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明蘇家的事麼?”高武的眉頭微微皺成一個‘川’字。
“有點麻煩。”高武回憶片刻後,認真說道。
朱翊鈞沒想到這居然會讓錦衣衛說出“麻煩”二字。
“彥祖,你和她們家有舊?”高武詢問道。
朱翊鈞默默的點了點頭。
“那等我兩天,我讓其他人幫忙查查。”高武說完便直接離開了。
……
喫完早飯回來的路上,朱翊鈞早已買好了筆墨紙硯。本來計劃中午趁着人多,去打聽一下關於蘇家的事,但如今以爲加入了錦衣衛成爲了暗線,便不如專心寫下小說。
他今天的目標,就是先趕出來三章。
關於這本小說,朱翊鈞還是隻有一個大概的想法。
他想塑造一個爲國爲民,反抗封建糟粕的大俠形象。
那自然要做到路見不平一聲吼,風風火火闖九州。
這樣在全國各地都留下威名的俠客,才能稱爲大俠。
“那按照金庸的寫?”朱翊鈞端着下巴,輕聲說道。
“電視劇的內容都僅僅記憶個大概,更別提看都沒看過的原著了。而且金庸的俠味不夠。”
以朱翊鈞的記憶爲準,唯有郭靖可以稱爲【俠】,但是前期太過憨厚,讓朱翊鈞無法帶入。
“把古龍的感覺揉進去?”
提到古龍,那不得不說的就是女人了。
就比如小李飛刀和他的衆多迷妹們……
“按照大老劉的說,按照古龍的套路寫,肯定能火,但與我本意就徹底違背了。”
雖然朱翊鈞沒有寫過小說,但是他明白,這其中最爲關鍵的就是爲主角定下基調。
按照這個思路,朱翊鈞很快落筆。
【爭!】
主人公名字,就用彥祖了。
結合現在自己化名在江湖上的名氣,肯定能起到助推作用。
至於後來可能會面臨的調查,那也無所謂。自己就在錦衣衛的隊伍裏。
自己人調查自己人麼?!
開玩笑。
確立了核心思想之後,朱翊鈞按照傳統的套路,開篇描繪道。
【月黑風高,烏鴉哀鳴。古月派一十五人急速奔跑,只見其前方有一健碩男子,正在倉皇逃竄。】
【方碩!別跑了,將大少爺交出來,看在同門的面子上,我們給你個痛快。】
【……】
當朱翊鈞寫完三章之後,太陽已經西斜。
“有點累,一天最多一章還是比較合適的。”朱翊鈞感嘆道。
朱翊鈞將筆放下,走到小院當中,抱着一塊他之前特意留下的巨石,開始鍛鍊。
等到五臟廟開始抗議的時候,朱翊鈞悠哉的出門覓食。
……
走到大街上,他發現那橋頭上的早點攤子,居然傍晚也會營業。
想到這家的包子雖然味道一般,但勝在給的足,朱翊鈞考慮一下性價比便走過去。
附近晚上出攤的只有那母女倆,守着用被子蓋住的幾大籠包子。既沒有那兩口大鍋,也沒有擺食桌。
包着布頭巾的母親,正在給客人裝包子。
那叫巧巧的少女有些無聊的立在一旁,看見朱翊鈞過來,不由眼前一亮。
“來兩包子吧。”朱翊鈞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剩餘錢財。
在還未得到第一份工資的時候,還是要節儉一點。
誰讓這倆工作都沒有底薪的說法吶,不知怎麼的,他想起來一個叫老曹的人。
當時齊越可是着重和自己提過這個人的故事。
兩份工作,最後一樣落的個悽慘下場。
巧巧可是記得對方早上表現出來的飯量,怎麼到了晚上,反而少了吶。
“夠麼?”
打定主意的朱翊鈞有些尷尬的說道:“夠了。”
這個笑容,巧巧在太多人身上見過了,而且他們都有一個共性。
沒錢。
善解人意的巧巧不由分說的給朱翊鈞端來五個包子。
“喫吧,反正要收攤了,賣不完也浪費,幫忙吃了吧。”
藉着殘存的夕陽,在朱翊鈞的眼中,巧巧在發光。
於是,認真的站起身來,自我介紹道:“我叫彥祖。”
“巧巧。那是我娘。”
笑着的巧巧,眼睛眯成了小月牙,格外可愛。
說完,便跳着離開了,給了朱翊鈞一個安靜的空間避免了尷尬。
端着手裏的五個包子,朱翊鈞忍不住笑道:“多好啊,這纔是生活該有的樣子。”
報餐一頓之後,朱翊鈞便想着好好逛逛這廣州府。
次日,清晨。
巧巧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彥祖,這是?”
“排骨。我一個男人,哪裏會做菜啊,所以想着給你們了。”
巧巧娘看到,急忙跑過來拒絕。
這大清晨,可是有不少熟客,看到如此場面,自然要打趣一番。
“我看這位小哥是準備下聘禮吧。”
“沒錯,可是五斤排骨就想娶巧巧過門,可是遠遠不夠。”
“至少還得在加十兩!”
隨着熟客們的不斷調侃,巧巧娘看向朱翊鈞的目光,也變了性質。
而躲在一旁的巧巧小臉也騰的一下紅了。
朱翊鈞哪裏敢污人清白。
急忙解釋道:“昨日巧巧多送了我三個包子,而我一個大男人,哪裏會這些,況且我也是剛到廣州府不久,只有巧巧一個人對我有善意,我當然要感謝一下了。如果嬸子不放心,那我以後不來便是。”
聽到朱翊鈞說話如此有條理,巧巧娘便清楚對方的教養肯定不差。
三個包子,換這麼大排骨。
擱誰身上不都得樂死了啊。
而巧巧也是十六七歲,該是考慮婚配的事了。
於是,巧巧娘把目光轉到巧巧身上。
這一細節,讓朱翊鈞很受感動,可見在這個小家庭中,巧巧的意見是被尊重的。
爲了不讓巧巧犯難,朱翊鈞便繼續說道:“那這樣如何,嬸子還是把排骨收下,多出來的錢,就讓我免費喫,等把本錢喫回來了,再繼續付錢,如何?”
看到自己女兒沒有明顯拒絕,巧巧娘心中瞭然,便笑道:“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聽到這話,巧巧也暗暗的舒了一口氣。
雖然自己與他才見過幾面,但是不知爲何,自己就是想對他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