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狐疑的看了看,再三確定了周圍沒人之後,才重新關門進去。
聽到關門的聲音,夏櫻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身後的黑衣人蒙着面,夏櫻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敵是友。
她掙扎了幾下,想要掙脫。
男人卻皺眉,低聲道:“別動,若是再被發現,你的小命可不保。”
這聲音……
夏櫻垂在身側的手蠢蠢欲動。
沈曜見她不做聲了,也不掙扎了,便沒再說話。
正要仔細聽屋子裏的動靜,冷不丁的,夏櫻就快速的伸手,一把扯下了他的蒙面巾。
熟悉的臉出現在面前。
夏櫻看見沈曜的臉,撇嘴,輕聲道:“冤家路窄!”
嗯?
沈曜皺眉,“不是和你吵嘴的時候!若是不想死,就別出聲。”
夏櫻心裏生氣,這傢伙,仗着自己武功高,還威脅起自己來了。
他們兩人分明是各找各想找的人,自己憑什麼就被他給指揮了?
夏櫻想到這,直接擡腳,一腳穩準狠的踩在了沈曜的腳背上。
“嗯……”
沈曜悶哼一聲。
夏櫻立刻對着沈曜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得意道:“不想死就別出聲!”
這丫頭……
居然是在這兒等着自己!
沈曜眯着眼看了看她,繼而直接將她攔腰抱起,兩人身形一變,已經到了屋頂。
夏櫻有些驚魂未定,看了看自己剛纔待的地方,又看了看腳下的位置。
這輕功……的確是有點東西啊。
男人的聲音自頭頂傳來,“你怎麼會在這裏?”
夏櫻不甘示弱,“你又怎麼會在這裏?”
問完話,夏櫻忽然就想通了什麼,輕笑道:“一個大男人,不可能沒事跑來尼姑庵裏拜佛吧?看來你是早就知道了這庵堂是掛羊頭賣狗肉的地方,原來啊,你也是來這裏尋歡作樂的。”
沈曜聽出了夏櫻語氣裏的一些輕蔑,張了張嘴想解釋,卻又不知道如何解釋。
他真的是第一次來,可是這話說出來,夏櫻又不會相信。
還有就是……他爲什麼要和一個只見過幾面的姑娘解釋這個。
他一直都是堅信清者自清這個道理的。
所以真的沒必要解釋!
可是……他又覺得自己迫切的想解釋……
正在沈曜暗自猶豫的時候,屋檐下,卻傳來兩人的對話聲。
夏櫻貼着屋頂聽着,覺得聽不太清楚,便拿着胳膊肘捅了捅身邊的人,用眼神示意沈曜。
沈曜心領神會,伸手揭開了兩片瓦片。
聲音便立刻清楚多了。
“蓮妹,你如今已有身孕,就算是讓你出去主持這庵堂內的大小事務,也是有傷風化的。”
男人的聲音傳來。
主持靜蓮坐在牀榻上,聲音極其的厭惡,“萬明哲,你不配在我面前說話,你滾!”
萬明哲聞言,臉上卻帶着笑意,一點也不惱怒,道:“蓮妹,即便是你很討厭我,我也不會離你而去的,畢竟這庵堂可是給我帶來了無數的榮華富貴,就說是這裏面這些年蒐集的小尼姑,不知道幫我賺了多少錢。”
萬明哲說着話,笑的格外猖狂。
靜蓮看着萬明哲囂張的樣子,氣的伸手直接抓起了旁邊的燭臺,朝着萬明哲狠狠的扔了過去。
嘶——
萬明哲沒有來得及躲避,被燭臺劃傷了手臂。
他立刻氣急敗壞,怒視着靜蓮,“賤人,你敢傷我!”
靜蓮看着他,咬牙切齒道:“萬明哲,這庵堂是我一手承辦的,我只是想幫助這些在亂世中沒有地方去的姑娘,給她們一個安身的地方,可是你居然藉機行這種無恥之事,萬明哲,你會有報應的!”
“你,還有靜園,你們這一對狗男女,不知廉恥,在佛門清淨之地行如此下賤之事,你們早晚會被天打雷劈!”
萬明哲聽着靜蓮的話,笑了笑,“呸!你還以爲自己是什麼貞潔烈女?一個青樓出身的賤人,本公子看的上你已經是你的造化了!”
“更何況,本公子接手這庵堂,還對外告訴別人,你是出身名門的大家千金,足以給你面子了!”
靜蓮聽聞此言,羞憤難當,“我是青樓出身的不假,可是當時你認識我的時候,我問過你是否介意,你說你不會介意我的出身,我將這些年賺的錢全都給了你,你說你來年高中,就替我贖身,娶我進門!”
“可是你沒有,你根本不是科考學子,你就是個沽名釣譽之輩,拿了我的錢立刻去另娶了別人,我躲到深山老林裏開庵堂,想常伴青燈古佛旁了此殘生,你居然還要來挾持我,將這佛門清淨之地變成你賺錢取樂的地方,萬明哲,你不得好死!”
萬明哲哼了一聲,道:“怪誰呢?只不過是怪你蠢罷了!”
“你還說什麼你想做尼姑,那爲什麼你要生下這個孩子?”
靜蓮聞言,捂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眼淚落下,“孩子是無辜的……”
她從小無依無靠,賣唱進了青樓,本以爲找到了可以依靠一輩子的男人,卻沒想到也是個鼠輩。
如今,腹中的孩子是她唯一有血脈關心的人了,她實在是捨不得打掉。
夏櫻躲在屋檐上,算是將這件事情瞭解了個明白。
看來,這主持建立這一座庵堂初衷是好的,只是被底下這個賤男人給搗亂了。
萬明哲哼了一聲,道:“蓮妹,其實這也是我的孩子,我不會這麼狠心的。”
“現如今這樣的亂世,賺錢纔是最重要的,我們要能在這亂世裏立足,必然要討好各方勢力。”
“你看,今日來的是襄城王,他的背後可是有二皇子,只要能將襄城王伺候好了,肯定好處是多多的。”
靜蓮閉着眼睛,“你滾,我不想看見你!”
萬明哲哼了一聲,“蓮妹,我也不想來打擾你的,可是襄城王喜歡的就是獵奇,平時什麼姑娘沒見過,想必這大肚子的,他肯定沒見過,只要你能去陪襄城王一晚,我保證將賺到的錢分一半給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