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柱山高入雲端,不可見頂!縱橫連延不知其幾千裏也,彷彿一堵牆上通天頂,將整個世界分成兩半,不愧天柱之名。
聖地之人涇渭分明,和尚一隊,道士一隊,書生一隊,還有一隊鼻孔朝天的劍客。
相比起來,大夏使團便斑駁許多,什麼成分都有。
“餘兄,好久不見!”書生中有一人站出,朝着餘小莫打了一聲招呼,正是翩翩公子李慕白。
“李兄!”餘小莫也出來寒暄道,一路走來,他已不再糾結夏紅妝錢優優兩女之事,變得灑脫許多。
“還要多謝李兄的鎖靈綢玉!”
餘小莫真心道謝,李慕白的那塊鎖靈玉,解決了他修行三生劍訣的一大麻煩。仙材本就難尋,從至今不知何處有落鳳梧桐木便可見一斑。
李慕白笑道:“餘兄不必言謝,那綢玉本就是你我賭注,我輸給你後,他便是你的了。”
“非也非也,當初在混沌擂臺時,你我二人通力合作,纔打敗了那道人陳飛,可是我卻佔了你的便宜,你被傳世戰詩詞抽空了文氣,不可再戰,我才稍勝一籌,否則你我二人鬥法,勝負猶未可知。”餘小莫搖頭道。
李慕白一陣唏噓:“可惜如今我已步入七品,你我之間再想公平一戰,恐怕機會難尋了。”
餘小莫眼睛一亮:“巧了!我也七品了。”
“?”李慕白瞪大眼睛,驚訝道:“第一次見時,餘兄纔不過九品修爲?如今才一個月,就已七品?”
“僥倖僥倖!”餘小莫拱手一笑。
至於丹藥之功,被他完全忽略,修煉者磕藥,那便不叫磕藥,叫做提高修煉效率。
一個月修完別人三年的品級,這就是提高修煉效率的好處。
兩人相談甚歡,與其他聖地之人的氛圍格格不入。
四大聖地之間本不和諧,尤其與大夏皇族,更不是一路人,只有這兩個奇葩,聊的旁若無人,就差把酒言歡。
還有一人也格格不入,便是崑崙道宗隊伍內的陳飛。
陳飛永遠背對着衆人,讓人看不清他臉面,但不知爲何,餘小莫總覺得冥冥中有一雙眼睛,在盯着他看。
他懷疑是陳飛的道瞳,但沒有證據,縷縷瞥向後者,只有一個背影,什麼也看不出來。
佛門之中,有一手持燃燈的僧侶走出,對着衆人道:“諸位施主皆是聖地天驕,王朝未來!此行第十州開啓,意在收取其中資源,提升諸位資質,以期未來大道之行,通坦順途。”
“我乃本次第十州盛會主持,也是十州開啓人燃燈,還望諸位施主進入第十州後守望相助,勿要妄造殺孽,哦彌陀佛。”燃燈單手合了個五。
因爲他另外一隻手要持燈,不方便合十。
“竟是燃燈古佛主持此次盛會!”不少認識燃燈的天驕議論。
“燃燈古佛乃是珈藍禪院第二高手,聽說也是一品活佛修爲,但活佛之稱只有一個,故而一直被稱爲燃燈古佛。”
“有這等高手爲我等保駕護航,想必此次第十州之旅必然通暢。”
“兄臺所言極是。”
衆人議論紛紛,餘小莫只覺得他們吵鬧,還有爲何珈藍禪院的人都喜歡提着燈?
第十州需要由大神通者開啓,往年都是二品大能出手,今年竟然傳說中的燃燈古佛,衆人自然欣喜不已。
雖只是個異空間,但第十州太過浩大,開啓通道時需要消耗大量法力,只有二品以上的高手才能維持,燃燈古佛是一品,自然能開啓更加穩固的通道,減少了衆人的危機。
十州之內,並無太多危險,往年的少量人員傷亡,大部分因爲分贓不均,只有極少一部分,因爲誤入空間亂流,再也回不來。
佛門四人,由佛門聖子無塵和尚帶隊。
道門六人,由道門聖女周夢蝶帶隊。餘小莫多看了周夢蝶一眼,此女英姿颯爽,一點兒也不似道人,而且他從未見過像周夢蝶這樣的胸!不能說一貧如洗,只能根本沒有!
書院五人,由蘇老座下大弟子金不凡帶隊。
劍宗五人,由林帝煥座下一對雙胞胎弟子劍癡,劍奴二人帶隊。
只有大夏來人最多,足足十一人,堪比兩方勢力的人數,由大皇子殿下夏文帶隊。
衆人休整打坐,不知不覺天色已暗。
燃燈本在閉目唸經,突然眼睛睜開,朝着天柱山巔望去道:“來了!”
衆人聞聲望去,只見天柱山上有一黑色漩渦出現,越來越大,逐漸吞噬掉了整個山頂!
“這便是第十州?”
不少人心裏暗道,面色駭然。
連天柱山也能吞噬,他們這些小身板該如何進入其中?
燃燈古佛手中燈火突然大亮,無邊法力涌入其中,化作一條通天光珠,直直涌向天柱山上的黑色漩渦,霎時,整個漩渦竟然停滯不動,聲勢全無。
“第十州通道已開,諸位請捏碎手中玉佩,便可進入其中!”燃燈古佛大喝道,臉色青筋畢露,可見支撐通道開啓並非易事。
有人捏碎了玉佩,便化作一道白光,融入燃燈古佛打出的通天光柱中,墮入第十州。
其餘人有樣學樣,一個個都化作光柱,蜂擁而入。
不過片刻,天柱山腳下便只剩下燃燈古佛一人。
第十州開啓不易,越是修爲高深之人,想要進入其中便越是困難,故而每次盛會,要求參與之人需在六品以下。
燃燈古佛見衆人盡皆入內,便停下了法力輸送,手中佛燈也暗淡了許多,一如他的蒼白臉色。
“果真如活佛所言,這第十州恐怕將要徹底現世,既時天柱山便是第十州,第十州便是天柱山,再也不能限制他人入內。”
燃燈古佛看着不斷被蠶食的天柱山,眉頭微皺,他消耗了巨量法力,只因第十州開啓越發困難,尋常人不知情,只以爲是佛門越發重視,派出一品高手打開通道,實則是因爲,二品高手已經對此束手無策了。
……
黑色漩渦內。
捏碎玉佩後,餘小莫只覺得身輕如煙,隨後便是天旋地轉,昏昏欲吐,半晌時間,才覺得腳踏實地,整個人恢復了過年。
“嘔——”
他不由俯身做吐,心裏暗罵:連坐十次過山車都沒這個傳送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