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背影厭惡地道,“既然你的人都死了,你還活着幹什麼!”
說着他一擡手,一道光芒閃過,直接貫穿了大壯的腦袋,大壯臉上的表情還沒來得及變化,嘴巴也長着像是要求饒,但一切都凝固了。
黃依依的這個角度正好清楚地看到大壯的樣子,那口氣差點就吐出來,她強行壓下了,大腦裏閃過紅娘的針來,她猜測對方用的也應該是類似紅娘的針一樣兵器。
這裏真的是紅蓮教的據點?
她一下子想了很多,直到那個小三子的聲音響起,才凝神看去。
“樵夫來了,老大!啊!”
小三子看到大壯的屍體嚇了一跳。
“愚蠢的東西拖到下面叫他們處理吧。”背影淡淡地道。
小三子不敢說什麼,彎腰扛起大壯的屍體走了。
黃依依注意到對方說的一個詞“下面”,正常的話,不是應該說拖下去處理嗎?爲何還要強調一下下面?她不禁想到了先前看到階梯式的一層層往懸崖下延伸,難道說的是那個下面?
“老大……”
看到大壯的屍體,樵夫也有點怕,猶豫地走了進來,怯生生地看着背影。
果然,樵夫就是那個砍柴大叔!
黃依依頓時明白了,這個樵夫應該專門負責拉人的,可是既然是拉人,爲何還會勸她不要去呢?這也太矛盾了,這也不是欲擒故縱的事情,他就不怕自己真的因爲害怕不去嗎?
“是你叫大壯他們去接活的?”背影陰沉地問道。
樵夫身體一軟,跪在了地上。
“老大,我,我就是,就是覺得碰碰運氣,沒想到,沒想到……我錯了!”
“你聽小三子說了?”
“是,茬子太硬,折了幾個兄弟。”
“我說過,這段時間風聲緊,不接活,上面也交代了,爲什麼不聽?”
“老大,我錯了,我是鬼迷心竅,我是鬼迷心竅!”樵夫連連磕頭。
“哼!我看你不是鬼迷心竅,你是爲了你的女兒吧?”
樵夫頓時一僵。
“你女兒到現在都沒把刀煉出來,可分給她的人快用完了,你纔不惜冒着風險叫大壯他們去接活,想着萬一接着呢,你的女兒就能多一個人用了,是不是?”
黃依依聽得一頭霧水,這是什麼意思,分給她的人用完了,什麼叫用完了?還有刀,煉刀?煉……天啊,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黃依依再次想到了紅娘那根針來,那就是用人煉出來的,難道這裏,這裏……
她心底竄出一股寒氣。
“老大,是我錯了,我就這麼一個女兒,我,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背影嘆了口氣。
“爲人父母的心情,我理解,可我饒了你,你女兒再煉不出刀來,人又用完了,你還會犯這樣的錯誤的。”
“不,我不會了,真的,我不會了!”
背影淡淡地道。
“你會的,再說了,你女兒要是煉不出刀來,結果也不是你願意看到的,既然你是爲了你的女兒,我就成全你吧,你就是爲了給你女兒多找個能用的人,才惹了個麻煩,不如你就去下面吧。”
“老大,這麼多年,我給谷中引來了不少人,不能因爲這一次,就……”
“你都說了,你給谷中引來了不少人,這不更說明你該到下面了嗎?”
“我……”
“你該贖罪了。”
說着背影又是一擡手,光芒閃過,貫穿樵夫的腦袋,樵夫至死都帶着他驚恐和沒來得及完全展開的憤怒神情。
“把他交給他的女兒,告訴她,她爹爲她做的一切。”
門外進來一個人,無聲地施禮,扛起樵夫走了。
黃依依看到這裏,悄然地離開,跟着那個扛着樵夫的人去了,她倒要看看下面究竟是什麼樣的!
看着前面的人順着石階往下走,黃依依判斷出對方會武,但並不是很高,,可看看下面黑漆漆中飄着零星的光芒,想到了一件事,如果是自己想的那樣,不可能沒有高手把守,自己這樣跟下去會被發現的,這前後左右都沒人,要不……
“呀,你這扛得誰?”
先前送人的小三子從下面走上來問道。
“樵夫。”
小三子明顯地身形僵了僵。
“那你快去吧。”
說完閃開身,叫對方走過去,然後快步地往上走去,沒多久就消失在黑暗中了。
黃依依決定了,自己這樣跟下去不行,所以在一個沒人的地方將對方解決,迅速換上他的衣服,又簡單改了下妝,最後將其收進空間,扛起樵夫往下走去。
石階很陡,別看外面的山路修的很好,這山裏的路卻不怎麼樣,高高低低,還很狹窄,這要是普通人,會跌跟頭不可。
走了一層又一層,她也不知道要走多少層,才能交給那個什麼樵夫的女兒,看着下面的燈火,想着應該是那裏。
她沒動用感知,也刻意將自己的腳步僞裝成普通武者的步子,只憑直覺感受着周圍的動靜,之前很正常,但從下到地十層的時候感到了有人在看她,她假裝沒看到,繼續往下走,又走了兩層,下方的燈火亮了很多,隱約還傳來叮叮噹噹的聲音,而且明顯地感覺有些熱。
山裏的夜晚是很冷的,就是夏天也是如此,可這裏卻像是有股熱浪從下面往上涌一樣,黃依依很快就冒了汗。
“去哪裏?”
冷不丁地從一邊的林子閃出一個人攔住了黃依依。
黃依依忙站下。
“去下面送人。”說着還將肩上的屍體往前送了送。
“我知道,你是往哪個號送?”
黃依依有點懵,她只知道送人,卻不知道往哪個號送,急中生智道。
“我,我新來的,忘了,老大交代給他女兒送去,他叫樵夫!”
說着黃依依塞給對方一塊銀子。
希望這地方銀子好使吧?
沒想到那人接了銀子,卻沒有離開,而是後退下,提起手中的燈籠照着黃依依,黃依依連忙用手擋着臉。
“新來的?來多久了?把你的腰牌給我看看。”
“腰牌?啊,有有!”黃依依從腰上解下腰牌遞了過去。
這自然也是那個人身上的,黃依依換衣服的時候,將對方所有零碎全帶上了,就是爲了眼下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