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嬌軟公主她殺回來了(重生) >48. 茅屋(改錯字) “你就是公主?”(三……
    二人暫且放下煩心事,如尋常有情人那般,好好玩了一遭。

    蜀州城最不缺的蜀繡織錦與特色喫食。陸齊光瞧着新奇,一路走在前面、左看右買。牧懷之就跟在她身後,一邊幫小公主結賬,一邊充當拎東西的苦力。

    待到玩盡興了、出城回宮,日頭已迫近地面,霞光如紗般鋪降下來。

    二人沿原路翻過青山,走着走着,另一側山腳下的清平宮將將顯露出來。

    陸齊光看着漸近的清平宮,意識到自己又要與牧懷之分別、重新將公主與將軍的禮數端上臺面,頓時心生悵然,方纔同遊的欣喜也一掃而空。

    她就此站定,哀切地回望牧懷之,再沒忍不住,撲入他的懷中。

    牧懷之正拎着陸齊光采買的物件,猝不及防被她抱住,手中的東西放也不是、拿也不是,兩條手臂只好僵在半空。

    陸齊光將耳側捱上他的心口,閉上眼睛,去聽他的心跳。

    “是我折磨你了。”小姑娘語氣懨懨,“我會快些,再快一些的。”

    聽她這樣說,牧懷之先是微訝,很快露出微笑。

    “別想太多。”他輕輕迴應,似是帶嗔,語氣卻沒有棱角,“伴你同行,本是我不可企及的妄想。如今你讓它成真,於我而言應是恩賜,何來折磨。”

    陸齊光撅了噘脣,只管把腦袋往他胸膛間靠。

    她原本跟自己生着悶氣,如今碰着牧懷之給的臺階,當即蹬鼻子上臉,摟着他的瘦腰,不存力道地擰了他一把:“就你會說,從哪裏學來這麼多花言巧語?”

    牧懷之委屈道:“字字當真,句句屬實。”

    這八個字的分量,陸齊光自然知道。

    他唯一的真心,在她心頭灼出滾燙的疤痕,也烙成獨留的念想。

    陸齊光沒再多說什麼,只嬌哼一聲,便安安靜靜地抱着他,乾脆不撒手了。

    回清平宮了,就抱不到了。

    此時此刻,就再溫存一會兒吧。

    -

    回到清平宮後,陸齊光拎着各式各樣的東西,先去了趟梅閣。

    若說上一次,她是返回蘭閣、自梅閣外路過,那這一回則是她有意而爲之——確切說,打她從牧懷之處聽來了陸玉英摘花的事,那抹纖細而高瘦的影子就在心間揮之不去。

    她特地在蜀州城買了不少東西,就是想着回來送給陸玉英一些。

    可二人曾經到底是不對付的,如今真要送陸玉英什麼,陸齊光難免感到尷尬。

    高傲的長姐會接受嗎?

    她的好意會否被當作憐憫?

    她心裏沒底,僵硬地繃着一張臉,若無其事地向梅閣走過去。

    院門與屋門均未關,裏頭靜寂無聲。

    陸齊光走到閣外,藉着門縫,不經意間瞧見,陸玉英正側臥在美人榻上,背對着她。

    難道是睡着了?

    試探似地,陸齊光小聲地喊了一聲:“長姐——”

    沒有迴應。

    她沒手推門,只好用肩膀頂在門板上,將門輕輕撞開,鑽進屋中。

    梅閣內的書案上,果然放着一隻綴滿紅花的白瓷瓶。

    陸玉英平穩的呼吸清晰可聞,聽上去確實是睡着了。

    陸齊光在心中感嘆,睡着了也算好事一樁,畢竟她還沒想好如何面對長姐。

    她走到案前,放下手中拿着的蜀錦與食盒,連個字條都沒留,就躡手躡腳地溜之大吉,還順帶把門一起闔上。

    待陸齊光走後,美人榻上的陸玉英徐徐撐起身。

    她望向案上陸齊光留下的物件,眉心微皺,神色複雜。

    -

    次日清晨,陸齊光晨起時精神不濟。

    她心頭有事情壓着,睡得不好,半夜醒來好幾回,每回都將那張寫有詩句的紙拿出翻看。

    居正卿贈詩的情形猶在眼前,而賀松的突然出現,爲她前世板上釘釘的過往蒙上一層看不見的疑雲,令她忽然發現,自己從前的經歷並非完全可信。

    因着賀松的家在山上,陸齊光依然挑選了輕便的行裝。

    臨行前,她將狗子放去找牧懷之,當做是出發赴約的訊號,計劃與他直接在山林間相見。

    這回,陸齊光在山間行路的動作熟稔了許多,很快來到約定地點。

    賀松仍穿着一身粗麻布衣,早就靠在一棵樹下等待,雙手抱胸,好不悠閒。

    陸齊光環視四周,正想尋找牧懷之的身影,便看見他自清平宮上山的方向緩緩走來,頓時眸光一亮,欣喜地衝他揮舞手臂、招呼他到身邊。

    有牧懷之在,她總歸是安心的。

    賀松拍拍手,直起身,瞟了一眼如膠似漆的二人,調侃道:“也不知今日是什麼良辰吉時,竟有兩位貴人要蒞臨我那間小破茅屋。”

    陸齊光挽着牧懷之,衝他做了個鬼臉:“是你三生有幸,有本宮和將軍來讓你的小破茅屋蓬蓽生輝,救你於水火。”

    牧懷之沒有應和,面上的笑意卻止不住。

    二人跟在賀松身後,穿行林間,向山上走。

    約莫走上一盞茶的時間,一座茅屋映入眼簾。

    那茅屋破舊矮小,邊上圍着一道草扎的籬笆,幾根木頭杆子豎在院兒內,被麻繩串聯起來,似乎是晾曬衣服或是食物用的。屋外還長着一圈半人高的野草。

    賀松突然停住了腳步。

    他將一隻手掌立在嘴邊,嘴角微翹,向着茅屋喊:“喂——”

    茅屋外的野草上,“噌”地鑽出兩隻小腦袋。

    “松哥哥!”

    “哥哥回來啦!”

    “公主呢?在哪裏?”

    喧鬧聲七嘴八舌,炸成一鍋。

    陸齊光與牧懷之相互交換眼神,一時都有些驚訝。

    可還沒等兩人弄清狀況,兩團小影子已順着茅屋外的小土路,一溜煙地跑了下來,徑直掠過賀松,圍到了陸齊光身旁——是兩名約莫五六歲的女孩。

    她們好奇又欣喜地打量着她,七嘴八舌地鬧騰起來:

    “這樣好看,真的是公主!”

    “公主要來家裏和我們一起玩了!”

    “二妞、三順,適可而止啊。”賀松頭疼似地揉了揉額角,無奈道,“我就叫你們出來看看,萬一驚動公主邊上這位活閻王,他就把公主打暈帶走,不准你們一起玩兒了。”

    莫名被潑了髒水,牧懷之眉頭一抽。

    名叫二妞與三順的女孩一聽賀松煞有介事的威脅,又看牧懷之眉宇清冷,頓時面露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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