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過去。”
只是一句話就讓車裏陷入寂靜,顏婉心裏不斷打着算盤,
難到這傢伙就這麼在意這頓飯?
一想到這的她挑了挑眉,也覺得算了,既然有人送自己一趟,也不用去擠那人滿爲患的地鐵了。
兩個人在路上你一言我一語地不斷搭話着,只不過話題引起者始終都是陸川宇,他看着興致不高的女人也皺了皺眉。
他很少和女人相處,根本不懂得顏婉在想着什麼,是累了還是還在擔心今天的事?
“你不用擔心,學校那裏我都安排好了,顏哲不會受到波及的。”
聽到這的顏婉點了點頭微微一笑,“謝謝你,我一直以爲我弟弟生活很順利,結婚這些年我也沒有好好關心他,沒想到…”
沒想到對顏哲的霸凌已經那麼早就開始了,如果不是陸川宇,這種傷害將會持續下去,如果爸媽知道了,應該會把陸川宇當做救命恩人,對他的偏見也許也會少一些吧…
陸川宇不擅長安慰人,便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人兒肩膀,說了聲睡吧就不再說話,
接下來男人確實不說話了,而顏婉看着外面的天空漸漸變黑,路燈一個又一個飄了過去,顏婉也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就這樣背靠副駕駛睡着了。
………
“顏婉,醒醒。”
顏婉只覺得自己被人搖着,她艱難的打開雙眼,就看見陸川宇在自己面前不斷喊着搖着自己,
她趕緊坐直身子看了看周圍,似乎是機場的停車場,她慢慢的下了車又看了看時間,時間差不多。
“走吧。”說着又從後座拿了一件外套給人披上,顏婉一聞味道就知道這是陸川宇的衣服,她抿着嘴拉了拉外套不讓它滑下去,
又聞了聞,確實是令人心安的味道。
倆人一起走到接機大廳,正好顏婉就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林朔!”她趕忙招了招手就小跑了過去,而推着行李被點名的那個男人也看了過來,擺設的黑框眼鏡,稚嫩的皮膚,就像是一個男高中生一樣,誰又會猜到他今年已經27歲了?
他放下行李上去就直接抱住了顏婉,“婉,好久不見。”說着還想來個見面吻,
可很快的,顏婉的手背直接擋住了他的嘴脣,只見女人笑了笑就往他的頭砸了一下,
“一上來就喫我豆腐,這點還是沒變。”
林朔捂着自己的頭,他不是不知道顏婉離婚的事情,她離婚的那一天,顏婉的母親就發了消息給他,就是希望回來的時候不要提起那個男人和離婚的事情。
看他嘿嘿的笑着,顏婉小聲的說了聲傻子,才感受到身後有一道十分熾烈的目光,她抖了一下,突然想起一個事情。
今天有人跟着她過來的,那個人現如今還是她的追求者…
陸川宇黑着臉走了過來,直接站在顏婉旁邊,就像是宣示主權一樣,林朔見他這副模樣,以爲是顏婉的朋友,
也大方的伸出自己的手笑着說道:“你好,你是婉的朋友吧,我是林朔,她的竹馬。”
陸川宇挑了挑眉,婉?
“別在這兒站着了,走吧。”
林朔不以爲意的點了點頭,就拿着一旁的行李巴巴的跟着女人屁股後面走着,而陸川宇還是站在顏婉旁邊,
她走快一些,他就跟着,速度一放慢,他也跟着放慢。
終於到了停車場,林朔將行李箱放在了後備箱,可陸川宇現在只想載着顏婉回家,並不想讓這個竹馬上自己的車。
“婉,你跟我坐後邊吧,我好久都沒跟你聊天了。”林朔拉開後座的車門,熱烈的邀請着女人坐進去,顏婉瞄了一眼一旁已經快殺人的陸川宇,頓時之間陷入了兩難。
這…
“她暈車,坐前面,上車。”
男人冷冰冰的一句就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拉着女人的手腕就讓她坐了上去,直接關上了車門,看了一眼林朔也不說話就走到另外一邊的駕駛座,
林朔看着這一系列的動作也眯起了眼睛,可還是裝作人畜無害的樣子笑着上了車。
陸川宇上了車以後就看到女人依舊穿着自己的外套,心情又好了一些,便心生一計,慢慢湊了過去,幫人把外套拿了下來,
“穿着外套吹着暖氣,不怕悶?”
說着還輕輕用手背蹭了一下女人的臉蛋,顏婉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和語句刺激到紅了臉,
而這一幕也被後座的林朔收進眼底,男人心有不甘卻又不敢聲張。
陸川宇看了眼林朔像吃了屎一樣的表情,心情大快就回了駕駛座開車了,而顏婉只是低着頭平復着自己的心情。
“婉,我明天去你家拜訪一下叔叔阿姨吧,挺久沒見到他們了,怪想的。”
陸川宇握着方向盤的力氣大了一點,可臉上的表情沒有變過,顏婉只是嗯了一下,
她不是不知道陸川宇有多恐怖,自己現在的立場就是多說話多錯…
而林朔的話,陸川宇同爲男人怎麼會不懂,也就是說他從小就和童養夫一樣,和顏婉的爸媽很熟,而自己…卻從來沒有得到對方的認同。
而且青梅竹馬只是一個幌子,林朔百分之百喜歡顏婉。
來到林朔的家門口,顏婉剛想要下車去送送卻被陸川宇握住了手,
“別去。”
女人愣了愣,可陸川宇現在的表情…她從來沒見過,就像是一個害怕被拋棄的孩子一樣,她頓了頓最終還是沒有下車,只是吩咐了幾句就讓陸川宇驅車離開了。
林朔在後面看着車子離開自己的視線,才收起臉上的笑容。
他慢慢的脫下臉上的黑框眼鏡,靠在牆上拿出根菸吸了兩口,眼裏剛剛的愉快都消失無蹤,剩下的都是渾濁。
拿出口袋的手機就打了個電話,也慢慢的吐了口煙在空中,煙霧繚繞着他。
“見到他了。”
對面不知說了什麼,林朔目光突然狠厲起來,聲量也提高了起來,
“閉嘴,我說過了,不準動她。”
說完這句話就掛了電話,他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的將菸頭扔在地上然後踩滅,又換上那副笑容拖着行李走進房子裏,
走進那個空無一人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