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生死血戰、翻過雪山,穿過沙漠,跋山涉水就是爲了這最後時刻的決戰。
“葉統兵,還有一事我想和你說說!”
待到衆人散去,牛元吉拉住葉嘯小聲道。
見他偷偷摸摸的樣子,葉嘯笑道:“牛大哥,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幹嘛這麼鬼祟?”
老牛笑了幾聲道:“因爲這是事關月淺小姐的!”
葉嘯皺眉奇道:“月淺?那女人又怎麼了?”
這個時刻,他真不想再接觸那個女人。
牛元吉嘆了聲:“葉統兵,你有所不知啊!自您那晚親自綁了她後,這女人就開始不言不笑,整日鬱鬱寡歡,更是茶飯不思了,我怕這麼下去,她會有生命危險!”
“絕食?!”
葉嘯想了想那晚和冰澈仙子說過的話,絕對不能對着女人動情,所以嘆了口氣道:“她要想絕食就絕吧!”
牛元吉小心翼翼道:“可這獸人女子是我們的俘虜,要攻陷獸族大本營說不定還大有用處,奔襲大賽的女主角更是這個女人,如果她現在死了,那咱之前不是在做無用功了麼?”
老牛說的確實有道理,都俘虜她幾個月了,她要這個時候死了,那真是得不償失!
“牛大哥,那你說我現在該怎麼做?”
葉嘯嘆氣道。
老牛乾笑了幾聲,壓低聲音道:“葉統兵,我知道你不近女色,但爲了我們聖族大業,還請您做出些小小的犧牲吧!月淺就肯聽你說話,你去看看她,說不定她就不絕食了,等到咱們攻取了北陵渡之後,她想怎麼死就怎麼死吧!”
葉嘯哭笑不得,老牛的意思,是要自己去使美男計不成?!
“對啊,葉掌門!現在是發揮你男人魅力,建功立業的時候了!”
海少爺這傢伙突然又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笑嘻嘻道:
“我們都知道你正直不阿,威武不屈,但在如此關鍵的時刻,爲了聖族,爲了納蘭軍師,爲了雪下公主和聖母,還請葉掌門顧全大局,去寵幸……哦不,是忽悠月淺小姐!”
“只要讓她再活幾天,以後什麼都好說!你儘管放心,此事只有我和老牛二人知道,我海棠以人格擔保,不管葉統兵和月淺小姐發生什麼事,我們打死都不會說出去的!”
“對,對,打死我們都不會說的!”
牛元吉也是做了個嘴巴拉鍊的動作,神色嚴肅得很。
畢竟這不是男女私情,這可是關乎種族的大計啊!
葉嘯很不想再去和這女人見面,只是月淺要絕食起來,還真是件難辦的事,所以只能無奈揮揮手:“那女人現在哪?!”
“這裏,這裏,葉帥請跟我來!”
牛元吉莫名大喜,急急在前面引路。
男人都是有憐香惜玉的天性,老牛也不例外,雖然他知道白雪美女不屬於自己,也不想眼睜睜看着她憔悴而死。
再次見到白雪美女,葉嘯也嚇了一跳,只是一兩天時間沒見,那明眸皓齒的獸族少女,竟變得憔悴蒼白,一下好像大病了一場一樣!
月淺渾身被葉嘯親手綁繩索勒緊,潔白的手臂已勒出道道血痕,印子短時間都不會散去了。
她臉上無絲毫血色,無力的倒在地上,好像最後一口氣都會隨時斷掉一樣!
葉嘯簡直不敢相信。
當初在環境最艱苦的沙漠,這獸族少女也依然是那樣的生機勃勃、明媚動人,怎麼在短短兩天時間,就像冰雪即將融化一樣?!
牛元吉哭笑不得,良久剛剛小聲道:“葉統兵,這好像是您親手綁的。還說沒有您的命令,誰也不準給她鬆綁!”
葉嘯苦笑,有點自責。
他當時心裏想着的是四千兄弟,下手全無留情,那繩索都陷進了月淺的肉中,讓她動都無法動彈。
長久的保持一個姿勢,血液循環不暢,別說是月淺一個女子了,就算是他這種皮粗肉厚的,恐怕也受不了。
唉,自己真是辣手摧花小能手啊!
如果老牛不提醒,葉嘯再過一兩天再來,恐怕這女人真的已經像冰雪那樣融化了
“葉帥,要不我給她鬆綁?”牛元吉小心問道。
“不要!”葉嘯擺了擺手,惱火道:“是她耍陰謀詭計想害死我們,我們幹嘛要對她心軟?”
牛元吉不敢說話。
還是海少爺比較懂行,知道葉掌門在有外人的情況下,是不會溫柔下來了,趕緊把老牛拉了下去。
月淺靜靜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葉嘯站在她身邊,竟然感受不到一絲生命的氣息。
死亡之海、天山之巔,所有的記憶,彷彿放電影一般,一幕幕的在眼前重現,讓葉嘯心如刀割,眼邊滲出熱淚。
“你猜葉統兵搞不搞得定?”
海棠拉着老牛躲得遠遠,伏在草叢中偷看,見葉嘯一時還沒動靜,他忍不住問道。
牛元吉也是無奈:“葉統兵也難啊,明知月淺是敵人,是奸細!卻又要去哄着,畢竟那女人不能在這個時候死啊,要死也得等到咱們打下北陵渡!”
海棠嘿嘿笑道:“難個屁啊?葉掌門當初連聖教都撐起來了,還把雪下公主娶走了,月淺再難還能比那時候更難?”
“葉統兵真有這麼厲害?”
牛元吉當時不關注葉嘯,所以真不知道那時候發生的事情有多艱難。
此時,葉嘯終於緩緩伸手,向月淺腰間摸去。
“你這混蛋要做什麼——”
沉睡中的月淺,感覺到有人碰她,當即虛弱無力的叫了一聲,急急睜開眼來,卻見葉嘯的臉頰近在眼前。
看見是葉嘯,她的眼神更是凌厲起來。
“喝口水吧。”
葉嘯將她繩索鬆綁了,從腰間取出水囊,送到她口邊。
獸族少女倔強的偏過頭去:“我不渴,你到底想做什麼?”
這水囊原本是被鋒利的飛石割破了的,月淺卻不知從哪裏尋到的粗線,將那缺口密密縫合了起來。
後來,葉嘯沒有用新的,一直繼續用這個水囊。
所以看見它,月淺心中也頗有觸動。
“你絕食了?爲什麼?”
葉嘯反問了聲。
月淺冷冷哼了聲:“我只是吃不了飯,你滿意了吧?”
葉嘯唉的嘆了聲,笑着道:“那現在我給你鬆綁了,你總該吃得了吧?來——”
說着,又將隨身的乾糧送到她的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