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狐背生九尾。]
……
九喇嘛睜開了眼睛。
它再一次回到了封印之中,被封印在作爲人柱力的人類體內。眼前是冰冷的牢籠,以及八卦封印的符紙。地面上一層淺水只能沒過成年人類的腳踝。
“哼。”
妖狐形狀的查克拉用鼻子呼出一口氣。儘管被人通過某種方式解除了封印,但它還是被那個男人與前任人柱力以性命爲代價,封印進了兩人孩子體內。
橙黃色頭髮、臉上有狐狸鬍鬚的人類嬰兒坐在牢籠的鐵門前吮吸着手指。嬰兒以好奇的目光觀察封印內的妖狐。水面幾乎要漫過他的肚子,但嬰兒只覺得有趣好玩的樣子。
波風水門的兒子……
九喇嘛盯着眼前的嬰兒,心中有些不滿。它想殺死眼前人的慾望高漲,但封印阻止它這麼做。妖狐只能等待人柱力再靠近一點,這樣它或許能靠逸散的一部分查克拉嚇唬一下人柱力。
黃色頭髮的嬰兒尚不會走路,只能爬着靠近。一個想法,一個疑問在某一刻閃過九尾的意識,那個嬰兒有一種違和感。
人柱力纔剛剛出生不久,未經過忍者訓練的他如何能“看”到封印內的自己?
嬰兒爬近鐵門時,正疑惑的九尾甚至沒有發覺。當他舉起那小小的手時,封印的紙條竟然自發開始震動,九尾身上逸散的紅色查克拉開始不受控制的想要逃出封印。
九喇嘛被嚇了一跳。人類的嬰兒根本無法一口氣接收如此大量的尾獸查克拉,哪怕靠尾獸化的再生也可能會導致人柱力的死亡。
九喇嘛雖然心中想殺死人柱力,但實際上放任人柱力死去會讓它的復活變得很麻煩,它暫時還不想落入那樣的局面。
妖狐大吼一聲,巨大的氣浪吹翻了嬰兒。嬰兒摔了一跤卻不哭不鬧,竟然發出咯咯的笑聲。
九喇嘛看着眼前新任人柱力天真無邪的雙眼,心裏有些沒底。它有點懷念宇智波斑那雙邪惡的眼神了。
多年以後,九喇嘛想起這一幕時,大概會後悔自己沒有讓漩渦鳴人揭開封印同歸於盡。
……
幾年後。
“喂,停下!快給我停下!鳴人!”
“你怎麼能做出這種……這種遭天譴的事啊!”
兩名身穿綠色背心的木葉忍者追趕着黃色刺蝟頭的少年,在建築物上跳躍。少年頭戴護目鏡,身穿黑色短袖T恤,手裏提着一桶油漆,一件橙黃色外套系在腰間。
“嘿……你們可做不到吧,我可厲害啦!”
漩渦鳴人咧嘴一笑。頭頂的火影巖不同往日,歷代火影的塑像不僅被加上了原本沒有的眼珠,還都被油漆上了色,無論是髮色、膚色,還是初代目與二代目頭上護額的金屬光澤,甚至連毛孔之類細看才能發現的細節都被補了上去,其逼真程度恐怕連村裏最好的匠人都自愧不如。
要說單是如此或許還不是什麼問題,要命的是四代火影的旁邊赫然多出了一個人的石像,那是一個用繃帶遮住額頭與右眼的老人,左眼細長狹小,下巴上有一道X型傷疤。
追着鳴人的兩位忍者並不認識多出來的石像是誰,但他們知道火影巖上多了個人的後果顯然是非常嚴重的。
“不好了,三代目火影!”
“什麼啊,又是鳴人那小子惹的禍?”
正在業餘時間培養書法愛好,拿着毛筆的老人嘴裏叼着菸斗說道。白髮的老人臉上滿是暗斑與皺紋,前額的髮際線已經退到頭頂。他正是這個忍村的現任火影,猿飛日斬。
“他……他竟然在歷代火影的石像上!石像上!”
來報告的忍者語無倫次,無法形容鳴人到底幹了些什麼,只是拿手指指向窗外。
當三代目轉頭看到窗外的火影巖上多出來的團藏雕像時,嘴裏的菸斗都噴了出來。
……
數個身影在村子的上方輾轉跳躍,幾名忍者竟然沒法追上還未成爲忍者的漩渦鳴人。
鳴人心中暗笑。與正式忍者訓練體術的機會不多,今天要好好把握。
幾乎是在瞬間,一個戴着花紋面具的忍者出現在漩渦鳴人的面前。面具的花紋不似動物,卻更像人類的臉譜。鳴人剛剛反應過來,一頭撞在那名忍者身上,之後就失去了意識。
冰冷,黑暗。
凝聚在眼前的黑暗濃密而粘稠,糊得鳴人睜不開眼。他發現自己坐在一個木椅之上,雙手雙腳被繩子捆住無法動彈。
直到一束亮光從頭頂降落,纔將眼前的漆黑驅散。只是那光太過刺眼,亮得鳴人下意識眯起了眼。
在光柱之外的黑暗裏,一個戴着奇特面具的黑衣人浮現出了身影。
“你刻的那第五個火影巖……你是從哪裏得知那張臉的相貌的?!”
黑衣人質問道。他的聲音被忍術處理過,如同金屬銳物摩擦般刺耳。
這個情況下,漩渦鳴人絲毫不慌,反而樂出了聲,露出他潔白的牙齒。
“團藏老爺子!你就是戴着面具我也認得出是你呀。”
黑衣人身形一滯。在經過短暫的猶豫之後,他摘下了面具。面具之下是繃帶綁住額頭與右眼的老人,一隻手似乎受了傷,被藏在黑衣之中。果然是先前火影巖上鳴人刻上的那名老人。
“你應該沒有見過我的臉。”
潛藏在木業陰影中,比暗部隱藏更深的“根”組織首領——志村團藏發出低沉的聲音。
“怎麼會?”鳴人咧嘴一笑,“我小的時候,有一回你和三代老爺子不就一起來看過我嗎?”
“我還記得你們說了些什麼呢!”
鳴人輕咳一聲,模仿三代目緩慢的說話口氣:
“水門的遺志,是希望這個孩子能成爲村子的英雄。”
接着他又風格一轉,聲音變得低沉:
“但是九尾人柱力事關重大,必須得控制在村子手裏……”
團藏聽的心裏發毛。這場他與猿飛日斬對話本不該有任何人聽見,在場除了他們倆就只有……
就只有當時出生不久的嬰兒,漩渦鳴人!
“夠了!”
團藏掩去心中不適,揮手阻止鳴人繼續說下去,同時,束縛着鳴人的繩索也應聲而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