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龍檔—(零號絕密檔案) >第101章 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當我的一隻腳緊跟着阮如溪剛一跨進門檻的時候,站在院壩裏的伍子胥卻冷不丁地在我身後說道:“汪老頭是替你去睡那副棺材的,你千萬不能心軟地去救他。他不去睡那副棺材,你就得去睡!”

    一聽伍子胥說這話,我頓時就愣住了,停住腳,扭轉過頭,看着伍子胥。

    也許此時只有我能聽懂伍子胥說的這話對於我自己來說意味着什麼。

    走在我前面的阮如溪見我停下來,當然也聽到了伍子胥朝着我們說出的這句話,於是也停住腳,扭過頭地朝我問道:“伍子胥在說什麼?”

    我朝阮如溪如實相告地說道:“他說汪老頭是替我去睡那副金絲楠木棺材的。汪老頭不去睡那副金絲楠木棺材,我就得去睡那副金絲楠木棺材。”

    聽了我的話後的阮如溪說道:“這個傻子,都不知道他神神叨叨的在說什麼?”

    然後不再理會我,徑自朝着屋子裏走。

    我當然也無暇來仔細領會伍子胥這句話的具體含義,只好緊跟着阮如溪朝着屋子裏走。但腦子裏卻始終回想着伍子胥朝我說的這番話。

    跟着阮如溪走進屋子裏後,我才發覺其實屋子裏的光線是很暗淡的,只有裏間的屋子裏亮着一盞煤油燈火。

    儘管裏間的屋子裏亮着一盞唯一的煤油燈火,但是裏間屋子裏的光線比起外間屋子裏的光線事實上也好不了多少。

    只是在這間光線好不了多少的屋子裏擠滿了人,大小男女的的有十幾口,有八九個人甚至已經跪在了屋子裏的地上,只有汪老大王老三和汪老幺站在掛着蚊帳的架子牀前,看着躺在牀上的人。

    那個叫汪芷芳的絕色女子,一臉憂戚地站在汪老大他們三兄弟的身後,見了我和阮如溪進來,臉上露出了一絲詫異。

    剛纔在黑暗中,汪芷芳並沒有看清楚我的模樣,所以當終於能後看清楚我的這副模樣的時候,汪芷芳的臉上露出這種詫異的表情其實也不足爲怪。

    但汪芷芳最終還是把詫異的眼神落在了阮如溪的身上。

    而跪在地上的這些男女老少們,也不約而同地扭過頭看着進來的我和阮如溪。

    其實,屋子裏的人對衣不遮體邋遢骯髒的乞丐或者瘋子有種司空見慣的習以爲常,所以對我的出現倒是沒有顯出任何排斥的表情,倒是對出現的阮如溪表現出了一種奇怪和新奇表情。

    我知道,我把自己喬裝成乞丐或者瘋子的模樣,這個舉措是英明而且正確的。

    自少,我不用擔心自己剛纔的那副樣子會嚇着屋子裏的這些人了。

    鬼知道我剛纔的真實模樣會是是一副什麼樣的怪物模樣。

    站在牀邊的汪氏三兄弟當然也看見了進來的我和阮如溪,並主動給我和阮如溪讓出了一個空擋。

    因爲汪老大和汪老三是見過我的真面目的人,所以當我以乞丐或者瘋子的形象出現在這兩人面前的時候,這兩人其實對我的良苦用心是心知肚明的。

    這種心思從兩個人看我的眼神裏就能夠感覺得出來。

    我和阮如溪徑自來到牀前,看見牀上躺着一個留着一把花白鬍子,臉色蠟白如紙的老人。

    老人圓睜着一雙深陷在在眼窩裏的已經不會再轉動的眼睛,眼神卻直勾勾地落在站在牀前的汪老大臉上,微微張開的嘴巴里發出一陣陣急促的呼吸聲,呼吸聲裏夾雜着一口痰堵在嗓子眼裏進不去也出不來的聲音,聽着很讓人難受。

    從老人的樣子已經完全可以看出,只要一口氣上不來,老人立馬就會眼一閉腿一蹬腿地撒手人寰。

    “爸,我現在什麼話也不想跟你說了。我們的話你都可以不聽。那麼,現在就讓政府的人來說一下,你要去睡伍家祠堂裏的那口金絲楠木棺材是不是合理合法的?你不能在這個時候一點道理都不講地給我們幾兄弟出難題對不對?”汪老大這時大聲朝躺在病牀上的汪老頭說道。

    說完這句話的汪老大一臉怒氣地將目光朝着阮如溪,很明確地將這個他已經沒有能力處理的難題交給了剛走到病牀前的阮如溪。

    阮如溪倒是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直接伸手把汪老頭露在被子外邊的右手腕給捉住了,屏住氣息地給汪老頭號起了脈。

    而這時汪老三卻湊過來對阮如溪說:“阮妹兒,沒號脈的必要了。閔芝嵐斷過生死的,是改不了的?”

    給汪老頭號着脈的阮如溪卻朝汪老三微皺了一下眉頭地說道:“你們就那麼相信那個叫閔芝嵐的人說的話?她是陰曹地府裏的女判官?”

    “在我們這兒,她還真的是能夠斷人生死的女判官。這個我還真的不是在跟你吹牛……”汪老三居然毫不含糊地對阮如溪的質疑迴應道。

    阮如溪卻已經不再理會讓她分神的汪老三,而是立刻又進入到了給汪老頭凝神靜氣地診脈的狀態中。

    見阮如溪診脈的樣子顯得那麼煞有介事,就連在一旁的我也有點信以爲真地看着她,深怕自己喘氣的聲音大了會擾亂她診脈的心神似的。

    阮如溪凝神靜氣地給汪老頭疹了一會兒脈過後,突然朝汪氏三兄弟說道:“你們憑什麼就相信一個年紀輕輕的赤腳醫生的話?真是愚昧……”

    聽了阮如溪的話,汪氏三兄弟都是一愣,幾乎是異口同聲地朝阮如溪說道:“你說什麼?未必我爸他還有救?”

    阮如溪卻說:“你們現在需要做的不是把你們的父親朝伍家祠堂裏的那副金絲楠木棺材裏背,而是應該馬上把老人家送到陸軍總醫院去進行搶救。這樣,我馬上給你們寫一張字條,你們想辦法用最快的交通工具,馬上把你父親送到陸軍總醫院,然後把我寫給你們的這張便條交給總醫院的程院長。應該還來得及。趕緊,不能再耽擱了……”

    一聽阮如溪說這話,一旁的我心裏莫名其妙地突然一急地朝阮如溪說道:

    “阮如溪,不能把汪老頭朝陸軍總醫院送!他必須要去睡伍家祠堂裏的那副金絲楠木棺材,他要是不去睡那副金絲楠木棺材,我就得去睡那副金絲楠木棺材!”

    我的話音剛落,從這間屋子的外邊便傳來另一個人說話的聲音:“他說得一點都沒有錯!五老頭今天子時必須得死!沒有人可以救他的,你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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