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咚地一下從坐着的凳子上站起來的這個本能動作,也把伍子胥嚇了一跳,或許是我的跳起來的動作太過突兀,驚得這傢伙同時朝後退出了半步,卻仍舊緊盯着不該盯的我的那個部位,朝我說道:“你是不是又在做什麼日怪夢?翹那麼高?你怎麼一睡覺就做那種日怪夢,羞死個仙人闆闆了……”
伍子胥的話還真的戳中了我的要害部位,慌張地朝我的那個地方瞄了一眼,還真是翹得有點不成章法,單層的褲子根本就掩飾不了這種生理上的暴露出的尷尬。
我是已經夠尷尬過一回的人了!
可是讓我感到更爲尷尬的還是,這個有着智力障礙的伍子胥,根本不給我的留任何情面的用眼睛很執着地盯着我的那個地方,我感覺我的那個地方就像是被訂了兩條螞蟥在上面似的,難受死了。
於是我有種做賊心虛的緊張感,慌忙朝着左右瞄了一眼,幸好這時只有我和伍子胥兩人,楊晨露和蔚巴託都不在場。
這樣我既尷尬又緊張的心才一度稍微有點鬆弛了下來,朝伍子胥惡狠狠地罵道:“我就不信你沒有長這個?你看個錘子!有什麼好看的,把眼睛給老子挪開!”
我爆出的粗口非但沒有遏制住伍子胥顯得有限邪乎的眼神,反倒使得這傢伙的那張骯髒的臉上露出了更加邪乎的爛笑,呵呵呵地朝我反脣相譏地說道:
“對對對,我看的就是錘子!我當然有錘子,不過我的錘子可不像你的錘子,做夢都翹那麼高,隨時隨地都翹那麼高……”
伍子胥說出的這種既粗魯又不知廉恥的話讓我感到有點無地自容,下意識地朝着依舊躺在牀上酣睡如死的瓊池看過去。
伍子胥似乎看出了我的心虛,又搶先朝我說道:“你放心,她睡得比你還死,聽不見我們說的話,你怕個錘子……”
牀上躺着的瓊池也正如伍子胥說的那樣,還真的是聽不見我們說話的,但是,我卻看見酣睡中的瓊池此時的臉上洋溢着一層很恬靜很甜美的笑意。
很顯然,酣睡中的瓊池正處在一場令她身心愉悅的夢境中。
徹底沒有了尷尬顧慮的我這纔想起怎麼會是伍子胥單獨一個人出現在我的面前?
楊晨露和蔚巴託怎麼不在場?
於是我朝伍子胥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楊老師和那個蔚巴託喃?”
伍子胥卻說:“我怎麼知道。我睡一覺醒過來,兩個人都不見了……”
“你也睡了一覺?”我有點大驚小怪地問道。
伍子胥說道:“是啊!你都可以坐在板凳上睡覺,我爲什麼就不能躺在地下睡覺,而且挨着火堆那麼近,又那麼暖和……”
“你的意思你醒過來的時候,楊老師和那個蔚巴託就不見了……”我問道。
伍子胥說:“不是不見了,可能是楊老師和蔚巴託撐船去做什麼事情去了。你看,拴在那兒的船都不見了。”
而這時,從遠處對面山巔之上斜射過來的明晃晃的陽光把整個迷魂凼充斥了一個滿,這種簇新的朝陽打在打在甲板上,使得原本陳舊的甲板也像是被鍍上了一層亮色。
如果這個迷魂凼裏不是充斥着那麼多詭異的事件,這兒還真是一個可遇不可求的隱居場所。
我望着山頂上明晃晃的太陽,眼睛被晃得根本睜不開。
我轉過臉,朝伍子胥說道:“你去看看耘嬢的廚房裏還有沒有喫剩下的剩飯剩菜,我肚子餓了……”
沒想到伍子胥根本不聽我使喚地說道:“我憑什麼要給你去看有沒有剩飯剩菜,我又不是你的跟班。”
我知道跟這個智力有障礙的人拎不清,懶得跟他再說什麼,於是打算自己到廚房裏尋找一點裹腹之物。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我說的話反而提醒的伍子胥,這傢伙居然在我擡腿朝着廚房裏走的瞬間,突然就搶在我的前面,咚咚咚地就朝着廚房跑過去,靈活得就像餓鬼投胎似的,閃身就進了廚房,而且回身啪地一聲就把廚房的門給關上了,還上了門閂,就像怕我也緊跟着進到廚房裏跟他搶剩菜剩飯喫一樣……
面對這樣的一個傻子,我還能幹啥,只有極其無奈地朝着緊閉起來的廚房門笑了笑,然後原地轉身,朝着那堆已經成燃成了一堆灰燼的火堆走過去……
走近火堆我才發現,伍子胥這傢伙在點燃這堆篝火的時候,還是動了一番心思的。
這傢伙在要點燃這堆火堆之前,是在甲板上墊了很厚的一層溼土層的,這樣木質的甲板纔不至於被點燃的篝火點着了。
而現在溼土層已經被完全燒乾,但燒乾後的溼土層卻依舊阻隔住了篝火的焚噬。
僅憑這一點,我便完全有理由懷疑這個伍子胥的智力障礙是假裝出來的。
於是我不由得扭頭用懷疑的目光朝廚房看過去。
廚房緊閉,伍子胥正在裏面踅摸着能夠填飽肚子的殘羹剩飯……
一想到殘羹剩飯,我的肚子便又飢腸轆轆地拉警報般地響起來,腸子在肚子裏盤根錯節地扭曲着嚅動……
我從來沒有產生過這麼強烈的飢餓感,而且這種飢餓感來的極其迅速猛烈……
就在我被突如其來飢餓感折磨得眼冒金星的時候,突然看見燃燒殆盡的灰燼裏好像隱藏着什麼東西,而這東西很可能就是我正需要的填充肚子的喫食。
也許是出於本能,我伸着鼻子朝着灰燼裏隱藏着的東西使勁聞了聞,果然有一縷縷烤熟的肉香漂浮在早晨乾淨清潔的空氣裏。
我大喜過望,順手撿了一根燒了一半的木棍,把灰燼扒拉開,灰燼裏果然藏着幾塊被泥土包裹着的東西。
泥土已經被燒得變了色,但裏面包裹着的東西絕對是美味佳餚。
我不由分說地就從灰燼裏撿出了一塊來,然後朝着甲板上一摔,燒透的淤泥做成的包裹物裂開的時候,我纔看清楚是烤熟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