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英明。”
……
餘小莫又是半夜被人叫醒，心情很不好。
“公子，剛剛宮裏差人來通知早朝。”
皇帝老哥上不上早朝全看心情，餘小莫沒有辦法，只好起牀。
本來昨夜打算先去一趟守夜人衙門，直接把自己府上的細作全部抓回審問，但早朝要緊，他只好等下朝後，再去守夜人。
有了之前經驗，餘小莫直接站到了金鑾殿前列，一陣寒暄之後，還跟李東成來了一發深情對視，夏無極才臭着一張臉坐上龍椅。
夏無極打了一個哈欠：“有事稟奏，無事退朝。”
餘小莫咧嘴，好傢伙，一來就想退朝？看來皇帝老哥比我還不願意上這早朝，不過也對，我也才上了三次早朝，便深惡痛絕，皇帝老哥兒可是上了三年啊，而且要一輩子上下去，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一衆百官各自稟奏了些瑣事，還有北極雪災進展情況，商議着對策決斷。
餘小莫只覺昏昏欲睡，但已有前車之鑑，還能堅持不睡。
“陛下，微臣有要事啓奏。”李東成一步向前，面色平靜道。
餘小莫頓時來了精神，他預感李東成啓奏的事兒，多半和自己有關。
“李愛卿有何事？”
果然，便聽得李東成道：“回稟陛下，前日裏我外延衛在京中巡邏，正巧遇到餘大人帶着守夜人穿梭宮中，誰知兩路人馬不知何故，發生了一點小小摩擦，將我那得力手下打得吐血昏迷，差點撒手人寰。故而下官在此，狀告守夜人衙門行事乖張，肆無忌憚，目無王法，蓄意傷人。”
餘小莫暗道，不愧是做首座的人才。
夏無極頗有興趣，朝餘小莫問道：“哦？餘愛卿可有此事？”
“回陛下，確有此事，不過和李大人所言，有那麼一點小小差別。”
“那你也細細道來，兩方做個印證。”
餘小莫咧嘴一笑，對着李東成道：“敢問李大人，你說得力手下被打得吐血，不知是上面的嘴吐血？還是下面的嘴吐血？”
“噗呲！”他這一話問出，朝堂上衆人頓時臉色古怪，還有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什麼叫下面的嘴出血？難不成是李東成的女下屬？被餘小莫給捅了？怪不得李東成臉色如同吃了屎一般難看。
李東成臉色確實難看，他瞥了一眼餘小莫道：“餘大人，吐血便是吐血，你又何必糾結於此？”
“非也非也，這哪個部位吐血，可謂相當重要，我才能得知，你那手下是被我打的那一波人，免得認錯了。”
“聽你的意思，你還不止打了一波？”夏無極就差嗑瓜子了，手撐着下巴問道。
“回陛下，前日守夜人奉命查案，路上遇到一些阿貓阿狗想要攔路，隨手清理之。可能不小心誤傷到了李大人手下，對此我個人還是很抱歉的，”餘小莫轉而對李東成道，“李大人，對不住了。”
李東成還未搭話，夏無極便道：“既是誤傷，餘大人也已道歉，我看不如就此作罷，李大人以爲如何？”
餘小莫心中一樂，他早已知曉夏無極對外延衛頗爲不滿，故而前日說打就打，你李東成心裏是沒數嗎？竟還敢來告狀？豈不是自己把臉湊上去給人打？
不過聽餘小莫提及查案，百官皆是臉色微變，守夜人這兩日高調行事，稍微有點勢力的都能探查到，他們查的是什麼案子。
夏無極也臉色不爽，他本意是讓餘小莫偷偷探查，誰知道才兩天，餘小莫就搞得這麼大！
餘小莫想起守夜人的難處，朝夏無極道：“稟告陛下，昨日下官不幸在夏江湖畔遇襲，好在下官運氣不錯，這才逃得一劫。還請陛下授權，讓下官能夠徹查近日內外二延衛的搜查記錄，以期早日尋得刺客。”
李東成眼皮子一跳，便平靜下來，似乎事不關己。
“哦？你還遇刺了？”夏無極眼睛微眯，他這會兒反應過來了餘小莫爲何高調行事了，引蛇出洞嘛。不過這麼快蛇就開始行動？還是如以前一樣爲所欲爲呀！
“不過好端端的，你跑到夏江去幹嘛？”
夏江已不在京城，就算知道餘小莫是爲引蛇出洞，但也沒必要去這麼遠的地方，真有個意外，說不得就不是引蛇出洞，而是肉包子打狗了。
“額。”餘小莫不知如何做答，總不能說我騙你妹妹一起去遊山玩水？那夏無極豈不是會覺得乾脆刺死他算了。
“算了！”夏無極擺手道，他以爲餘小莫是覺得朝堂人口多雜，不願多說，便尋思着待會下了朝，詳細詢問一番。
“既然你要搜查刺客的痕跡，朕便許守夜人衙門有搜查京城所有衙門的權力。”
“陛下，下官以爲不妥！”李東成第一個站出來反對，“僅憑餘大人一人之言，且尚無實際證據，便授予餘大人如此大的權利，下官以爲這般做法太過讓我等寒心，難道我們其他衙門，就是那種會派人行刺之人？我們其餘百官，在陛下眼裏就如此不受信任？”
“李大人這話便大錯特錯了，”餘小莫站出來道，“陛下只是想大家互相配合，以免幕後真兇逍遙法外。李大人深受陛下信任，不如代替百官，做出表率，讓守夜人一觀外延衛的巡查記錄，若是查的了刺客痕跡，也好讓守夜人出面，追查到底。”
李東成不屑道：“若是查不出呢？”
餘小莫微微一笑：“若是查不出，便說明外延衛巡視京城的力度有所欠缺呀！三年前的三皇子行刺一案外延衛便毫無所覺，這次下官也被行刺，外延衛若依舊一無所知，恐怕這京城巡護一責，還請陛下分一部分於我守夜人衙門，兩個衙門一起巡邏守護，想必刺客無處可藏，也可大大保障京都百官的安危。”
他本就不指望靠外延衛的巡護記錄，來找到刺客所在，找得到就有鬼了。
提出讓守夜人也加入巡護京都，這纔是最大的目的。
夏無極道：“餘愛卿有心守護百官安慰，這是好事！既然正好叫守夜人，以後京都夜裏的巡護便交給守夜人吧，外延衛只負責日間的巡護工作。諸位愛卿以爲如何？”
“陛下聖明！”百官齊聲道。
李東成深深看了餘小莫一眼，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