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櫻也不想偷聽別人說話,可是剛一退回腳步來,夏櫻就忽然聯想到了之前的事情。
都是一個月之前的事兒了,就是沈曜陪同自己去縣衙門的時候,那一天,夏櫻就開始覺得沈曜有些不對勁了。
如今……
夏櫻想了想,還是沒走,悄悄地躲在不遠處聽兩人說話。
只是雖然隔得不遠,卻只能模糊的聽到幾個字,完整的話根本聽不清楚。
這邊。
那官兵一臉激動地看着沈曜,“沈將軍,屬下果然沒看錯,是您!”
“一個月之前在京兆府的時候,屬下還以爲是自己看錯了。”
說着話,官兵將自己袖中的短劍拿了出來,雙手遞給沈曜,“沈將軍,曾經屬下被齊宣王的人重傷,是沈將軍救了屬下,這是沈將軍當時遺失在屬下身邊的短劍,屬下一直不敢丟掉,一直保存着,就爲了有朝一日能找到將軍,親手交給將軍,報答將軍曾經的救命之恩。”
沈曜伸手接了那官兵的短劍來,仔細的看了看。
沒錯,的確是自己以前用過的短劍。
之前外出丟了,還折回去重新找了一路,都沒有找到。
以爲這輩子都找不到了,沒想到是被人給收起來了。
沈曜看着那短劍,又看向面前的年輕的官兵,道:“你是……何猛?”
年輕的官兵一愣,隨即不可置信道:“將軍居然還記得屬下?這是屬下的榮幸!”
當時被沈曜救了之後,何猛一直都在尋找沈曜。
一直想當面言謝。
他還以爲,自己找到沈曜的時候,沈曜肯定早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名字。
畢竟,沈曜是什麼大人物,自己這樣的無名小卒,怎麼可能會被沈曜記住名字呢?
可是沒想到,沈曜真的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來。
何猛的內心激動又興奮。
宛如追到了自己喜歡的愛豆一樣。
沈曜看着何猛,道:“你這次來找我有事麼?”
何猛這才忽然驚醒,想到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便急忙道:“沈將軍,那京兆府尹劉元亮,狗眼看人低,知道了您已經辭官,覺得您好欺負了,所以表面上答應您要好好辦那件事情,可是背地裏卻已經召集了一羣殘暴的暴民,準備來這裏找事。”
“他還想自不量力的殺了你去陛下面前邀功。”
沈曜聞言,眸子微微的眯了起來。
“這個劉元亮,膽子倒是不小。”
怪不得,一個月沒有什麼動靜。
看來,是一直都在監視自己這邊,想看自己這邊有什麼動作。
看到自己這一個月都在和大家一起蓋房子,劉元亮就以爲自己已經完全和朝堂脫離關係了。
覺得可以試着來欺負欺負自己了?
沈曜握緊了手上的短劍,看向對面的何猛,道:“我知道了,多謝何兄弟來告知。”
何猛忙擺手,“沈將軍,你千萬要小心一些,這個劉元亮性格殘暴,並且喜好美色,以前還沒有平定戰亂的時候,幾乎整個唐中城的稍微有些姿色的女子全都被他糟蹋了,但是他慣會僞裝,所以別人都不知道,屬下也是無意中知道的。”
聽着何猛的話,沈曜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這個劉元亮,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他還以爲只是想要錢斂財罷了。
沈曜想了想,便看着何猛點了點頭,“我心裏有數了,多謝你前來報信了。”
何猛也點點頭,“沈將軍,你要多加小心,若是需要屬下的話,屬下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沈曜抿脣點點頭。
何猛走後,沈曜才轉身大步往家裏走去。
這邊,夏櫻看着兩人已經離開,纔像是想起了什麼來一樣,飛快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去。
她在自己的包袱裏翻找了一下,就找到了那一把之前莫白給自己的匕首。
她仔細的看着,這匕首上的花紋和款式,和剛纔那個官兵交給沈曜的一模一樣。
這匕首,還是連套的?
正在這時,夏櫻忽然看到了匕首上的字。
沈。
匕首的刀鞘上,有一個刻字。
沈?
夏櫻皺眉,這個沈字,總不能是隨隨便便刻上去的吧?
莫白說他姓莫,爲何要刻一個沈字上去?
難道說,他姓沈,不姓莫?
沈莫白?
夏櫻坐在了地上。
姓什麼不好,偏偏姓沈!
她越發的懷疑了。
上次在京兆府裏,她就有些懷疑了。
沈曜好端端的不在官府門口等自己,能去哪裏瞎逛?
以前給自己推薦的是去投誠太子,說明他肯定是太子手底下做事的人。
好端端的不繼續留在太子身邊做事,爲什麼會跟着自己來這裏?
而且,夏櫻不是傻子,她能感覺得到,在這之前,這個莫白在逃荒路上遇到自己的那幾次,根本沒把自己當成是女人看。
對自己兇巴巴的,完全就是對待嫌疑犯的樣子。
是到了這裏安頓下來了之後,纔對自己忽然噓寒問暖。
這個轉變,說明他是肯定對自己的認知忽然發生了轉變的。
可是自己什麼也沒有改變啊!
不管是樣貌和身份,改變了什麼呢?
夏櫻的腦袋裏,像是忽然有了一些什麼東西一樣。
可是,卻又捕捉不到。
夜裏。
沈曜悄悄地去了京兆府內。
劉元亮正在喫晚飯,嘴上說着沒錢,可是一個人卻要喫一整桌的美味佳餚。
旁邊,還有兩個穿着清涼的美女作陪。
沈曜也不遮掩,直接從大門進入。
劉元亮還在享受着身邊美女喂酒,冷不丁的就感覺到屋子裏灌入了一陣冷風,劉元亮大怒,道:“是誰敢來打擾老爺我享樂?”
沈曜大步上前,站在了劉元亮的面前,“劉大人,好享受啊。”
劉元亮聽到這聲音,嚇得渾身一個激靈,一下子站了起來,身邊的美酒灑了一地。
“沈……沈曜?”
他怎麼來了?
劉元亮急忙改口,“沈將軍,你怎麼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