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先是神色茫然,隨後展露出笑容,快步走去伸出友好的手與對方握在一起。
簡單的寒暄之後就進入正題,徐正說:“工程項目是沒有任何問題,馬上就跟東城分公司籤合同了,可……呵呵……手頭沒錢做,你也知道,工程都要墊點錢。”
徐正的情況覃川太瞭解了,賀微微沒少說。覃川皺眉爲難,指節叩擊在桌面上發出輕微的聲響,看似是在思索生意能不能做,實則在想怎麼從徐正手裏多賺點。
“徐總,你需要多少錢?又能給多少比例的利潤?”
徐正傻愣愣的說:“錢當然是越多越好,佔多少利潤比我就沒算過了,按照貸款利息不行嗎?”
徐正是故意裝傻,人家是投資,又不是借貸。
覃川笑着搖頭,把徐正當成一個二百五,詳細解釋了他們公司的投資流程。
徐正一臉恍然,咬牙說:“那就……三成?”
覃川伸出一隻手,舒展五根手指。
徐正爲難道:“覃總,你要的有點多吧。”
“現在生意難做,我也是沒辦法,而且我也是看徐總是個實在人,不然這種投資我們公司是不做的。”覃川說:“工程項目,我們公司最多能投一百萬,這點錢許總怕是不夠吧,所以,我個人做主,再給你追加五百萬。”
“一共六百萬,還是有些不夠啊。”徐正呢喃自語,隨後急切的問:“那什麼時候能籤合同,錢能到賬?”
“有些細節我們還是要說清楚的,公司的一百萬佔股五個點。另外的五百萬要四十五個點,需要籤兩份合同。”覃川端起咖啡,示意徐正也嚐嚐,實則是給徐正思考的時間。
徐正喝了一口,差點沒忍住笑噴了。真不知是自己運氣太好還是覃川太蠢,第一次見面就想搞陰陽合同。
在覃川眼裏,徐正一定是個不學無術的傻子,在賀微微嘴裏,可不就是個廢物麼?有賀微微給他扣傻帽子,覃川對徐正有這樣的印象就不奇怪了。
“這……我需要考慮考慮。”徐正裝出猶豫不決的神態,看到覃川的咖啡喝完了,摸摸布兜:“覃總,我結賬,你還要再來一杯嗎?”
舔狗的氣質讓徐正演繹的淋漓盡致。
實際上,如果徐正真用204的項目找投資,不知多少人搶破頭的要給錢,怕是隻有覃川會把徐正當個傻子玩。
與秦川道別,徐正坐進車裏,點上一支菸咯咯笑起來,看着覃川離去的背影恨恨的嘀咕:“你小子完了。”
徐正把電話打給袁泰:“叔,覃川個人能拿出五百萬,你那邊……”
袁泰那邊動作很快,連夜找了一個合適的人選與覃川接洽,並且在京城準備了一套房,市場價近兩千萬,以此爲抵押向覃川借錢不足一千萬。
傍晚時分就傳來捷報,“演員”與秦川接觸,覃川已上鉤,商量着找第三方公司對房產做析產。
產權肯定不會有問題,借貸關係一旦產生,覃川也就完了。
“良性資產卻不找銀行抵押,覃川沒懷疑?”徐正給袁蓉發消息。
袁蓉先回了一張自拍,笑面如花。在徐正的追問下才做了解釋:“一個重病在身的人,急用錢救命,銀行放款說不準需要多久,選擇典當行或投資公司不正常嗎?”
看着袁蓉發來的消息,徐正沒回。
回到家打開門,徐正微微一愣。
徐正明明記得沙發上扔着自己昨天脫下來的衣服,菸灰缸也沒清理,還有,家裏的這股香水味是怎麼回事?自從賀微微提着皮箱離開,家裏只有懶漢味了。
“你回來了?”廚房裏傳出賀微微的聲音。
賀微微穿着女僕裝,大片肌膚暴露在外,正在打掃竈臺上的油污。
徐正走進廚房,一臉古怪的說:“你是不是腦子有病,來玩考斯普雷?喜歡騷去大街上騷去,實在不行去跳廣場舞,給社區大爺送點福利。”
“徐正。”賀微微拉住徐正的胳膊,抱進懷裏使勁搖晃:“我錯了,我已經跟他斷了,以後再也不聯繫了,我一心一意的伺候你,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徐正一把將她推開,鄙夷道:“如果是我在外面亂搞,你會怎麼樣?”
“我知道你心裏有氣,我不介意你找相好的,甚至領家裏來都行,我只求你別趕我走,我是真愛你,我離不開你。”賀微微努力的眨巴眼,眼圈還真的紅了。
“我沒你這麼變態。”徐正指着門外:“趕緊滾。”
“我不走,今晚我就睡在這。”賀微微撲上來抱住徐正:“只要你能出氣,打我罵我都行,徐正,你就原諒我吧。”
徐正真是無語了,賀微微無恥到毫無底線也是之前沒想到的。她跟覃川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見徐正不說話,以爲他心軟妥協了,賀微微抿嘴一笑,羞澀的說:“我伺候你洗澡,然後……”
“然後你大爺。”徐正甩開她,回身坐到一旁,冷冰冰的說:“你想幹什麼,直說。”
“是不想把倉庫還給我,還是幫你爹來要204的工程量?”
徐正直接把話挑明瞭,能讓賀微微低三下四的求他,只能是利益,難不成真因爲徐正帥,愛他愛的死去活來?
“徐正,你怎麼變得這麼現實,難道我就不能……”
“閉嘴。”徐正斥道:“現在就給我滾蛋,回去告訴你爸,明天我去收倉庫,如果嘰嘰歪歪,就別怪我不客氣。”
徐正是有底氣的。首先他手裏有當初的協議,倉庫的歸屬毋容置疑。其次他有袁泰這個新老丈人,玩橫的也不怕你。可以說黑白兩道,等你出招。
賀微微惱羞成怒,氣的鼻子都歪了,猛地推開徐正:“你以爲你是誰啊?老孃回過頭求你是看得起你。”
“我謝謝你看得起,不過我消受不起。”徐正冷笑。
“你去找覃川求投資了是不是?我實話告訴你,想要錢,沒那麼容易,我看你沒本錢怎麼把工程幹下來。”求不成,賀微微立即翻臉,抓起桌上的菸灰缸摔了個粉碎。
“那跟你沒一毛錢關係。”徐正冷笑貼近兩步,如果賀微微再摔摔打打,徐正也就不客氣了:“我說過,你睜大眼給我看着,我是怎麼翻身的。”
“我看你是怎麼窮死的,廢物。”賀微微氣鼓鼓的套上一件風衣,抱着衣襟灰溜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