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嘯也是多少習慣了,因爲在這個位置,都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挑戰他。
可是,當他轉身看見是誰要高調挑戰自己時,還是忍不住微微皺眉,覺得有一絲羞辱。
沒錯!是羞辱。
公然挑釁他這位聖教掌門的人,竟然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黃毛小子!
“他是誰?”
葉嘯並沒有理會這種人和言語,畢竟要是每個人挑戰他,他都要應戰的話,那一天到晚和人家決鬥就夠了。
但是他不應,阿瑞斯麗巴卻細聲問海棠。
海棠當然知道這小子是誰,卻是故意搖搖頭:“我怎麼知道,人家認識我們,我們不一定要認識他們吧?畢竟無名小卒而已!”
羞辱,反過來的羞辱!
海棠也是個妙人,這個妙人睚眥必報,偏偏還很講義氣,所以誰想着要羞辱葉嘯,他就肯定要還回去!
果然,說要挑戰葉嘯的小子,當即就反過來震怒了:“我叫鍾離幼,別看我小,我可是清香水榭未來的大人物!因爲我父親是大掌教!”
聽到對方的自報家門,葉嘯纔將海棠剛剛說的話聯繫起來,難道這看上去只有10歲左右的小子,是剛剛那少女的弟弟不成?
難怪第一個照面就覺得他像誰,和剛剛那少女驕傲的神色,簡直一模一樣!
“噢,那看來清香水榭未來也沒什麼前途了!”
海棠確實是吵架的高手,而且鍾離幼這種級別的小毛孩,根本不是他對手,他就順着對方的話隨意迴應一句,就能將對方驕傲的情緒變得憤怒無比。
“海家的臭小子,我要教訓你!”
鍾離幼的年紀,加上他在清香水榭的地位和身份,註定是一個無法無天的熊孩子,一言不合竟然真的撲過來,要和海棠拼命。
葉嘯趕緊側身躲一邊去,不想和這種熊孩子沾上什麼關係,而且相信海棠收拾他,比自己收拾他肯定好多了。
“切,和你打,掉我身份!”
海棠又是鄙視一句,特意將金刀收起來,抓住對方破綻,直接就抽住對方的衣袖在他身上打了幾個結頭,鍾離幼一時就再動彈不得了。
葉嘯見狀,還以爲周圍的清香水榭的弟子會一擁而上,來幫助他們大掌教的兒子,沒想到一個也沒有。
不少人甚至還窸窸窣窣的在旁說風涼話:
“雖然我不是清香水榭的弟子,卻也聽說過,那鍾離幼是被寵壞的孩子,目高於頂,無法無天,今天一看,還真是這般!”
“我看他是剛剛洗髓成功,內心膨脹了,畢竟小孩子嘛!”
“這個我知道,他肯定是開始修行了,覺得聖教掌門是個沒法修行的傢伙,所以覺得自己能贏蕭白天,今天怕是故意守在這裏,想要出風頭的。”
“現在被海少爺收拾了,真是活該!”
葉嘯一直在旁看着一切,發現議論的人當中,竟然還有清香水榭的女弟子,也是頗爲意外。
不多時,花草走廊的那一頭,突然傳來了一個冷傲的聲音:“是誰欺負我弟弟了?”
衆人散開一條道,一個身形嬌小,身穿粉衣長裙的女子,帶着一大批女弟子趕來了現場。
正是剛剛葉嘯四人在石拱門遇見的那位,看來她在清香水榭外門裏,地位還是頗高的。
而她身後的女弟子,年紀看上去都和她差不多,不過身材絕大部分都比她高挑。
“呀,真的是海少爺來了!”
“真是帥啊,比起一年前,他好像成熟了很多,更有男人味兒了。”
“原來是他教訓了鍾離幼?看來鍾離幼年紀太小,有點不自量力了,怎麼會和海少爺打起來呢?”
我勒個去!
聽到這些話語,還有看見很多少女含羞嗒嗒的盯着海棠看,葉嘯才發現,原來海棠在清香水榭還是有不少愛慕者的呀!
