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願意拿將士們的生命去冒險?可聖族真的到了存亡之秋,我們聖族人安居樂業太久了,真要不惜一切代價拉民衆上前線,除了送死還能做什麼?”
“所以倒不如挑精兵強將,集中優勢資源,打獸人一個措手不及!”
這倒是有點道理!
葉嘯也同意這想法,畢竟上前線不是誰都可以的,虛的人軍隊人數,只會潰敗的更快!
說到底,還是聖族人天生戰力不如獸人,也不如獸人好戰的原因啊!
“枯草原之戰,乃是我們這次大軍出征的首役,這一仗必須要好好打!你若是要罵,你就罵我好了,是我向大帥提議,將此事隱瞞的。”
納蘭小姐說着,眼圈都紅了,聲音也大了些,
葉嘯看向她,她倔強的偏過頭去,輕咬着紅脣,淚珠在眼眶裏打轉。
葉嘯最怕美人淚,看納蘭依依那倔強且孤獨的樣子,他哪罵得了口?
楊超拍着他肩膀,沉聲道:“葉嘯,依依這麼做的用意你應該瞭解!一切都是爲了聖族和聖族的百姓,她沒有任何私心,你莫要怪她!”
“事到如今,怪人有什麼用?”葉嘯苦嘆:“我雖然很想活着回去和老婆兒子團聚,但我是一名站將,絕不做逃兵就是來了!”
說着,主動走到納蘭依依身前,不避諱地抹掉她眸邊的淚花,微微一笑:“只是希望納蘭小姐以後不要再做這些傻事,聖族存亡的壓力不該你一個人扛,我們人人都有份的!”
納蘭依依突然心頭一暖,便是緊咬銀牙,淚珠終是落了下來,顆顆露滴在月色下晶瑩璀璨,我看猶憐!
葉嘯望着她的臉龐,忍不住有點心疼。
憐香惜玉的毛病,他還是改不掉!
葉嘯長嘆了聲,又安慰道:“還是不要哭了吧,你可是三軍軍師,戰前哭成這樣子,多丟人啊!哈哈……”.七
“你才秀人呢!”
看見他嘲笑自己,納蘭小姐便忍不住想罵,一巴掌將他打回去:“我可是你上司,誰允許你亂碰我了?”
葉嘯趕緊哈哈笑道:“不碰就不碰嘛,上司也不能亂打人啊!”
納蘭依依惱怒瞪他一眼,卻再也不哭了。
望着眼前的這兩個年輕人,楊大統兵欣然笑道:“看到你們的樣子,我只想感嘆一句:年輕真好啊!!”
葉嘯知道他這話的含義,當即臉紅笑了兩聲。
納蘭依依俏臉更是如同染了胭脂,方要開口辯解,楊超就擺擺手,嘆道:
“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有空再鬧去吧,我也管不過來,只是現在不要耽誤了北伐獸人的大計!”
“葉嘯,依依,不瞞你們說,我與獸人打了這麼多年仗,唯有此次壓力最大。”
“我聖族如今是精銳盡出,再無一點保留了,此次敗了,那等着的就是滅頂之災,我們輸不起啊!”
的確是輸不起!
葉嘯心裏生出種迫切的感覺,也就不像剛剛說話那麼保守了:
“大統兵,恕我直言,我們與獸人交手多年,許多戰法的確很實用,但戰績卻是負多勝少,這次獸人傾巢而出,擺明了要直取聖族腹地,我們既然輸不起了,幹嘛不改變呢?”
“我們不能再一味的防守了,要嘗試攻出去,進攻纔是最好的防守,只要我們突入後方牽制獸人,也叫他們不敢輕舉妄動,也嚐嚐那束手束腳的滋味。”
楊超眼神一閃,虎目中放出亮光:“這就是你上次和依依說過那方法麼,直搗黃龍的戰法!”
葉嘯微微點頭:“沒錯!既然連我們自己都想不到這戰略,那獸人就更想不到了!風險大沒錯,只要收益足夠高,我覺得可以試試!!”
楊超和納蘭依依都是軍事行家,一聽他話自然就明白了。
納蘭小姐輕輕點頭,眉頭緊鎖:“可是我們已經說過了,這路子根本就行不通啊——”
葉嘯當即打斷:“納蘭小姐,從理論上來講是行不通,但實際和理論往往差距很大的,我們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沒人敢踏出這一步,要是有人一隊精銳能冒着九死一生的生命威脅,強渡瑤雪山呢?”
“強渡瑤雪山?!”
納蘭依依大驚,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你不是開玩笑吧?瑤雪山可是死亡之山,從來就沒人能活着從那裏下來,更別說一支部隊了!”
“誰說的?”葉嘯當即打斷:“當初獸人內亂,雪狼一族跌入神壇,不是有一位雪狼族王子曾經從瑤雪山逃亡到聖地?”
納蘭依依更驚訝了,纔想起那個曾經和西城笙齊名的獸人王子。
“沒錯,他叫獄咆哮,也是我聖教的掛名弟子,只要找到他來我軍,讓他給我帶路,我就有信心強渡瑤雪山,突入獸人的腹地!!”
葉嘯突然豪情萬丈說道。
楊大統兵和納蘭依依當即相視,會心一笑,就知道葉嘯這男人要是沒有把握,是不會憑空亂說的,既然他說出來了,肯定就是有計劃的!
“所以你已經派人去找獄咆哮了?”
納蘭依依一時激動,竟沒發覺自己動作,緊緊握着葉嘯的大手不放。
這女人的手真暖和啊!
葉嘯也反握着納蘭依依的小手,正色道:“能不能到北渡陵我也不知道,但我出發前就讓海棠安排人去找獄咆哮了,只要翻過瑤雪山,肯定能進入獸人的腹地就是了!”
納蘭依依臉色*,這才發現自己失態了,趕緊把小手掙脫出來。
“哈哈,納蘭小姐你太激動了,我可是有老婆的,你在楊大統兵面前就敢調戲我,比我還大膽啊!”
葉嘯又是故意調戲她。
納蘭依依知道他在開玩笑,可臉頰還是剎地紅了,爲了緩解尷尬,又轉移話題:“葉嘯,你老實答我,帶隊翻越瑤雪山,你有多大的把握?”
楊超神色沉重,裝作沒有看見這二人的小動作,也滿臉嚴肅盯着葉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