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的過着日子,她沒有什麼社交,除了偶爾和鄭彤一起約飯。
說實話,她很佩服鄭彤,竟然真的和宣敬分手了。雖然兩家父母爲此都很生氣。
可她是祝福鄭彤的,希望她越來越好。
語文老師是她班上的班主任,一下課就氣沖沖的回到辦公室發牢騷:“杜小辰那小子簡直能氣死人,說什麼今天是愚人節,我一進門上面就掉下來一桶粉筆,砸我腦袋上,簡直了。”
一旁的數學老師笑:“那我等會去教室可得小心着來了。王老師,你別慌,過幾天家長會,你和人父母說說。”
杜小辰是班上比較皮的男孩子了,成績不怎麼樣,花點子特別多,不過她和杜小辰關係還挺好,因爲她經常給班裏的孩子準備糖果。
孩子們怕開家長會,還是老師也挺怕的,主要怕麻煩。宣藝上了裏面的班,最怕的不是上示範課,而是開家長會。
………
陳順看着自己的辦公室,狠狠的踢了一腳被搬到貼牆的辦公桌。
身後的燒餅戰戰兢兢:“順哥,沒辦法啊,雅姐說她有急事要離開a市一趟,讓我們照顧小辰,反正都住了三四天了,你也將就習慣一下吧!孩子也不容易!”
陳順把許連雅手機從黑名單放了出來,但這幾日根本聯繫不上。
“有去查嗎?就算杜志康死了,那他們杜家沒人照顧那小子了?”
燒餅嘆氣:“查了,聽說杜志康是被人害死的,賭博還不出錢。死的時候那幫人不敢催債,過了年就開始討債了。杜家的人跑的跑走的走,我估計雅姐也是最近才知道杜家已經不行了。她一個女人帶着孩子跑的話確實很難。”
陳順看着自己辦公室那張新添的小牀,皺着眉揉着自己的太陽穴,告訴自己要冷靜。
“他放學了沒?”
“小捷開車去接了,估計快回來了。”
陳順蹲下身,拿起牀上放着的皮卡丘玩偶:“讓楓子再去打包點那家餐館的菜,昨天看那小子挺喜歡喫。”
燒餅嘿嘿笑了起來:“都說小辰皮,其實也還好,男孩子嘛。不過沒了爹孃又跑了確實可憐,還好小孩子心大,不過估計過段時間他就想雅姐了吧,都說母子連心……”
“你話怎麼那麼多?等許連雅回來,你讓孩子認你做爹?”
燒餅:“………”
下午五點,就開飯了,楓子買了六七個菜,除了陳順,三個男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給杜小辰夾菜。
“叔叔們,你們別給我夾菜了,我喫不完的!”
燒餅摸了摸他的頭:“你昨天不是還羨慕我們順哥身高嗎?你要長高就得多喫!”
陳順在心裏想,他多喫估計也沒什麼用,杜志康沒有高個子的基因傳給自己兒子。
杜小辰啃着雞腿:“好吧,那我多喫點。對了,陳順叔叔,後天我們開家長會,我爸死了,我媽又去旅遊了,你替我去開行不行?”
陳順:“……”家…家長會?
雖說杜小辰過了年才七歲,但懂得也挺多的,比如知道自己爸爸死了,而且還能這麼淡定的說出來。大家都沉默了。
“什麼時候?”
杜小辰舉起小手,咧嘴笑:“下午一點半!”
店裏沒有洗澡的地方,燒餅他們帶着孩子去了馬路斜對面一家澡堂子。陳順坐在辦公室等他們,忽的手機屏幕一亮。
呵,總算是回他了。
許連雅:順哥哥,對不起。我真不知道杜志康居然是因爲賭錢死的,我一直以爲是意外。杜家沒幾個好人,房子賣了什麼都變現跑了,我是沒辦法才丟下小辰的。你放心,等我安頓好了,我會回來接他的。這段時間麻煩你照顧他了。小辰雖然皮了點,但人挺好的,他要是不做作業不睡覺你就打他好了。當年是我的錯,我認了,可小辰是我親兒子,順哥,看在當年的情分上,求你替我看着他。
陳順總覺得他這個名起反了,明明命途多舛。
他拿過杜小辰的書包,裏面好幾本書,他在心裏想,現在小孩要學這麼多東西?
書包這麼沉,這孩子多半真的是長不高了。
杜小辰洗了個痛快澡,不過一回來就被陳順抓去寫作業了,磨磨蹭蹭晚上十點多才弄完。
陳順無奈:“杜小辰,住我這就要有規矩,明天開始一放學就做作業,否則就別喫飯。”
杜小辰被他嚇壞了,躲在被窩裝睡。
陳順把燈關了,關門的時候朝裏又說了句:“你李捷叔叔在隔壁倉庫睡,你要是想上廁所,敲門找他。”
“那你呢?你去哪?”
陳順輕哼:“能去哪?回家睡覺。趕緊睡你的。”
“陳順,你後天會去的吧?家長會?”
“嘖,小屁孩這麼沒禮貌?”
“叔叔,你會去的吧?”
陳順嘆氣:“我不是答應你了嗎?趕緊睡。”
………
四月的a市,乍暖還寒,陳順穿了件棕色短夾克開車去杜小辰學校,a市排名挺靠前的實驗小學,他嗤笑,就他這小子的成績,大概率是靠學區進來的了。可現在,房子都被賣了,大抵也上不了多久的學了。
學校門口車子停的到處都是,陳順後悔開車來了,等他停好車,又摸索了半天,才找到杜小辰的教室。走廊站着一溜的小學生,班裏坐着家長。
陳順率先看到的不是杜小辰,而是站在杜小辰旁邊的宣藝。
就這麼突然,離上次那通電話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他居然會在這裏碰上她。不過好像也不意外,老早就聽說她是這裏的英語老師了。
沒想到居然是…杜小辰老師?
杜小辰抹了把眼淚,跑過去抱住陳順:“我還以爲你不來了呢!”
陳順揉了揉他的頭頂:“你怎麼不和我說你學校這邊這麼堵的?早知道我就不開車來了。”
杜小辰推着他:“順叔,你就別說廢話了,趕緊進去吧!我們班主任在講話呢!”
陳順進去之前,同宣藝點了點頭,沒有任何交流。
宣藝見到李沐以爲自己在做夢,他的穿衣風格變了,變得瀟灑桀驁,不似之前的溫潤,如果不是他同她點頭,她一定會認爲這只是和李沐長得一樣的男人而已。
不過,剛剛那個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