不過也是,在世俗界就很多女人愛金和愛顏,這是女人的通性,哪怕是在聖地的女人,一樣是很多愛金和愛顏的,偏偏海棠兩樣都有,所以是很多女人的白馬王子,不出爲奇。
粉衣少女趕緊解開鍾離幼衣服的結頭。
剛剛囂張得以爲自己是頭小猛虎的鐘離幼,突然就哇地一聲哭出來,撲在姐姐懷裏哭訴。
“海少爺,你還真是改不了你猖狂的個性,今天來到我們清香水榭,你還敢欺負我弟弟?”
粉衣少女緊咬着下脣,那樣子看上去有點潑辣,目光更像是一把刀子一樣,刺向海棠。
聽到她開口了,周圍清香水榭的女弟子都紛紛閉嘴了,顯然是有點怕她。
偏偏海棠一點也不怕,無所謂的雙手抱頭吹起口哨,因爲他身高比少女高很多,稍微仰着頭,就完全看不到對方了,管她目光再兇悍也無用。
“海少爺,今天是榮耀大會的日子,你可知道你擅自在清香水榭動武,我們是有權力驅逐你離開的!”
“我說鍾離花,你驅逐試試,看我會不會將你們全部掀倒在地?”
“你——”
看到海棠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鍾離花小臉都氣得通紅了。
確實啊,今天這榮耀大會,說是北方教派一個大型的會議,非常莊嚴,但實際上它是沒有什麼功能和權力的。
海棠就算今天大鬧清香水榭,最終被驅逐出去,大不了就不參加了唄,其他人除了說他幾句閒話,還能咋地?反正聖舉的資格又不會因此被取消。
“別你你我我的,要是你真想動手,我怕最後下不了臺的是你們,畢竟先挑釁和動手的,都是你這不自量力的弟弟,他還想挑戰我們掌門呢!”
海棠又是一番話,說得鍾離花咬牙切齒。
不過,她倒還算是牙尖嘴利的,馬上就冷哼一聲:“海少爺,我弟弟才10歲,你都20多歲的大男人了,還要和小孩子較真嗎?再說,他挑戰的是你們掌門,又關你什麼事?”.七
“好笑了,挑釁打架這事,還和年紀有關?那我要是去挑釁打你爹,你爹是不是要站着任由我打?”
海棠向來就不知什麼叫憐香惜玉,再說鍾離花這種德性,恕他沒法將她當女人。
反正對方說他一句,他就肯定要說回去,一點都不肯喫虧:“而且你都說蕭白天是我的掌門,難道作爲門派弟子,看到有人挑釁掌門,還能無動於衷?如果你是這樣的人,那我替清香水榭感到悲哀,怎麼就培養了你這種自私的女弟子?”
“你——”
鍾離花是被海棠氣的臉色都通紅了。
不過她也是知道,海棠的背景來路,就算比起她這個清香水榭大掌教女兒也只深不淺,他的爺爺,可是連聖母都要忌讓3分的存在。
“哼,好女不和男鬥!”
鍾離花收拾不了海棠,扭頭的一瞬,目光卻是不小心落在了葉嘯身上,隨後,生氣的臉蛋又突然泛起冷笑。
“這位就是聖教的掌門,蕭白天?”
“正是,鍾小姐,有禮了!”
既然和對方目光接觸,對方也問起來了,葉嘯也只好拱手行禮,不會因爲對方和海棠的摩擦,就失了禮數。
然而鍾離花只是冷哼一聲,並沒有回禮,反倒是跟在她身後的清香水榭女弟子,紛紛都對着葉嘯行禮。
甚至還有一些女的,藉機和海棠行禮搭訕,就想在海棠面前混個臉熟。
“哼,你們幹嘛要和這種人行禮?”
鍾離花瞧不得她的師妹們對葉嘯和海棠如此態度,冷聲呵斥,緊接着更是冷冷挖苦:
“難道你們覺得,他這個聖教掌門能長久當下去?他真能復興聖教?甚至能迎娶雪下公主?”
她的問題,自然是得不到肯定迴應的,甚至還有人潛意識地搖了搖頭。
“那就是了!”
鍾離花好像要將剛剛在海棠這裏受的氣,全部返還給他的聖教掌門一般,又是毫不留情道:“既然他聖教掌門只是玩過家家一樣的,而且只是個想喫天鵝肉的癩蛤蟆,我們幹嘛要尊重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