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龍檔—(零號絕密檔案) >第103章 夢裏夢外
    我沒想到剛纔還直挺挺躺在牀上的王老頭,這個時候會陡然間來了這麼大的精神頭,整個人一下子就從平躺着的牀上坐起來了。

    而且做出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要去找伍子胥算賬。

    從這一點便足以看出,汪老頭平常是一個身子骨絕對硬朗的老者。

    眼明手快的汪芷芳一把半扶半按地把汪老頭按在牀上不讓他起身下牀,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道:

    “爸,你怎麼一下子有變得這麼精神抖擻不依不饒的了?還是幹筋火旺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剛纔是裝的呢!你先不要這麼衝動好不好?那個伍子胥已經被大哥他們攆跑了。外邊黑燈瞎火的,你上哪兒去找他?再說,人家伍子胥跟你平日無怨遠日無仇的,你那麼恨他幹什麼?好笑得很……”

    被按在牀上不能下來的王老頭氣咻咻地說道:

    “什麼叫他跟我平日無怨遠日無仇的。你們不提到他我還想不起來了,你們一提到他,我才突然想起來,就是這個伍子胥從褲腰桿上解了兩條大蛇下來,直接甩在我的脖子上,而且一下子就把我纏住的。這狗東西,褲腰桿上拴的褲腰帶怎麼會是大蛇?還是兩條?這東西會變戲法啊?”

    “爸,你的夢真的是這麼做的?”汪芷芳變得有點嚴肅地朝汪老頭問道。

    “那不是真的是這麼做的還是假的?”汪老頭說。

    汪芷芳說道:“既然是夢裏的事情,你怎麼就真的要去找人家伍子胥算賬啊?道理上說不過去啊!讓別人聽了,還以爲你是跟一個心智不健全的人無中生有地故意找茬呢!說出去也不光彩啊!再說,你在我們這兒也算得上是德高望重的人,別在這件事上晚節不保了。”

    “可是,剛纔我脖子上纏的兩條大蛇真的是伍子胥這個傢伙解下的褲腰帶變的,還直端端甩在我的脖子上,把我差點就勒死了。這口氣不出,我憋得難受啊!”

    “可是,自古以來,你聽誰說過夢裏的事情也上算的?道理上還真的說不過去啊!”

    汪老頭被汪芷芳說得有點啞口無言了。

    一旁的汪老三這時說道:“不管爸是不是被伍子胥整成剛纔那個樣子的。反正他是當着我們的面,親口說過爸是活不過今天的。我現在犯疑糊的也是這個,他怎麼說得就那麼準?就剛纔他還在咒父親活不過子時的。要不是他把伍子胥威嚇着離開,說不定爸還真的就死在他手裏了。”汪老三這時把目光朝向了我,接着又說道:

    “我感覺伍子胥剛纔就是來索命的。哪有這麼巧的事情,他一離開,爸就活過來了?杜志康還口口聲聲說這個傻子是守村人,是幫我們擋煞的。我看,他說不定就是個活無常!”

    聽了汪老三的話,屋子裏的人這時才把目光一起朝向了我。

    汪老頭這時也看着我,眼神裏充滿了疑問。或許是因爲我的樣子令他感到了某種不適。

    “怎麼這人也是一個乞丐?”汪老頭朝汪芷芳問道。

    汪芷芳卻話裏有話地說道:“乞丐也分真假的。”說這話的時候汪芷芳還刻意地朝我瞟了一眼,又接着對汪老頭說:“爸,你現在不用管那麼多,你能活過來就是萬幸的了。剛纔你還真的把我們都嚇壞了。你看,現在屋子裏站着的都是你名下的人。你的威望還是真高,是不是?你還是躺下休息一下吧。今晚上,你的房間裏就不能離人了,我就守在你房間裏陪你。”

    汪老頭卻說道:“你在我房間裏把我守着幹什麼?還真把我當成要死的人了?要給我送終?”

    我這時卻朝汪老頭問道:“汪大爺,我想問你一個事情?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我的突然發問令汪老頭打了一個愣神,說:“你要問我一個事情?問什麼事情?”

    “剛纔是不是……對不起,我暫時用一個不大恰當的詞語,希望你不要介意……你剛纔在彌留之際,是不是執意要去睡伍家祠堂裏的那副金絲楠木棺材?”

    汪老頭聽了我的話,又是一愣,說道:“我要去睡伍家祠堂裏的那副金絲楠木棺材?你聽誰說的?荒唐嘛!伍家祠堂裏的那副被伍老爺子留下的那棺材,哪個幹去睡?我有那麼硬的命去睡?棺材底子上的那七顆天釘不把都釘死纔怪!”

    “爸,你剛纔真的是這麼要求我們的。搞得我們都沒有辦法了!都想直接把你揹着朝伍家祠堂裏送了。”汪老三說道。

    而我卻和阮如溪交流了一下眼色。

    汪老三的話把汪老頭也搞糊塗了,說道:“我剛纔真的說了那樣的糊塗話?我沒有說啊?”

    汪芷芳這時說道:“好了,爸他興許腦子糊塗着,等他休息一下再跟他說話吧,你們都出去吧,我陪爸在這間屋子裏呆一會兒。我知道該問爸什麼話……”

    聽了汪芷芳的話,汪老大和汪老三也沒有說什麼,帶着屋子裏的人魚貫着走出了屋子。

    我和阮如溪也隨後走出。

    走出裏間屋子的人並沒有在外間的屋子裏停留,徑自都來到天井裏,汪老大朝出來的人說道:

    “事情基本上是擱平了。虛驚一場。你們都回各家睡覺,時候也不早了。有什麼事情,我會喊大家起來的。我們幾兄弟留下來就行了。不過今天晚上大家睡覺還是不要放心大膽地睡太死了,都警醒點……”

    聽了汪老大的話,一個婦女朝汪老大問道:“老大,你這話究竟是讓我們睡還是不讓我們睡啊?要不然今天晚上我們就都守在這兒算了。”

    說話的是汪老三的媳婦。

    汪老三朝婦女呵斥般第說道:“你多什麼嘴?汪老大怎麼吩咐的你就怎麼做。就你多嘴!趕緊帶娃娃回去睡!”

    多餘的人都走了以後,院壩裏就只剩下汪老大和汪老三汪老幺以及鷂子。

    這時汪老大走到我面前朝我說道:“剛纔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我不好把事情說穿,你是一個好心人,我感覺得出來。有些事情,大家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行了。對了,我還沒有問你的高姓大名呢?”

    “我叫夏志傑,她叫阮如溪。”我同時把阮如溪也朝汪老大做了一個介紹。

    “那我以後就叫你小夏,叫她阮同志。”

    阮如溪卻說:“你還是叫我小阮吧,這樣自然點。”

    而我卻說道:“汪叔,你不能叫我小夏……”

    “爲什麼?”

    “你應該管我叫……”我看了一眼阮如溪,說道:“你乾脆叫我小冬好了,冬天的冬。”

    阮如溪也隨聲附和道:“對,你以後管他叫小冬要合適一點。我也是這麼叫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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