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想正面打敗了餘小莫,那皇室供奉也不好說什麼。
這般一想,衆人反而激發血性,凌雲劍宗氣劍士頗多,此刻上場的四人皆是,斷了一柄法劍,還有更多飛劍涌出。
一時間,整個大殿內漫天飛劍,餘小莫一陣恍然,彷彿回來了和夏謅對敵時候,但夏謅的飛劍可不如這羣五品氣劍士的凌厲。
四名氣劍士操縱飛劍穿梭,不語佛者不惜耗費修爲,時時刻刻都在出言干擾,另外兩名金剛武僧則近身作戰,渾身冒着金光,餘小莫巨劍斬上,只能將他們擊退半步,留下一道白痕。
連法劍都能輕易斬斷,卻傷不了金剛武僧?
連番對招之後,一衆五品修士穩住陣腳,他們之前被餘小莫一劍誅殺五品的氣勢駭住,此刻回過神來,明瞭餘小莫雖比五品要強,但也強得有限,只要多加註意他的身法,從招式威力上看,他和五品差距不大。
於是周慧中等人鬆了一口氣,餘小莫六品修爲,招式威力堪比五品巔峯,他們卻覺得正常了。
一時間場中僵持住了,七人攻防一體,餘小莫難以建工,但那七人速度也跟不上他,招式往往打在空處,哪怕有不語佛者幫忙鎖定,餘小莫也能硬抗幾招。
打到這會兒,哪怕衆人對餘小莫再有偏見,也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驚才絕豔,天縱之才,恐怕第十州內的戰果,並未虛報。
但既然開始鬥法,斷然沒有中途而廢的道理,除非有一方肯認輸。
餘小莫心高氣傲,當然不屑認輸,而其餘七人皆是五品高手,讓他們向一個六品認輸,比殺了他們還難受,自然也不會認輸。
“轟!”餘小莫因受不語佛者限制,又吃了金剛武僧一記,好在他體魄強大,除了血氣翻滾之外,並無太大異樣。
金剛武僧防禦著稱,故而他寧願喫武僧一拳,也要避開那漫天飛劍。
他深知對他威脅最大是那不語佛者,若沒有那和尚,憑他的速度金剛武僧連他的衣角都摸不到。可七人有剛纔言靈術士暴斃的前車之鑑,攻防之間把不語佛者保護得死死的。
餘小莫心中一動,重劍盪開一波飛劍,左手人劍激射而出,朝着不語佛者而去。木劍本就輕靈,加上他本身投擲的力度,速度極快,幾乎只是一瞬就到那不語佛者面前。
後者正在醞釀法力,準備張嘴吐出一個“死”字,可惜才吐到“歹”,剩下的“匕”還未出口,木劍就帶着凌厲劍意飛來。他不由嚇得亡魂大冒,關鍵時刻險之又險地避開木劍,才鬆了一口氣。
本就不語佛者應該少說廢話,可惜他自以爲避開了餘小莫的捨命一擊,志得意滿道:“你這猶如困獸之鬥的搏命擲劍,想要用一柄劍換我性命,可惜還是被我躲開了。如今少一柄劍,我看你還如何對敵?我要給你寫一個慘字!”
原來他們見餘小莫是以雙劍術對敵,想必此刻他已黔驢技窮,想要用投擲輕劍的方式換一個不語佛者下去,畢竟後者對他威脅最大。
不語佛者笑容還未消散,一枚木劍從他後背穿透而過,帶起一陣血浪。
“噗!”胸口受到重創,不語佛者再也堅持不住,一口熱血噴出,他臉上帶着一絲難以置信:“怎麼可能!你竟能操縱飛劍!你是氣劍士?”
餘小莫露出一絲冷笑:“大師,慘字還是留給你自己吧!”
被他以人劍穿心而過,不語佛者哪怕不死,也沒辦法出手,連忙回了珈藍禪院陣營,讓同門聖光騎士救治。
木劍旋飛一圈,再次回到餘小莫手中,滴血不染,卻嚇得剩下六人齊齊退了一步。
他們最倚仗的不語佛者敗退下場,而餘小莫又疑似氣劍重劍同修,這還怎麼打?
不僅他們震驚,觀戰的諸多勢力更是驚訝莫名!
“此子真乃劍道天才!竟然同修氣劍和重劍法門,聽說還是天生劍心,我看恐怕算上劍宗在內,也沒有比他天賦更高的劍客了。”
“他天賦很高?能有多高?”也有不甚懂得劍修那些事兒的修士,他們往往固步自封,對自己用不上的知之甚少,故而問之。
先前發話那人被噎了一下,停頓片刻才道:“大概有三四層樓那麼高。”
“哦?那是挺高的。”
劍宗之人更是目露精光:“氣劍重劍同修,豈不是打破了我們宗門千百年來的爭論桎梏?這餘小莫,必須帶回劍宗!”
“沒錯!若是宗主大人見到這一幕,定會親自出手抓人!”
“可惜我等這次來的人實力不夠,恐怕不能在那守夜人供奉手裏搶人。”
“無妨,這次不行,等回去後讓宗主親自動手,再不濟多帶點長老一起,總歸逃不了的!”
劍宗這些年來聲勢逐漸微弱,原因在於宗門內鬥,分爲了氣宗和劍宗兩派。氣宗之人全修氣劍士法門,劍宗之人全修重劍士法門,誰也服不得誰。
也不是沒人想過氣劍重劍同修,可惜嘗試過的都失敗了。因爲氣劍重在修神,肉身太過強悍,反而會讓神魄羸弱,天生就和重劍士修行體魄對立,他們中兩者同修之人,要麼走火入魔,要麼就是兩者皆廢,毫無寸進。如今見到餘小莫竟然雙劍同修,而且似乎成效斐然,不僅力大無窮,身形鬼魅,還有一手御劍誅殺五品修士的手段。
餘小莫不知自己已被劍宗惦記,趁着剩下六人出神,他可沒有停手,體驗卡時間已經過去大半,所剩無幾,可不能浪費了。
依靠神出鬼沒的身法,配合削鐵如泥的劍法之利,沒有不語佛者的限制,其餘六人空有一身五品法力,卻也只如案板上的魚肉,任他宰割。
不過餘小莫也知道凡事過猶不及,沒有妄起殺心,揮劍之間只求傷人,一沾即退,很快六人都深受不輕傷勢,沒法再戰。
餘小莫一襲黑衣傲立,仿若一柄絕世之劍,目光睥睨之下,無人對視一眼!
他手中劍尖微顫,淡然道:“可還有誰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