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似乎是忽略掉了夏櫻和白惜雯,直接朝着萬晉軒去了。
白惜雯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女子已經到了萬晉軒的身邊,親暱的伸手挽住了萬晉軒的手臂。
一看這兩人的親暱的樣子,白惜雯的臉色都變了。
萬晉軒卻也微微皺眉,抽出了自己的手來,道:“飄飄,這是惜雯,你應該不是第一次見她吧。”
被稱作飄飄的女子聞言,這纔不情不願的轉頭看了看白惜雯。
觸及白惜雯的容顏之時,柳飄飄很是不爽的道:“惜雯,真是好久不見啊。”
白惜雯聽到這個名字,才反應過來,原來這面前的人是柳飄飄。
在自己小時候,柳飄飄來過白家。
她是繼母柳氏的妹妹,比自己只大了四歲,和萬晉軒一樣的年紀,今年都是二十歲。
幾年未見,沒想到卻在這裏見到了。
而且看她和萬晉軒之間的互動,着實讓人很是不舒服。
萬晉軒看了一眼白惜雯,道:“惜雯,我帶你進去吧。”
白惜雯點點頭,拉着夏櫻一起走了進去。
柳飄飄站在原地,眼神毒辣的看着白惜雯的背影。
這個小賤人,姐姐明明已經和自己說她再也不會回來了,怎麼現在又神出鬼沒的出現了?
這邊,幾人走進了宅子裏去。
裏面剛好有人走了出來,是一個約莫十歲的小男孩兒,面相看起來就有些熊孩子的味道。
夏櫻覺得這小男孩兒,大概就是白惜雯的弟弟了。
果然,白惜雯見了那小男孩兒,便小聲道:“這就是我弟弟,白福壽,今年十歲。”
“剛纔那個叫飄飄的人,是我繼母的小妹,和晉軒哥哥今年一般大,二十歲。”
夏櫻聽着話,微微的點頭。
弟弟夏櫻是猜得出來的,只是這個繼母的妹妹,自己實在是沒猜出來。
不過白惜雯這爹也是可以的,自己的小姨子都能跟着他住在這裏,可是親生女兒卻漂泊在外。
這個爹當的算什麼!
白福壽見了陌生人,有些警惕,看着兩人,道:“你們是誰?”
白惜雯皺眉,道:“我是你大姐,你幾天不見我,現在都不認識我了?你娘就是這樣教你規矩的?”
白福壽一愣,隨即嘴巴一癟,就哭了出來。
他是白文達的老來得子,白文達對他寶貝的很,家裏人還沒人敢對他兇的。
被白惜雯兇了一下,白福壽就哇哇大哭,一邊哭一邊還道:“你騙人!我大姐就在屋子裏,我纔沒有你這樣的大姐……”
外面的哭聲,引來了屋子裏的人的關注。
“我的好大兒,咋的哭了?誰欺負我兒子!”
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白文達從屋子裏匆匆的走了出來,直接衝到了白福壽的面前去,伸手抱住了寶貝兒子的身子安慰着。
白惜雯看着白文達,眼眶都紅了,顫抖着嗓音,道:“爹……”
白文達嚇壞了,他不可思議的擡頭看向白惜雯。
眼神裏全都是震驚。
白惜雯眼淚嘩啦啦的,“爹,我終於找到你了。”
白惜雯點點頭,“爹……”
說着,衝了過去,抱住了白文達的身子。
“爹爹,我這一路好苦,我差點就死掉了……可是我想着爹爹,我捨不得爹爹……”
白文達聽着女兒的哭聲,心中也是非常的難過,忍不住伸手拍着白惜雯的後背,安慰道:“惜雯,惜雯你沒事太好了……”
夏櫻冷眼瞧着,一言不發。
若是劫後重逢,眼神裏除了震驚應該是還有喜悅的。
可是,白文達沒有。
白文達看見白惜雯的第一眼,是震驚,是不可置信。
可是隨之而來的,是害怕。
是懷疑,是不耐。
爲何呢?
夏櫻心裏忍不住爲白惜雯捏了一把汗。
爹爹和未婚夫,是支撐她走到現在的唯一希望。
若是這兩人都不對了,那白惜雯可怎麼辦呢?
正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柳氏扭着腰走了出來,瞧見了白惜雯,柳氏也是很驚訝,“哎呦,這不是大小姐嗎?大小姐怎麼來這兒了?”
白惜雯聞言,便狠狠的瞪着柳氏,道:“是你對不對?是你告訴我爹不要去找我的,是你告訴別人我是自己離家出走的,我分明是被馬賊給擄走的,當時你就在前面的馬車上,你明明看見的,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柳氏面對白惜雯的質問,裝模作樣的後退一步,捏着帕子捂着自己的嘴巴,害怕道:“大小姐這是怎麼了?怎麼瘋瘋癲癲的?”
白惜雯氣急,“你說誰瘋瘋癲癲的?你居然敢說我?”
說着,直接衝上去就要打人。
柳飄飄急忙攔在了面前,“惜雯,你不要打我姐姐……”
白惜雯的手已經收不住了,一巴掌打在了柳飄飄的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
衆人都愣住了。
柳飄飄捂着自己的臉,悲憤不已,“大小姐,你這下解氣了吧?”
說着,便嗚嗚的哭了起來。
白惜雯皺眉,“你算是什麼東西?一個繼室的妹妹,庶出的沒臉沒皮的東西,你在我白家連個丫鬟都算不上!”
“惜雯!”白文達上前,看着白惜雯,“你怎麼說話的?飄飄是你母親的妹妹,你該叫一聲小姨母。”
“什麼小姨母?我娘是獨生女,哪裏來的什麼妹妹!”
白惜雯氣的攥緊了手心,“你不要裝可憐了,我本不想和你算賬,我只想找柳氏算賬!”
柳飄飄哭着,“大小姐,你爲何要這樣冤枉我們?你被馬賊擄走了又不關我們的事!”
說着,哭着看着旁邊的萬晉軒,“晉軒,你看她……”
萬晉軒站在一旁,眉眼之中有一絲不耐,嘴上,卻還是溫和道:“惜雯,你剛回家,不適合這樣胡鬧。”
白惜雯皺眉,“好,你也覺得我胡鬧!”
“那我今日便胡鬧給你們看!”
說着,直接揚起手來,想繼續打人。
白文達急忙上前,“惜雯,你再胡鬧就給我滾出去!”
白惜雯看着面前的人,有些不可置信,“爹爹,你也覺得我在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