黑色的袍子上,與袍子上的暗金紋路交相輝映。

    他雖然一身黑袍,但是在暖金的陽光下,卻顯得異常柔和。

    虞星實在好奇地湊過腦袋去問道:“宵明大師,你每次看的這本書,到底是什麼書?”

    宵明淡淡地翻過一頁,頭也沒擡,也沒回答。

    虞星託着自己的下巴,“我猜猜,該不會是什麼賺錢攻略吧?”

    宵明依舊低着頭,他熟門熟路地伸出一雙骨節修長的手,指尖觸到桌上的一杯綠茶,“賺錢只是愛好,並非什麼值得研究的事情。”

    虞星雙眼露出崇拜的小星星,“也是,人生那麼長,總得有點愛好纔行。要不,您教教我,怎麼才能多賺錢?”

    宵明修長的指關節微微一勾,用食指勾住了茶杯的握柄,他總算是擡起頭來,施捨了虞星一個眼神,語氣倒是一本正經的,“沒問題,我可以把我畢生的經驗傳授給你。”

    虞星:“……!!!”

    我難道要發財了?!

    宵明:“單節課十萬。”

    虞星:“……”

    她頓時像泄了氣的包子,腦袋重重砸到了桌子上。

    下午,虞星終於回到了白雲觀。

    時隔半個月,再度回到這裏,她竟然有了一絲淡淡的回鄉之情。

    沒想到,自己對白雲觀感情的加深程度,遠遠超出了自己的預估。

    一回到白雲觀,好多道長就已經聽說了虞星這一趟出了不少事。

    大家:“虞星啊,這一次聽說你在外面經歷了不少事情,見了不少市面啊。”

    虞星趕緊笑道:“是啊,還好有師父,灼月居士和宵明大師他們在,不然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我就是跟着後面撿功勞而已。”

    虞星並不知道很多功勞是她自己做到的,她把一切功勞都歸功於以上三位人士。

    而那三位人士,出於各自的想法,也並沒有反駁虞星。

    所以,大家理所當然地都以爲功勞都是以上三位人士的。

    回到白雲觀後,修整了一下,虞星便重新開始了循規蹈矩的修道生活。

    ……

    ……

    這一日,觀內說有人來找自己。

    虞星便去會客居見了。

    誰知她一進去,便看到一個儀態淑女且優雅,但是氣質略有些冷淡的女孩坐在窗口。

    是她,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宋溟。

    她有着仙氣飄飄的五官,怪不得所有見過宋溟照片的人都誇她像個仙女。

    當然,虞星其實也是第一次見到宋溟本人,之前只從一些畫像照片上見過。

    宋溟因爲身體不好,常年被關在她的房間裏,可以說,宋溟可以活動的範圍,大概只有她專屬的那個樓層,其他人基本見不得。

    如今,宋溟看起來面色紅潤,根骨硬朗,想必,這些都是託了自己陽氣的福。

    虞星忍不住皺了皺眉道:“是你,宋溟。”

    宋溟禮貌而剋制地慢慢站起來,對虞星微微點了點頭,“你好。”

    虞星眼中有一絲警惕,“你來找我什麼事?”

    宋溟慢慢踱步到虞星面前,“渡陽氣的事我都知道,只不過之前我沒有選擇,也沒法來找你。這次來找你,就是想來告訴你,我並不認同我父母的做法,你要是想拿回你的陽氣,隨時可以拿回去。”

    虞星心底產生了一陣琢磨,自己其實並不瞭解宋溟,渡陽氣的時候,也從未見過宋溟本人,宋家人若是瞞着她倒也有可能。

    但是她畢竟是宋家人,本該和宋家人穿一條褲子的。

    忽然這麼大度,難不成是有詐?

    虞星皺了皺眉道:“宋溟,不管你說什麼,你都只是一個未成年人,你無權替自己做很多決定,你甚至沒法和我籤一份自願聲明。如果我信了你,真的把你的陽氣渡回來了,我可沒那能力把這件事做到滴水不漏,到時候你父母怕不是要追着我討債?”

    宋溟:“如果你信我,我可以保證我不會告訴任何人,如果你不信我,那我也不強求,就算了,我只是不喜歡欠人東西。”

    虞星:“倘若我不信,又該怎麼樣?”

    宋溟:“那我會用我的方式,將我不想要的東西,還給你。”

    她不想要的東西,指的是自己的陽氣?

    這話說得倒是很有骨氣,但就不知道是不是個坑,等着虞星去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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