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也再次點頭,就給了他倆一個晃動的後腦勺。
“這空間內雖然只有很單薄的一層妖力,卻在不斷地侵蝕肉身,若是發現不及,猝不及防之下會被妖力同化,徹底迷失自我。”陳飛皺着眉頭道,可惜皺給空氣看了。
“那又何妨?”李慕白毫不在乎,“反正我們有蜀王殿下賜予的玉符,發覺承受不了時,直接捏碎玉符,傳送出去便可。”
聽他說着,餘小莫摸出玉符,打量一番:“這玉符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怎麼可能有假?蜀王雖是權貴,但也不肯定敢得罪這麼多宗門勢力,而且其中還有四大聖地,他不要蜀州了?”李慕白說的不算誇張,一次性得罪這麼多宗門,恐怕夏無成真在蜀州待不下去。
餘小莫點頭,李慕白說的很有道理,他也不認爲蜀王膽敢得罪天下宗門。
可惜蜀王謀劃中,這些宗門永遠不可能知曉鎖妖塔真相,他肆無忌憚。
“這進是進來了,怎麼上去呀?”有人嘈雜問道。
“不是說有什麼關卡考驗,怎麼什麼也沒有看見?”
只有夏謅保持冷靜:“此處牆壁便是關卡,第一關考驗勇氣,只要敢朝這面空白牆壁撞過去,便可進入第二層。”
“當真如此?”
夏謅沒有多做解釋,直接朝着那面牆壁一躍,撞上去後一陣波動,整個人消失不見,而牆壁卻絲毫未損,衆人這纔信了三分。
隨即有人試法,跟着消失在了牆壁上。
眼見陸陸續續的人進入第二層,餘小莫疑惑道:“這小子有這麼好心?”
“有什麼稀奇的?”很快第一層就只剩下了李慕白陳飛餘小莫三人,李慕白隨意道。“大家都在第一層,哪怕不說,只要他想進去第二層,就會被我們發現了,這麼多人他總不可能無聲無息就進去了。”
餘小莫這才點頭:“確實如此,我們也去吧。”
“同去,同去。”
一陣波動,三人一同消失在牆壁內。穿過牆壁,便是第二層塔內世界,和餘小莫起初想象不同,第二層頗爲廣袤,和在塔外看上去截然不同。
“這鎖妖塔竟如此神異?”
“妖力又濃郁了一分,需要動用法力驅散了。”陳飛自言自語,一股淡淡靈氣環繞他周身,妖力本無形,但經過他靈力驅逐後,變得有形無質。
李慕白有樣學樣,果真排出了一股妖力,整個人清明幾分。
只有餘小莫毫無感覺,他甚至覺得這些妖力對他很親和,接觸到後舒適無比。主動吸納一絲妖力入體,甚至修爲還上漲了微微一絲。
餘小莫也是主動修煉過的人了,他能感知到,吸收妖力比自己修行一周天的提升還要大。若非此刻人多眼雜,他都想直接吸收妖力修煉,增長一波修爲。
但被其他人瞧見,恐怕會認爲他是個異類,徒生變故,只好作罷。
“這有什麼可奇怪的,或許第二層關隘太難,夏謅也非全知全能,過不了這一層也很正常。”李慕白解釋道。
餘小莫點頭:“李兄說的也有道理。”
夏謅確實在等衆人一起到第二層,不過這一層他沒有表現出自己能過,知曉太過鋒芒畢露不好,而且容易惹人懷疑。
但人多力量大,很快便有人找到了第二層的破解方法。
“這第二層也很簡單,只需要懂得這句佛門偈語,便可輕易過關。”人羣中一個劍客站出來道,餘小莫看得眼熟,似乎是之前向他挑戰的五品修士中的一個,依稀記得名叫秋楓?
“哦?這位施主竟還懂得佛門偈語?可見佛性深厚,不知爲何成了一名劍客?”有光頭站出,好奇問道。
秋楓還未答話,同行的凌雲劍宗之輩便傲然道:“你這和尚好生多事,劍客就不能懂偈語麼?還敢從我們劍宗挖人,也不看你佛門配不配,你佛門有個鳥用?”
“你!”那和尚怒極,卻無法反駁,臉色漲紅。
同行的和尚卻攔住他,平心靜氣道:“施主此言過了,須知我佛法高深,有一門歡喜禪法。修煉此功法者,並非沒有鳥用。”
“說來說去,這第二層如何破解?”其餘人見不慣爭論,出言阻斷。
秋楓見衆人安靜下來,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由嘴角露出一絲傲然笑意:“大家請看,這面牆壁上畫有一棵枯樹,樹下有一僧正在勤拭樹下塵埃。不知諸位佛門高僧,見到這一場景是否眼熟?”
一衆和尚沉默不語,只有無塵眼裏露出恍然,道:“當初師尊給貧僧取法號無塵時,曾提及過一句佛門至高偈語,取其中之意爲貧僧法號,莫非就是那句?”
“哪句?”有和尚問道。
無塵只是一笑,看着秋楓並未回答。
秋楓會意,這偈語畢竟是他提及的,一來無塵想考校一番自己是否真實得知,二來也是不願搶他風頭,讓他先說。
於是秋楓一笑,在那牆壁空白處刻下:“身如菩提樹,心似明鏡臺。時時勤拂拭,莫使有塵埃。”
“咚!”一陣光暗波動,牆壁頓時化作虛無,一條康莊大道出現在衆人眼前。
秋楓得意一笑:“諸位,請入第三層?”
衆人肅然起敬:“沒想到秋公子也深得如此佛理,比起諸多珈藍禪院高僧,都要佛緣深厚。”
一衆和尚羞愧不已,沒想到考驗佛門偈語的關卡,卻被一個劍客破了,讓和尚如何自處?
只有無塵臉色淡然,看向秋楓的目光中也帶着一絲敬意:“施主果然知曉這一偈語,不知施主是從何處得知?”
衆人同樣好奇,秋楓並未隱瞞:“家師曾經與活佛交好,聽聞活佛言說過這句偈語,故而影響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