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蕭既然決定了要和對方明着說,就肯定不能給對方故作姿態,眼神逼人反問:“如果你不是早知道有獸人軍隊在河流葫蘆口處伏擊我們,又怎麼會派郭隊長帶兵前去那裏?”
“這——”拓達豹略微一怔,當即就想狡辯。
只是,葉蕭根本不給他狡辯的機會,又進擊反問:“依我看,郭隊長不是去那裏支援我們的,是去和獸人合作的吧?既然他是你派去的,那豈不是說潛伏在聖軍內部的內奸,就是你拓達豹?喝——”
突然一聲怒喝,終於嚇得堂堂拓達豹也臉色驟變,臉紅着慌忙解釋:“不是我!郭隊長帶隊去河岸邊,根本不是受我命令前去的!”
“呵!不是你?你是不是覺得現在死無對證,可以怎麼說都行?還有,你知道姓郭的是誰殺死的嗎?”
葉蕭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都給予了拓達豹莫大的壓力。
拓達豹之前還想殺死葉蕭在大長老面前邀功,怎想到今天竟然被對方壓制的完全沒有了脾氣!
“你的意思是說,是你殺了郭隊長?”
拓達豹也不是呆子,馬上就知道葉蕭想要表達的意思,臉色更是驚怕。
但他好歹是一個人物,馬上就假裝鎮定,還反過來大吼:“蕭白天你好大的狗膽!不知道擅殺聖軍軍官,那等同於謀反大罪嗎?”
“嘿嘿,你別唬我,因爲你根本唬不住我!郭隊長羞辱我死去的兄弟,其罪當誅!而且他肯定是通敵的內奸,是也不是?”葉蕭又是壓迫性問道。
“我……我不知道,郭隊長是我大伯的外甥,他雖然在我這裏的隊伍,但向來行事都不用我的!”
拓達豹因爲被葉蕭全身殺氣所迫,情不自禁就回應了葉蕭。
話音剛落,他就後悔了!
果然,葉蕭馬上冷哼一聲:“那看來,內奸果然是你們拓達家族的人,不知道聖母知道這事後,你拓達豹能不能擺脫關係?”
“哼,葉蕭,你踏馬的也別唬我!我拓達豹也不是好唬的!”拓達豹有點惱羞成怒了,反過來大喊着道:
“你說的內奸我不知道,就連你說郭隊長是內奸,也是毫無憑證的事!但你親手殺了他卻是不爭的事實,這事鬧大了,你看誰喫不完兜着走!”
“那要是我現在也把你殺了呢?”
葉蕭又突然冷冷一句,讓拓達豹爲之一凜。
只是很快,拓達豹又猙獰而笑:“葉蕭,你不過是個經脈盡斷的廢物,你憑什麼殺我?我不殺你,你就已經偷着笑了吧!”
“那要不咱試試?”
葉蕭又是一句話,讓拓達豹笑容凝固起來,緊接着咬牙切齒!
想他堂堂拓達豹,外徵軍一方統領,曾經讓整個悖極地都聞風喪膽的人物,當年就是因爲眼前的男人,讓他兵敗悖極地,淪爲後勤軍統領。
沒想到如今,今天又是同一個人,恐嚇得他不知所措。
更糟糕的是,對方是聖城人盡皆知的“廢人”啊!
葉蕭當然沒想過要殺拓達豹,殺不殺得了另說,對方可是拓達家族的一員,不是郭隊長之流可以相提並論的,殺了他會引起拓達家族和大長老的瘋狂反撲,到時候自己小命更是岌岌可危。
最主要的是,他現在從拓達豹的口吻和神色推斷,勾結獸人的內奸並不是他,殺他也毫無意義。
不過,葉蕭卻故意反過來說道:“拓達豹,你殺不了我,而且即便你殺了我,對你也沒絲毫好處,還會引來巨大的後遺症,所以剛剛你纔沒讓你的部隊動手,我說得是不是?”
拓達豹冷哼一聲:“你說得沒錯,同樣的你也不敢對我動手!”
“沒錯!”葉蕭也乾脆大方承認:“既然如此,我們只有合作,才能雙贏!”
“合作?”拓達豹猛地一怔,又是哈哈大笑:“蕭白天,你沒病吧?我明知你是聖母安插進來的眼線,我還和你合作?我可是拓達家族的人啊!我做夢都想殺了你,你究竟知不知道?”
