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整座法蘭島全然被熾熱的火焰所吞噬。

    火浪翻涌間,一朵巨大無比的蘑菇雲騰空而起。

    蘇夜寒懸浮在高空之中,靜靜地看着身下壯觀的景象。

    足足過去了將近五分鐘的時間,那四處肆虐的狂暴能量和席捲着的熾熱火焰方纔偃旗息鼓。

    此刻的法蘭島上可謂是一片狼藉,慘不忍睹。

    那幾棟完全由金屬構建的實驗室早已經不復存在,只剩下一堆堆半融化的焦黑不明物體攤在地上。

    其中無數的實驗設備以及實驗成果全部付之一炬。

    一旁的那座鋼鐵堡壘和遠處的那片生活休閒區也同樣沒能倖免。

    至於島上的共濟會成員,更是死傷無數。

    大部分實力弱的,早就已經在那極致的高溫下瞬間被汽化蒸發。

    唯有一些實力比較強,或是異能比較特殊的人在緊要關頭以源力護住自己身體,艱難地抵擋了下來。

    不過也都個個身上帶傷。

    此刻還能站着的,基本上也就是之前的那五名共濟會成員,以及剛剛憑一己之力壓制火球的黑袍男子。

    相比之下,黑袍男子更爲狼狽一些。

    由於他之前身處在爆炸的正中央,還沒等跑開多遠就被狂暴的能量席捲進去。

    雖然他已經竭盡全力用源力護住己身,但還是避免不了地受了很嚴重的傷。

    此刻他身上的長袍幾乎已經變成了燒焦的布片,破破爛爛地搭在身上,之前隱藏在黑袍帽子下的相貌也顯露了出來。

    這是一名大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從他的臉型和那雙藍色的眼眸可以分辨出,是地地道道的西方人。

    按道理來講,本來應該是一個長得挺帥的大叔。

    但是現在的模樣卻有些滑稽。

    一頭秀髮早已經被燒光,只剩幾根捲曲的金毛掛在頭頂上。

    黑袍的肩膀處也被燒出了一個大洞,左肩連同半邊胸膛光溜溜地露在外面,好像披着一件破袈裟一般。

    怎麼看都有點不倫不類。

    但那黑袍男子卻無暇顧及這些,此刻雙眼通紅,正死死地盯着懸浮在半空中的蘇夜寒。

    “水尊使大人,您……沒事吧?”

    之前領頭圍攻蘇夜寒的那名金髮男子強忍着身上的傷痛,艱難地移動到黑袍中年人的身邊,關切地出聲詢問着。

    不過那被他喚作水尊使的中年人並沒有理會他,目光依舊死死地盯着蘇夜寒,咬牙切齒地道:

    “夢魘!你要爲你今天所做出的一切付出慘痛的代價!你的這條賤命遠遠不夠償還!”

    水尊使睚眥欲裂,甚至牙齦都因爲用力過猛而滲出了些許鮮血。

    他怎麼能不恨。

    身後的這幾間實驗室裏的實驗成果,可是他們共濟會一代又一代人耗費了數百年的時間一點點積攢出來的,消耗了無盡的人力物力財力,這才取得了今天的成就。

    甚至就連島上的幾座建築,都耗費了大家無數的心血。

    可如今,就這麼頃刻之間全部付諸東流。

    多虧這水尊使的心理素質比較好,若是換了別人,當場氣暈過去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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