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胥,你說什麼?你能不能再說一遍?”我朝伍子胥大聲喊道。

    但是伍子胥卻根本沒有理會我的話,而是繼續朝耘嬢質說道:

    “耘嬢啊!我總算是搞清楚回龍鎮爲什麼會突然進駐那麼多的人了,原來一切禍害的根源都是因你而起。只不過,回龍鎮的人是搞錯方向了,他們是搞錯方向了!……”

    “……你和蔚巴託沆瀣一氣地竟然對政府使了個聲東擊西的奸計。你們簡直是太可怕了!你們究竟想幹什麼?你把楊老師和姚老爺子弄哪兒去了,是不是也把她們綁去做你們的實驗了?”

    伍子胥的話讓我感到極度的震驚之餘,一直在我腦子裏存在着的巨大謎團似乎露出了冰山一角的崢嶸面目。

    聽了伍子胥咆哮般吼叫的耘嬢此時一臉的冷漠,她朝伍子胥走過去,狠狠地朝伍子胥的腚上踢了兩腳,並惡狠狠地罵道:

    “伍子胥,你要是繼續不消停,我就叫蔚巴託第一個拿你開刀!你瘋了吧你?是誰告訴你這回事的?……”

    “……你的想象可真夠豐富的。我原本還真的以爲你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普通莊稼人,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你究竟是誰安的一顆釘子!”

    “……既然這樣,那我索性就說開了吧,從你的嘴裏能說出人體實驗這幾個字,那你就是不打自招地承認了你是一個高級臥底。如果是深處腹地的一個普通莊稼人,是不可能會知道這種實驗的……”

    “……既然事情都走到了這一步,那麼,我不管你是哪一部分的臥底,從現在開始,你和夏志傑的所有身份,就在這裏被徹底註銷了。所以,你就是再怎麼喊怎麼鬧都是白費勁,還不如安安靜靜的享受一下這短暫美好的時光……”

    聽耘嬢話裏的意思,她這是已經給我和伍子胥下了最後的死亡通牒了。而且還正如伍子胥咆哮的那樣。我和伍子胥很有可能會成爲活體實驗標本。

    想到這兒,我的頭皮都不由得抽搐着疼起來。

    捱了兩腳的伍子胥不再吼叫,而是轉臉看着我。

    儘管我的頭皮生生地抽搐着疼,但是此時卻變得格外冷靜。我甚至覺得到了一切謎底都有可能被揭開的時候了,於是朝伍子胥淡然地笑道:

    “伍子胥,耘嬢說得對,你就別大呼小叫的浪費精力和表情了。勝者爲王敗者爲寇,自古如此,別做無謂的抵抗了,認命吧。趁着我和你還沒有一起走上黃泉路,能享受一下這個世界最後美好的時光就抓緊時間享受吧。”

    見我說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伍子胥氣不打一處來地說道:“我享受你個大爺!還美好時光,我們被人像纏絲兔一樣的綁着,哪兒美好了?你是腦子出問題了吧?”

    “我是退而求其次地說的。這個時候你還跟我較什麼真。認命吧,別做徒勞無益的掙扎了。”我依舊顯得很輕鬆淡然地朝伍子胥說道。

    我的話非但沒有起到勸解安撫伍子胥的作用,反倒是激得伍子胥又暴跳如雷地朝我爆吼道:

    “我認錘子的命!你認命是你的事情,老子絕不認命!要不是你他媽發瘋地把老子按倒在地,老子會遭這婆娘的一悶棍?沒遭這婆娘的一悶棍,老子會被這樣綁住?都是你害的老子。”

    見伍子胥依舊這麼不可理喻地胡鬧,耘嬢這時皺了一下眉頭,說道:“既然你們兩個願意吵,那就趁你們兩個還在一起的時候,把該吵的吵清楚。我懶得聽你們在這裏面大呼小叫的。煩死人了,耳朵都開被震聾了。”

    說完耘嬢索性走出了房間,而且把房間的門給帶上,隨後還傳來鎖釦被搭上的聲音。

    耘嬢或許是真的被我們兩個大老爺們吵得有點受不了的煩了。

    見耘嬢出去並把門關上後,伍子胥變得越加怒不可遏地朝着我祖宗十八代地大聲咒罵起來,語言粗俗惡毒得簡直不堪入耳,這傢伙對我的抱怨和仇恨程度,已經到了就差動手刨我們家的祖墳了。

    開始我還差點被伍子胥粗俗的言語給激怒,隨後我便聽出伍子胥朝我發出的這種咒罵好像是刻意爲之的。

    他是擔心耘嬢就站在門外沒有離開,所以故意要弄出更大的噪音把耘嬢給轟走。

    可是,即便耘嬢被他製造出的粗俗噪音給轟走了,那又能怎麼樣呢?到時候蔚巴託帶着他的人一到,我和他還不是就像兩隻待宰的羔羊似的,只有乖乖認命束手就擒的份兒。

    見伍子胥這麼徒勞無益地朝我破口大罵,雖然明知道這傢伙是用心良苦,可是我的祖宗卻由此蒙受了不白之冤啊!

    於是我朝伍子胥說道:“伍子胥,你能不能口下積德,別這麼賣力的演了。沒用的。我的祖宗十八代可沒惹你,你這又是何必呢。消停消停吧……”

    “……既然已經成了待宰的羔羊的,就等着人家來宰就是了。聽天由命吧!誰叫你這個時候的法術丁點都不靈了呢?要是你法術靈驗的話,你完全可以像在庫滿星上一樣地丟下我,嗖地一聲化作一道白光就消失不見了。比嶗山道士還厲害,呵呵……”

    聽我這麼說,伍子胥果然就消停下來了,但還是嘟嘟囔囔地朝我埋怨道:“老子是真的有點搞不懂了。到了這生死攸關的時候,你小子咋還變得格外地冷靜下來了?剛纔朝老子下手的時候,你不是挺衝動的嗎?怎麼這個時候反倒是丁點都不衝動了?你是不是想到了脫身的辦法了?”

    我這時才朝伍子胥說道:“想聽?”

    一聽我說這話,伍子胥的眼睛頓時就亮了,盯着我,沒有說話。

    我又朝他說道:“附耳過來。”

    躺在地上的伍子胥試着想用打滾的方式接近我,可是剛轉動了半圈身子,才發現身子是被一根粗實的繩子套在牀腿上的,根本滾動不過來。

    “老子滾不動,你滾過來。”伍子胥說道。

    我剛一轉動身子,才發現我也是被一根繩子拴在一根柱子上的。

    狡猾的耘嬢顯然是刻意把我和伍子胥分開捆綁的,怕我們兩個醒過來後,相互之間用牙齒或者別的辦法解開捆在身上的繩索。

    既然耘嬢想到了我和伍子胥的前面去了,於是我只好隔河相望般地朝伍子胥說道:

    “其實我也不是有什麼脫身的辦法。我只是覺得有些東西想開了,也就沒有什麼好後怕的。大不了腦殼掉了碗大的疤,說不定二十年過後又是一條好漢,對不對嘛?”

    “我對你個大爺!你想通了,我可沒想通。快說,你小子究竟想出了什麼脫身之計了?不然你是不會這麼處變不驚的。”伍子胥依舊朝我逼問似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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