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沙漠給養越來越困難,關飛的情形越來越惡劣,這個可真是讓人擔心死了。
月淺翻看了關飛的眼皮,又摸了摸他的脈搏,轉過臉去不說話。
幾天沙漠行軍,由於缺水,她的紅脣也有點暗啞,臉色雖有些蒼白,肌膚卻仍是光潔溼潤、一塵不染。
葉嘯看的直嘆不科學,不知道這女人是什麼構造,這種能抵抗大自然因素的天生麗質,簡直逆天!
“愛老虎油,你進來做什麼?”
月淺還是一臉不待見葉嘯的樣子,看到他就想到那時在馬背上被他拍打的羞澀畫面,十分的不自然。
葉嘯哈哈大笑,自懷裏摸出把金光燦燦的小刀,在她面前晃了晃,又飛快的藏進了懷裏。
月淺一驚:“我的金刀?!愛老虎油,你快還給我!”
白雪美女情急之下撲了過來,竟正鑽進他懷裏。
兩人倒在了地上,月淺還像頭小狼一樣在拼命拉扯。
這瘋女人!
把男人撲倒的事情也能幹出來,獸族女人真是強悍啊!
葉嘯大驚失色,趕緊推開她:“你,你幹什麼?你是女人,注意點形象好不好!”
月淺又氣又羞,又撲過來搶,搶不到金刀,索性握住他衣裳使勁扯拉:“你……你把金刀還給我!”
“叮”一聲脆響,她用力拉拽之下,葉嘯胸前一鬆,也不知是個什麼東西掉落下來!
“我的護身符!”
葉嘯大叫一聲,便要搶過去,那可是出征前,皇甫雪下專門給他帶上的,他一直戴在身上,如同寶貝!
只是那東西落在白雪美女面前,月淺眼疾手快,猛地一下抓在了手中。
她掃了一眼,也不知是什麼東西,不知這聖族男人那麼在乎幹什麼?
輪到葉嘯朝着她撲了過去,怒道:“敢拽我的寶貝,你不要命了?快把還給我!”
白雪美女咬咬牙,將那護身符握得緊緊,兩手抱胸,死也不肯鬆開。
這月淺可真夠倔的!
葉嘯不好觸碰她那種地方,有點小心翼翼,雙手雙腳數肢同時上陣,額頭汗珠滴答滴答往下掉!
二人你搶我的,我搶你的,瞬間毫無形象,根本不是什麼絕世高手的範兒,倒像一對夫妻鬧矛盾,在家裏打架!
兩人搶着搶着,幾乎抱在了一起,大力一點呼吸,就能聞到對方身上的味道。
直到兩人的臉都快要貼在一起,兩人才忍不住同時觸電般一滯,停下了所有動作。
月淺美麗的脣角倔強上翹,晶瑩的淚珠在眼眶裏打轉轉,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葉嘯嘆了一口氣,鬆開手道:“好了,金刀還給你!護身符還我!”
月淺冷哼一聲,這男人居然不屑自己金刀也要會這奇怪的東西,真是有眼無珠!
一生氣,她也把護身符扔在地上。
“你這女人!!”
葉嘯怒了,那可是老婆一番心意,希望自己能平安回去的象徵啊,居然被這女人糟蹋成這樣子。
“怎麼?心疼了?我讓你無端端進來欺負我!”
月淺也是生氣,覺得自己纔是該生氣哪一個。
“我只是進來看關飛的情況,哪有空欺負你?”葉嘯這才順勢問道:“你一直和關飛在一起,究竟什麼時候才能讓他醒來?”
月淺偏過頭去哼了一聲,不再理他。
三天?
葉嘯這麼聰明,很快就明白她這話含義,三天後關飛就要醒來了?
望着關飛蒼白的臉頰,聆聽他緩緩的呼吸,葉嘯激動無比,看來好兄弟確實又要甦醒的跡象。
他顫抖着取下腰間的水囊,用手搖了搖,水囊裏空空癟癟,只剩下個底了。
剛把水囊舉到嘴邊,正要舔幾口,卻見月淺奇怪的盯住了他,眼中神光閃爍。
望見獸族少女略微乾裂的嘴脣,應該有兩日沒有進水了,葉嘯趕緊將水囊遞過去:“美女,謝謝你照顧我兄弟,這清水是我給你的報酬,快喝吧!”
月淺俏臉微熱,急呸了聲,將他水囊推回去:“我纔不要你舔過的東西,噁心!”
進沙漠之前,每個人都補充了水源的,月淺也不例外,她的水囊還是葉嘯親手幫她裝的。
只是看他的樣子,好像是2天沒喝水了,也不知她把水都用在什麼地方了!
“在這死亡沙漠,水貴過黃金,但也不能太小家子氣捨不得喝啊!”
“哼,關你什麼事?命是我自己的!”
月淺不屑搖頭。
不對!!
葉嘯突然想到什麼,他們這些男人一個個風沙滿面,好像幾十年的難民一樣,這女人的臉怎麼還那麼幹淨?
就算天生麗質,也不可能風雪不侵吧?
葉嘯終於猜到她把水用在什麼地方了,頓時臉色大變:“你……你拿清水洗臉了?!”
“是又怎樣?”月淺冷道:“我不僅要洗臉,我還要洗手!”
“你,你——”
葉嘯氣得臉黑,在這水貴過金的地方,這女人竟然拿生命之水來洗手洗臉??
難道女人愛美,竟勝過性命??
看見聖北將軍氣得說不出話來,月淺竟是微微一笑:“我用自己的水囊洗手洗臉,就算死在沙漠也是我的事情,你管不着!.七
“唯女子和小人不可養也!!”
葉嘯氣得跳下馬車。
聖北將軍那罵聲傳入耳中,月淺柳眉低垂,默默無語,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以爲葉嘯一走就不會再來管她生死了,誰料那身影突然又來了!
葉嘯黑着臉,手中舉着他那隻剩下一點水的水囊,怒聲狠道:“你給我張嘴——”
“我爲什麼要聽——!”月淺還想倔強拒絕。
葉嘯惱怒之下,竟就捏住她玉石般的下顎。
月淺便被迫張開了口!
葉嘯大聲道:“你是我的俘虜,我留着你的命還有用,你快給喝——”
水囊裏僅餘的幾口清水,便緩緩流入了月淺口中。
她兩天未進水了,燥熱中有清泉進入口中的感覺,無比的甘甜。
獸族少女嗆的咳嗽起來,淚珠忽然落了下來。
“哭什麼哭?做俘虜就老實點!”
葉嘯放開月淺,怒哼了一聲:“沒見過這麼不聽話的女人!捉了你這樣的俘虜,是我葉嘯這輩子做過最虧本的買賣!虧死了!哼!”
葉嘯懶得看這獸族女人的淚水,轉身揚長而去。
月淺看着他那空空的水囊,哭着哭着,忽地噗嗤一笑,掩面輕道:“好傻的聖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