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什麼，看着眼前的景象楚軒的腦子裏突然蹦出了這八個字。
顯然，剛剛唐父的觀察並沒有失誤，坐在會議室內的楚軒確實有一些話沒有說出來。
是孫天浩在說謊嗎？
沒有！
網購平臺能救市嗎？
能！
在楚軒看來，網購平臺確實能夠緩解當下的情況，讓所有人重新拾起對互聯網產業的信心。
這會是一個標杆性的產業。
而這，也正是今天晚上，孫天浩不斷灌輸給這些全國企業，集團，老總，董事長們的核心內容。
付出一些利潤，換取銷售量。
其中利與弊非常的明顯，在座的老闆們也不是傻子，都可以看得出來。
不過爲了救市，這種代價還是能承擔的。
但是，這裏要說但是了。
在楚軒看來，孫天浩的網購平臺的預想確實可以救市，也確實可以樹立一個新的風口。
但，代價卻是全部實體行業。
楚軒和孫天浩這兩個站在互聯網前沿的人曾經深度的探討過有關於網購平臺和實體市場的發展。
但，得出的結果讓人不寒而慄。
網購平臺也就是電商的出現，將會帶來一場強烈的洗牌。
甚至比股市崩潰影響更深更廣。
但是，網購平臺帶來的變革卻不是股市崩潰這種毀滅性的，而是一種悄無聲息地毀滅。
在楚軒的推演下。
一旦通過這次股市的危機，孫天浩的網購平臺得以鋪向全國的話。
短時間內，
在這個辦公室裏面的實體企業都將煥發第二春，收入瘋狂增長！
然後……
接下來，線上和線下的競爭就開始了。
對於競爭的結果，楚軒甚至可以確定，線上交易將會佔據無與倫比的優勢，甚至形成壟斷。
而線下的企業將會進入寒冬。
此時，已經被綁架的企業們即便看清這一切，但也因爲網購平臺的壯大，而不得不繼續參與激烈競爭。
而網購平臺也將成爲最後贏家。
甚至，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楚軒的黑金卡公司也會不可避免地迎來線上衝擊。
收入銳減！甚至腰斬！
但，這一切要看孫天浩能不能運營起來，能不能將網購平臺搬上全國商業的戰場上。
但，同樣可以預見的是，
這終會是一場沒有硝煙的廝殺。
而廝殺的對方將會是，孫天浩對決所有的實體行業。
現在，孫天浩已經露出獠牙。
而這些商業巨頭卻還在思考救市，思考收益，思考虧損。
這說明這些巨頭們傻嗎？
不，他們不是傻。
只不過從現在開始，他們被孫天浩拉入到了一個陌生的賽道。
而賽道的吹哨人卻是孫天浩！
“楚總！”
“楚總！”
“楚總，您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隨着一聲聲呼喚，楚軒眼前的世界逐漸的清晰了起來，楚軒也從深入思考中清醒過來。
當楚軒注意到四周企業老總，董事長們傳過來關注的目光後，隨即搖了搖頭，低聲說道：
這一刻，楚軒的話似乎爲今天的整個會議做了總結髮言。
然後，這一場聚集了全國商業，企業巨頭的救市會議，就在所有人的鼓掌聲中結束了。
按照慣例，在會議結束之後大家要進行一張合照，留作紀念。
甚至需要在照片的背面寫上在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人們因爲什麼事情彙集在這裏，又做了怎樣的決定。
或許，這就是儀式感。
只不過，楚軒和全國商業巨頭的這一張合照註定要被記錄在商業時代發展史的記錄冊中。
而接下來，關於誰站中心位也產生了小小的爭議。
不過，經過所有人的商量，最終黑金卡公司的董事長楚軒和移動支付的董事長孫天浩站在了照片的最中心。
由時任主任的秦天朗，親手爲參與救市的全國各地的商業巨頭，總裁們拍下了這張會議合照。
當許多年過去，人們會驚訝發現。
國內竟是再也沒有因爲一件事情，能去聚集這麼多商業巨頭一起來探討國內商業的未來。
同樣，多年過去之後。
這些商業巨頭依舊能活躍在國內的也變得寥寥無幾。
他們有的退休，破產，移民……
或許，只有這一張在這次救市會議結束後的合照，能夠證明他們曾經輝煌過，參與過，見證過。
又或許，在將來的某一天，
一個調皮的孩子會走上閣樓，不小心打開一個塵封已久的櫃子，翻出了一張有些發黃的照片。
當這個不足五歲的小孩子拿出這張記錄着幾十位曾經來自全國各地，只爲救市的商業巨頭們的合照時。
或許，這個小孩子會疑惑地看着，站在照片最中間的那兩個人。
疑惑那兩個人明明就站在一起，卻如同站在了一個深淵的兩端，互相對望。
而這時，一個已經退休的老人在走上閣樓尋找自己小孫子時，看到自己的孫子手中的照片後，喚醒了記憶。
回憶起股市崩潰的那一年的夏天。
老人依稀記得，在拍合照的時候。
那個叫做楚軒的年輕人，和那個被稱爲灰狼的中年人，被所有人推選着，站在了人羣的最中心。
而那時，所有人都沒預料到的是。
在不久的未來，一場牽扯全國的商業巨頭大戰，將會在這兩個人之間發生。
老人有些失神，當初的結果是什麼來着？爲什麼有些記不清了……
而此時，他的孫子已經將照片扔到一旁，轉身將注意力放在了其他的東西上，搖搖晃晃地走了過去。
伴隨着一陣哭聲，
老人中斷了回憶。
老人連忙蹲下安撫着因爲摔倒而大哭的孫子。
與此同時，老人也不禁感慨。
人老了，很多事情都忘記了。
不過，如果不是當初的救市的事情，或許現在很多人，包括他的命運也將會不一樣吧。
有的人不會死，有的人也不會走。
不過，一切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在安撫好孫子之後，老人小心翼翼地將曾經的合照給收了起來，或許，在臨死之前可以見見那些老熟人，也不錯……
老人這般想着，漸漸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