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大中午的時間段,衆人的後背卻因爲這句話而泛起了陣陣的寒意。
王氏神神道道,“俺聽說這山鬼還會變化人形,騙人去他的老窩裏,然後就給吃了。”
“連骨頭都不剩下。”
王氏說着話,眼神格外驚悚的看着四周。
其餘幾人也被嚇到了,白惜雯伸手緊緊的攥着夏櫻的衣袖,“夏姐姐,我害怕,咱們要不然還是下山去算了。”
夏櫻雖然是個堅定地無神論者,可是自己這魂穿過來,好像也沒辦法用科學解釋。
但是面對王氏說的山鬼變幻人形的說法,她還是有些不相信。
便道:“大家別害怕,這要是真的山鬼,那他爲何還害怕我們?如果真的要喫人,直接喫就行了,何必還要變幻成人形,迂迴的來喫我們?”
似乎是從沒有人說出過這個觀點,大家聽了夏櫻的話之後都是很震驚。
夏櫻繼續道:“而且這青天白日的,鬼什麼的都不敢出來,大傢伙都放心吧。”
“再說了,我覺得這會兒山裏有人,肯定是因爲這裏有人居住,咱們繼續上路,到處找找吧。”
夏櫻一向是隊伍裏的領導者,三言兩語的就將大傢伙的心安撫了下來。
餘氏道:“夏櫻說的對,咱們得團結起來,只要咱們大傢伙在一起,就沒什麼可怕的。”
衆人休息了一會兒,便重新整裝待發,朝着山上走去。
一路走一路休息,到了傍晚時分,總算到了山頂上。
遠遠地,藉着夕陽的餘光,夏櫻就看見了不遠處山頂上的一座寺廟。
高高的,很引人注目。
不止是夏櫻看見了,不少人都看見了。
白惜雯急忙道:“你們看,那邊有房子!”
吳廣林上前幾步,爬上了更高的石頭,看向遠處。
“不是房子,是寺廟!俺看着就是寺廟!”
吳廣林下來之後,對着衆人說着。
章勇銳很是好奇,“這山頂上居然還有座寺廟,有人上山來進獻香火嗎?”
夏櫻想了想,道:“以前說不定有,現在這個局勢下,肯定是沒有的了,咱們先上去看看吧,看看這寺廟裏有沒有人,若是沒人,咱們還能安頓下來,晚上休息一晚上。”
大傢伙也都是這麼想的,便一鼓作氣,朝着山頂上走去了。
沒多時,幾人便都到了山頂上,走了一段平地的路之後,就到了寺廟的面前。
寺廟上,懸掛着一塊看起來就是飽經滄桑的牌匾,上面寫着三個大字,‘燕輝寺’。
夏櫻仰起頭看了看,道:“這山叫燕輝山,寺廟也叫燕輝寺,看來這寺廟應該是有些年頭了。”
餘氏看着寺廟緊閉的大門,道:“看起來不像是有人的樣子,該不會是裏面的和尚都已經走了吧?”
夏櫻卻搖搖頭,看着地上道:“這大門前的臺階上都是乾乾淨淨的,看起來就是常年有人打掃的樣子,若是寺廟裏沒人住,怎麼可能有閒人每天來打掃寺廟的大門口呢?”
吳廣林上前,道:“俺來敲敲門!”
他大步上了臺階,正要擡手敲門,卻見面前的大門一下子開了。
一個穿着樸素袈裟服的老和尚走了出來,看着面前的人,道:“幾位施主,可是路過此地借住的?”
吳廣林冷不丁的看見門開了,還冒出了一個人來,嚇得急忙後退幾步。
臉色尷尬的看着面前的人,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說。
夏櫻上前,看着老和尚道:“大師,我們是逃難來的,途經此地,眼看着天黑沒地方可以落腳了,想來問問能不能落腳?”
老和尚看了看一羣人,見都是打扮樸素的鄉下人,便點點頭,側身開了門,道:“進來吧。”
一羣人便進了寺廟。
進入寺廟內部,夏櫻就環視四周,看起來這裏像是一座很古老的寺廟了,規模不大,但是打掃的乾乾淨淨。
往裏走,正面的就是佛堂,裏面供奉着佛祖的金身石像。
老和尚一路走,一路道:“貧僧法號圓真,幾位施主,戰亂開始之後,寺裏就沒有什麼香火錢了,這寺裏也是沒有修繕,如今條件簡陋,幾位施主還是多多見諒。”
夏櫻聞言,只覺得老和尚說話非常的真誠,便道:“圓真大師言重了,我們都是逃難來的,早就習慣了風餐露宿,如今有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已經很不錯了。”
身後的幾人也跟着應聲。
這邊,到了後院的禪房內,圓真打開了禪房的門,道:“幾位施主就在這裏休息吧。”
“後院這邊有井水,不過只可以拿來洗衣洗臉,若是做飯和飲水的話,還需要拿着桶去那邊接山泉水。”
圓真給幾人介紹了一下情況之後,便又道:“有什麼事情可以再去找貧僧,貧僧若無特別的事情,一般就是在佛堂。”
夏櫻點點頭,“多謝大師。”
說着,又好奇道:“大師,您這寺廟裏如此清淨,莫非只有您一位?”
圓真聞言,點點頭,單手立在身前,嘆口氣道:“原本寺中也有不少的弟子,但是這幾年戰事太多,還俗的還俗,逃走的逃走,最後只剩下貧僧與一位從小養大的徒兒戒癡了。”
白惜雯聞言,急忙好奇的問,“大師,這戒癡哪裏去了?”
圓真嘆了一口氣,道:“前段時間,貧僧實在是沒有辦法,便派戒癡下山去化緣,雖然知道化緣成功的機率很小,可是還是去了。”
“結果半個月都過去了,戒癡還是沒回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凶多吉少。”
說完話,圓真就離開了。
看着圓真的背影,夏櫻感嘆道:“看這佛堂裏的佛祖金身,說明以前這裏來進香火的人也不少,如今倒是連口喫的都沒了。”
雖然是這樣,晚上圓真還是端來了清粥。
將清粥放在了桌上,圓真道:“施主們還是快些喫,晚上這裏恐有山賊出沒,千萬不能亮燭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