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葉嘯說月淺還有其他利用之處,海少爺當即喜笑顏開道。
葉嘯看了看蜷縮在地上的月淺,心裏不知什麼滋味。
有點心疼不假,但月淺的詭計差點得逞,差點害死聖族幾千兄弟性命,所以對這獸族女人絕對不能麻痹大意。
葉嘯親自沒收了她的金刀,又直到她軟弱無力的躺在草地上無力動彈,才稍微放心下來。
離開月淺,回到草堆的簡陋帥營,葉嘯也是在雜亂的草堆上躺下來,一個人安靜思考着。
此處離北陵渡瑤池窟不過三百里路程,獸族北王就安扎在二十里外的天堂湖邊,接下來步步驚心,恐怕沒有一刻可以放鬆了,必須隨機應變。
思緒又突然想到聖城。
從聖城離開,道現在到深入北陵渡,已經半年的時間了,不知道老婆和小葉子怎麼樣了。
世俗界的姐姐和大家又怎麼樣了?那些敵人有沒有趁機搞事?
不想則已,這一感懷,濃濃的思念便如天堂湖的潮水般滾滾而來。
皇甫雪下那俏臉最後浮現在腦海後就揮之不去,叫他心恨不得立即插上翅膀,急急飛回聖城,與夫人一訴衷腸。
想到情深處,葉嘯早已是眼眶微紅,蠢蠢欲動了。
這覺沒法睡了!
葉嘯索姓從草堆爬起來,捧了天堂湖的清水就往臉頰灑去,冰涼感覺清醒了思緒,他長長的舒展了口氣,懷裏的草人卻在此時掉了下來。
葉嘯看着這個草人發呆了!
白雪美女扎的這草人還真有意思,栩栩如生的,還給自己穿上獸人的袍子,莫非她真想招我做女婿不成?
葉嘯將那草人撿回來,身後卻是輕笑響起。
葉嘯嚇了一跳,就聽冰澈仙子的聲音悠悠傳來:“這是誰扎的草人,真的栩栩如生呢!和你一模一樣!”
葉嘯趕緊轉過身來,緊緊拉住她雙手:“像我嗎?你不覺得我本人比較有魅力?”
“哼,沒羞沒臊。”水冰澈臉頰輕紅,從他手裏取過那小小的草人,細細打量了幾眼,也是深情地嘆了口氣。
“這獸族女子倒是心靈手巧,我自愧不如!只可惜她這麼聰明的女人,卻也落入你的情網!所以說女人的天敵,始終是男人呀!”
她語調輕輕,頗有些感同身受。
她說的是月淺,自己又何嘗不是?堂堂天山掌門,愛上一個男人後,竟然拋棄一切跟隨他來到這種地方。
葉嘯看着水冰澈,眼神充滿迷戀。
多愁善感的冰澈仙子多了幾分人間的氣息,彷彿接了地氣的天仙,有血有肉。
葉嘯握着她的小手,深情說道:“冰澈仙子,這個月淺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你說她鑽入了我的情網,那真是太高看我,也太小看她了!她說不定一切都是在演的,輕易相信她會讓我們倒大黴的!”
冰澈仙子微微喫驚:“你是說她愛上你也是演戲的?這怎麼可能?”
“在沙漠生死關頭,她將所有的清水都留給你,天山雪崩,更是舍了命用玉手挖雪山救你,如果她這是在演戲,那真的是用生命在演戲!”
水冰澈所說句句屬實,白雪美女所做的一切,葉嘯也難辨真假。
葉嘯無奈搖搖頭:“是不是做戲無所謂了,真的也好,假的也好,我們身份立場擺在這,我絕對不可能接受她,並且只能利用她,遲早她都會恨我入骨的!”
水冰澈也是傷感說道:“你的意思是,處在你們這種敵對的地位,就算她喜歡上了你,你也只能視而不見?”
葉嘯神色嚴肅的點頭:“沒錯,而且她未必是真心的,想必她也知道和我不可能,又怎麼會全身心投入?沒這麼笨的人吧?所以她肯定是帶有目的!”
冰澈仙子輕嘆了聲:“你說的或許有理,但誰還沒有個瘋狂的時候呢?身心淪陷的女子是絕不可以用常理推度的,就好像飛蛾撲火!”
“哈哈,冰澈仙子你說的沒錯,但我還是覺得她一直是在演戲!”
葉嘯神色嚴肅起來,仔細分析道:“其實從擒着了她開始,我就懷疑她別有用心了!這麼聰明的女人,怎麼會落在我軍手上?”
“你想象,火燒浩渺平原這麼大的動靜,我軍在倉惶撤退途中遇到了她。這時機太巧合了!”
“而抓住她的過程,又太過於輕鬆了。試想如此美麗有身份的女子,怎會輕易的混跡於一個百人的商隊當中,守衛還如此無力?”
“一開始我以爲她雖然漂亮,但身份不高才會如此,但現在發現獸族北王伊太刀也如此鍾情於她,證明她的身份絕不簡單!”
“這樣的女人會出沒在獸人和聖族的戰場上,出現在最危險的地方,你說沒有目的可能嗎?”
聽他的分析,冰澈仙子微微一愕,還真覺得這樣,所以這女人從一開始就準備演戲的?
“還有一件很奇怪的事!”
葉嘯突然又回憶起一幕畫面,神色凝重。
水冰澈輕望着他,彷彿看見一個飽經風霜的智者,葉嘯每一個眼神,都彷彿蘊藏着睿智的光芒。
仙子微微一笑道:“你要說什麼就說,在我面前還賣什麼關子?”
葉嘯尷尬一笑,趕緊握住她光滑的玉手道:“月淺分明已經落到了我們手裏,索血多親眼所見,可是那獸族北王伊太刀竟然全不知情,你說奇怪不奇怪?”
這事的確有點說不過去!
水冰澈點了點頭:“是不是因獸族南北王深有矛盾,索血多才故意對他隱瞞了這消息?”
“是啊,我也曾這麼想,但現在我覺得不太像是這樣!”
葉嘯說着,忽然掏出那把金刀,神色凝重道:“你知不知道我們從進入風乾骨沙漠時,索血多做了什麼?!”
水冰澈也是一驚,當即問道:“我記得這金刀當時在他手上,後來怎麼又回來你們這裏了?”
“這正是我疑惑的地方!”葉嘯嚴肅分析道:“索血多借我之手,讓金刀重回月淺手中。所以我想着這金刀在月淺手中才能發揮它的用途,在別人手上,它不過一把值錢點的武器罷了!”
“什麼意思?”冰澈仙子急問。
葉嘯輕聲一嘆:“或許獸族都知道,這金刀是月淺送給心上人的定情信物!所以只有她親手送出纔有意義!”
話說到這裏,水冰澈也已經猜到什麼,驚訝道:“所以你是說,從頭到尾都是索血多和月淺在故意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