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們的背影,徐恆咂咂嘴:“劉女士,我怎麼覺得這二十萬花的有些冤。”
其實,如果態度再強硬一些,費凡一準鬆口,以徐正的脾氣,不反過來訛她一筆就不錯了。
“這錢花的值。”劉婉瑩有她的想法。
“一個老闆,簽字的時候都不看清楚,賠二十萬也算買個教訓。”
徐正點點頭,的確是這個理。
關於錢的事,還是嚴禁一些好,一不小心就犯了天條,說戴鐲子就戴鐲子。
第二天上午,沈克龍出來,換上自己的衣服,手裏提着一個揹包,轉身與警察告別。
但警察不買這個人情,冷着臉說了兩句。
沈克龍這才頭也不回的向外走。
不知徐正與劉婉瑩來接人,門外還停了兩輛車,下來一個看起來很富態的女人,氣質不俗。
“老沈,你可出來了,你都不知道這些日子把我急成什麼樣了。”看到沈克龍,女人立即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如果不是沈克龍之前說過,他的老婆出軌,徐正還真他麼的信了。
演技好的高手從來都不是在電視上,而是在民間,心眼越多演技越棒。
沈克龍冷冷的看着女人表演,嘴角翹起譏笑。
沈克龍是進去了,可也不是一個朋友沒有。女人再外面都做了什麼,他早就知道。
女人向後招招手:“小慧,幫你爸拿着包。”
一個十五六歲的女生走上前,眼噙熱淚,憋着嘴叫了聲爸。
沈克龍目光閃爍,慌忙躲開對視,側過頭擦了擦眼角:“你跟你媽先回去,我還有些事要辦。我明天直接去公司。”
沈克龍要做的首先是處理公司的事,也不知這些天女人都把公司霍霍成什麼樣了,聽說把沈克龍最得力的助手給辭退了。
“老沈,你這剛出來,不回家你幹什麼去?”女人拉住沈克龍。
沈克龍掙脫開,沉着臉:“說了有事要處理,明天你也到公司來,有些事需要處理。”
女人絕對不蠢,也不哭了,臉色變得煞白:“老沈,你是不是懷疑什麼?”
當然是懷疑自家女人,可沈克龍不會直說。
把仍矇在鼓裏的女兒叫到一旁,摟着肩膀小聲說了幾句,隨即上了徐正的車。
重見天日,原本是件大喜事,可氣氛有些壓抑,徐正清清嗓子:“沈哥,那警察跟你說什麼了?”
沈克龍笑笑說:“出這個門不好回頭,他是一個好警察,最後這些天得虧他照顧我,不然我就崩潰了,唉,你跟小嬸子來之前,我都琢磨上吊得了。”
死,說的這麼輕鬆,那是真動了自殺的念頭,但這一切,如今都變了。
劉婉瑩說:“你想怎麼辦?”
她說的自然是家裏的事,又或者說也是公司的事,現在這兩者混爲一談了。
沈克龍揉揉鼻子:“我還沒想好。”
沈克龍遞給劉婉瑩幾根頭髮:“幫我去查查,是不是真的。”
劉婉瑩點點頭:“好。”
“可這件事如果這麼處理,一時半會不會有結果的。”
沈克龍點頭:“但公司明天就會有結果,他就是再死纏爛打也沒用。”
“深刻,你這話,見外了不是?你是不是不想請我喫飯了?”徐正開了句玩笑。
沈克龍也笑了,摸摸布兜:“當時你走留給我的錢還有點,揣兜裏呢,要不喫點東西去?就緊着這些錢?”
徐正說:“我還有點事,咱改天吧。”
雖然徐正幫了沈克龍很多,但卻沒必要搞得親兄弟似的,只要沈克龍記得,欠自己個大人情就行了。
把劉婉瑩與沈克龍送到酒店,徐正拒絕了上樓的邀請,告辭離開。
看着車尾燈遠去,劉婉瑩說:“這個人,很精明。”
沈克龍點頭:“是很精明,也是一個很有賭性的人。就說我這件事,算他賭對了。”
“這種人要防着點。”劉婉瑩說的是事實,沈克龍已經喫過一次虧了,而徐正做事只講後果,不問過程,現實主義感很強。
沈克龍說:“當朋友處,或者,當兄弟處,都行。”
親兄弟還明算賬呢,沈克龍這是表態了,他不能做一個忘恩負義的人,與此同時,也不會完全接納徐正。就是說既要親近又要防着。
沈克龍說:“或許有一天,我還得求他辦事。以這種性格,肯定八面玲瓏,他還年輕,過幾年有了一定的人脈關係,或許能起大作用。”
劉婉瑩點點頭,表示贊同。
回去的路上,徐正路過章珊舞蹈班附近,鬼使神差的把車停在附近的停車場。
之前還答應章珊給他弟弟找點活幹,可自己被帶走後就再沒聯繫。
不管怎麼說,徐正被帶走的第一時間,章珊幫他把消息傳遞出去,這一點,還是要感謝一下的。
徐正給章珊打電話,好久都沒人接。
徐正剛想走,看看時間突然想到,今天是週末,該不會正在教學員跳舞吧?
徐正一早就知道章珊會跳舞,而且跳的還不錯,記得當初班裏表演節目章珊秀過一次,年代過於久遠,應該是跳的民族舞。
如今,民族舞不怎麼喫香了,芭蕾也過時了,多數家長也想明白了,不打算讓孩子將來喫這碗飯,所以就本着鍛鍊身體塑造體型去的。街舞也就流行開了。
徐正上樓,隔着房門,依稀聽到裏面有音樂聲,徐正笑了笑心說自己猜的還真不錯。
心裏癢叉叉的,想看看怎麼學舞蹈。
敲了敲門,隔了一會,音樂聲小了一點,冒煙黑了一下,隨即章珊就把門打開。
“你怎麼來了?”
徐正低頭看看自己:“你不方便?”
“沒什麼不方便的。”章珊讓開身:“你先到裏面坐一會,我這節課馬上就完了。”
徐正邁腿進去,裏面全是未成年的孩子,最小的一個頂天六七歲。
徐正站到一邊,所有人的目光聚集過來還真讓他老臉羞紅。
章珊說:“你先放我房間做會,我十分鐘就好了。”
都這麼說了,徐正也不好厚着臉皮非說要看。
打量了幾眼章珊的服裝,笑着往裏屋走。
裏屋就一張牀,徐正糾結片刻就坐到牀沿上,外面章珊喊着號子,跟學員一起蹦蹦跳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