“沒錯,可那又怎樣?”葉蕭一副看破真相的模樣:“你因爲悖極地之敗,現在在外徵軍的地位已經邊緣化了,否則也不會被安排來運輸隊伍!”
更可惡的是,讓他現在地位如此尷尬的人,就是眼前這這傢伙!
“所以你需要和我合作,只要把內奸揪出來,你不僅能立大功,還能打擊你在族內的敵人,順理成章重新上位!”
葉蕭終於說得拓達豹動心,只因他雖然還不確定內奸是誰,但八九成是大伯一翼的人。
而他父親在拓達家族排行老三,和大伯的勢力一直是分系的,假如大伯一翼倒下了,他又舉報內奸有功,重新受重用也是必然的事。
看到拓達豹還有所猶豫,葉蕭又繼續說道:“你現在唯一擔心的,是不是怕內奸的事情牽涉到惹不起的人物?會導致你丟了官,甚至丟了命?”
拓達豹又是猛地一驚,心想這蕭白天簡直會讀心術一樣,難怪他能被聖母和太傅所看得起!
“所以我們纔要合作!”葉蕭繼續說道:“由你來打聽拓達家族內部信息,由我來揭發,這樣就不會暴露你,扳倒了內奸我纔將功勞讓給你,如何?”
“我憑什麼信你?”拓達豹眼神還盡是懷疑,只因他的立場一直都是和葉嘯對立的,就不信對方是爲了他升官發財才談的合作。
“你不信我的話,你還能怎麼辦?一直在運輸隊,找幾個女人尋歡作樂?”
葉嘯果然是攻心王,句句話都暴擊了拓達豹的內心,除了他研究過心理學,更重要的是做足了功課。
來見拓達豹前,就從李修那裏儘可能瞭解拓達豹,如今纔會處處抓住他的軟肋!
果然,拓達豹終於咬牙道:“踏馬的,我拓達豹不是沉迷女色的無能之輩,我一定要出人頭地!蕭白天你就等着吧,我會幫你把內奸揪出來的,到時候你敢不守信用,我就和你玉石俱焚!”
葉嘯聞言一笑,並沒有迴應,轉身便離開他的營帳。
兩人各自帶着部隊分道揚鑣,前後到達了前線。
雖然這次運輸物資的首功,必然屬於葉嘯的隊伍,但拓達豹是這次運輸隊的統領,還是拓達家族的人,論功行賞肯定是他領的功勞,葉嘯只能拿到次級功。
對於這樣的結果,牛元吉和李修等人當然怒爆了,在軍營裏叫喊個不停!
“拓達豹因爲這次功勞,直接升爲千人副統了,而且帶的還是征戰兵,蕭副統只是接任了他原本的職位,成了一個小小運輸隊伍的統領,這種論功行賞,誰服氣啊?”
“就是啊,拓達豹那混蛋明明什麼都沒做,甚至還想窩裏鬥!這種人居然還能升官加爵,實在太黑了!”
“不就是因爲他是拓達家族的人麼,聖軍裏哪有公平可言?”
“哼,就這種機制,聖軍必然喫棗藥丸!”
……
葉嘯也沒怎麼理會士兵們對自己的打抱不平,說實話,現在聖軍的大統領直接給自己和拓達豹升級,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畢竟自己雖然還是運輸隊的統領,但起碼算是一個獨立的統領,再有任務時不用受制於人。
所以他反倒是更好奇聖軍的大統兵的來歷!
論功行賞時,葉嘯見過他一面,不得不說,真的是氣勢逼人,一看就知道是龍虎之輩,但卻不是拓達家族的人,怕是憑藉實力登上外鎮北大統兵這個巔峯之位的。
“蕭統領,你真不知道楊大統兵的出身和來歷嗎?”
李修被葉嘯單獨叫來營帳時,聽到葉嘯問起大統兵的事情,也忍不住頗爲驚訝。
畢竟楊大統兵是聖地風雲人物,身上的光環幾乎可以和聖母相提並論,蕭統領這麼有見識的人,居然不知道?
“我出身偏僻,之前更沒有從軍的打算,所以你就給我說說吧!”
葉嘯只是輕描淡寫掩蓋自己不是聖地人的身份,就讓李修科普一番大統兵的來頭。
“好吧!”7K妏斆
李修也不含糊,當即詳細地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