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起了身子來,沈曜就看見武自明探究的目光。
沈曜微微皺眉,“武鏢頭似乎是有什麼話想說!”
武自明點點頭,詢問道:“沈將軍,你剛纔懷中畫卷上的女子,是你的什麼人?”
沈曜一愣,隨即道:“不是什麼人,只是一個疑犯而已!”
疑犯?
武自明有些不明所以。
難道說,夏櫻是在逃的要犯?
要不然,也不至於讓沈曜將畫像就這樣放在自己的身上。
沈曜是何許人也,威震天下的大將軍,從先帝還在位的時候,他的武功便是獲得過先帝稱讚的。
只是後來不知道爲何,他退隱了,聽說是回家娶媳婦去了。
世人都在好奇,爲何好好地前途不要,非要回家去娶個村姑?
武自明自己暗自想着,這邊,沈曜已經將銀兩放在了桌子上,道:“既然沒什麼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說着,大步走了出去。
武自明還想多問幾句,卻見沈曜已經走出了大門去。
這邊,武新月正從外面回來,見了武自明,便鬧着道:“爹爹,上次夏姐姐給我做的小老虎被我弄丟了,嗚嗚嗚……爹爹,你去把夏姐姐找回來,我想要夏姐姐做的小老虎。”
武自明嚇了一跳,不知道武新月怎麼就說起了夏櫻。
夏櫻是沈曜認爲的重大嫌犯,雖然自己不這麼認爲,可是沈曜都已經先入爲主,自己可不想給沈曜提供什麼夏櫻的線索。
他急忙上前,伸手拉過了武新月的手在自己的身後,“乖,爹爹給你做,爹爹給你做個新的。”
武新月卻仍然不肯罷休,“爹爹哪裏有夏姐姐做的好看!我只要夏姐姐……”
沈曜邁出大門的腿,又收了回來。
他看向武新月,眼神有些變化。
武自明的臉色也瞬間變了。
雖然武新月沒說出夏櫻的名字來,可是自己剛纔問了沈曜一些問題,說明自己肯定認識畫卷上的人,新月又是一直在說什麼夏姐姐夏姐姐的……
武自明內心很是害怕,自己這一次,怕是要把夏櫻害慘了。
沈曜一雙清眸,灼灼的盯着面前的武自明看。
武自明被看的更加害怕,只能結結巴巴道:“沈……沈將軍,你怎麼還不走?是還有什麼事情要交代嗎?”
沈曜看着武自明,卻又蹲下了身子,看着面前的武新月,道:“你——”
武新月被沈曜這麼一瞪,整個人嚇得臉色蒼白,‘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武自明急忙抱住了武新月,道:“沈將軍,真對不住了,小女膽子小,或許也是該到了午睡的時候了,在下先進去哄小女睡覺了。”
說着,狼狽的逃也似的離開了。
看着武自明離開,沈曜卻沒有走,他站在原地,仔細的思索着什麼。
武自明這邊哄睡了武新月,剛出門,卻見沈曜還沒走,就一直站在原地。
好傢伙,真不愧是之前被人稱之爲蠻種的沈曜,這人看起來真是固執的要死。
武自明心裏有些怕怕的,上前看着沈曜,道:“沈將軍,你還沒走呢?”
沈曜微微擡眉,看向面前的武自明,道:“你不是武自明!你是個女人!”
武自明瞬間有些破防。
這……這怎麼看出來的?
目前爲止,也就只有夏櫻一個人看出來了而已。
而且夏櫻是跟自己在一起很長時間了纔看出來的。
這個沈曜,爲何忽然就能看出來?
沈曜觀察着武自明的面色,“你的表情告訴我,我猜對了。”
武自明沉聲,道:“沈將軍,你到底想做什麼?”
“就算是我是女人,也不影響我給你押送鏢,我也不會多收你的錢的。”
沈曜擺擺手,“我對你是男是女一點也無所謂,只是,我想知道,你是否認識這畫卷上的女人!”
說着,沈曜繼續將畫卷給拿了出來,攤開,呈現在了武自明的面前。
武自明看着畫卷上夏櫻的臉,心中很是矛盾。
沈曜是個直來直去的人,也不多說什麼彎子的話,他目光灼灼的看着面前的武自明,“你認識她!”
這句話,是肯定的,而不是疑問句。
他自己都沒有感覺到,自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的手都在隱隱的顫抖。
這樣的感覺,是沈曜很久很久都沒體驗過的。
如今,他知道,自己可能要知道一些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武自明看着沈曜,有些害怕,顫顫巍巍道:“沈將軍,這個人,真的是嫌犯嗎?她犯了什麼罪?”
沈曜微微抿脣,“這個你不需要知道,我只想知道,這個女人,是不是你女兒嘴裏喊着的那個夏姐姐?”
武自明大驚,他沒想到,沈曜就這樣一下子看出來了。
他低着頭,嚥了一下口水,想到之前夏櫻幫過自己那麼多的忙,他實在是不忍心。
便道:“沈將軍,當我求你了,你就不要再追問下去了,你認定她犯了罪,但我和她接觸過一段時間,她真的是一位非常善良的姑娘……”
沈曜看着武自明,重新道:“別廢話!我只想問你,這個人,你認識,她在哪裏,她叫什麼!”
她不叫冬青!她姓夏!
她爲什麼姓夏?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自己就感覺她莫名的熟悉。
可是那時候,自己根本沒有深究。
想起來,自己和她已經見面三次了,應該問清楚的,爲何沒有……
沈曜想到這,都想給自己一拳。
他看向面前的武自明,“武鏢頭,我平生最恨別人使用詭計威脅我,可是這一次我實在是沒辦法,希望你能諒解!”
嗯?
武自明有些懵住。
沈曜道:“如果你還不告訴我這件事的真相的話,那我只好將你是女人的事情昭告整個鏢局了!”
武自明一驚,他知道,沈曜說得出必然做得到!
夏櫻啊夏櫻,對不住了。
武自明低着頭,道:“我說,我全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